上官婉兒嫌棄地瞪她一眼,吩咐道:“阿桃,你去幫著找找,此事你擅長。”
阿桃有些猶豫:“可是,修儀,阿桃不能離開您半步的。”
上官婉兒道:“我這裡有阿阮跟著,我現在就回含香殿去,放心,你快去幫著找找,免得事情鬨大,最後不可收拾。”
“喏。”
阿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拉上乳母,問道:“方才小郎是在哪個淨房出恭?是哪個宮人服侍的?”
“那邊,姑娘請跟我來。”
看著兩人走遠,上官婉兒深吸了一口氣,不曾言語,轉身向擺宴的含香殿走去,剛走到門口,迎麵就遇上一張泛著紅光的笑臉:“才女這是要往哪裡去?”
“潘郎?”
上官婉兒皺起眉頭,看著潘瑜隱隱帶著亢奮之色的眼神,心頭電轉,不動聲色道:“潘郎不在陛下身邊服侍,出來作甚?再者,這裡是女子淨房,潘郎一個男子來這邊,怕是不妥?”
潘瑜笑笑,貪婪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在上官婉兒身上巡睃:“陛下已經醉了,妥不妥的,隻要才女在,又有什麼關係?才女當知某家心意的,等了這麼久,才女也不曾給一個答複,今日既然遇上,機會難得,莫若才女便成全了潘某吧?潘某定不會有負才女。”
上官婉兒麵色一緊:“你想做什麼?”
潘瑜嘿嘿笑笑:“我想做什麼,才女難道還不知嗎?左右不過是男女那些事。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才女獨居宮中,空枕難免寂寞,潘瑜不才,願為才女效勞。”
“放肆!”
上官婉兒退後一步,斥道:“阿阮,你還愣著做什麼?”
阿阮低著頭不說話,不僅沒回應上官婉兒,甚至還連連退後,直接避讓開來,轉身麵對著牆壁,抖若篩糠,不發一語。
上官婉兒一愣:“阿阮你……所以,你先前服侍不好我,不是因為愚笨,而是因為心裡緊張,以致手腳慌亂?”
阿阮扭頭看她一眼,淚流滿麵,臉色蒼白,嘴唇顫抖:“修儀,莫……莫要怪奴婢,奴婢也是不得已的。”
上官婉兒死死瞪她一眼,不屑再與她多言,扭頭看向潘瑜,麵上似笑非笑:“難為潘郎,為了奴家這具皮囊,也算煞費苦心,諸多算計。”
潘瑜臉上閃著興奮之色,隻覺渾身發熱,喜道:“為了才女,一切都是值得的。才女既覺得我可憐,不若就成全了我吧!”
“且慢!”
上官婉兒連忙含住他:“潘郎看得上奴家,也是奴家的榮幸,隻是,此事若是讓陛下知道了,你我都得不了好,潘郎可想好了?”
潘瑜貪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上官婉兒身上,搓著手笑道:“才女滿足我心願,我慰藉才女寂寞,各取所需,兩全其美,豈不美哉?陛下那裡……你不說,我不說,我們悄悄成就好事,何人會知道?來吧,才女就彆再廢話浪費時間了,才女放心,潘某所謀,乃是與才女長長久久,並非一次之歡愉,我可是要做蓮花郎師丈的人。”
提到張昌宗,寶貝徒兒是她心中唯一的堅持,唯一的光,便是為了他,她也不能有事。上官婉兒再忍不住,勃然變色:“原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卑鄙無恥!”
潘瑜嘿嘿笑,直接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卑鄙無恥便卑鄙無恥吧,隻要能得到才女,我也不介意。好才女,潘某想你多時了,今日,你便遂了我吧!”
“休想!”
上官婉兒待想逃,奈何力氣比不上潘瑜,她素來不是喜好運動的人,而潘瑜為了取悅女皇,練了一身腱子肉,臂力比她大了不知多少,直接被生拉硬拽的拉著往淨房內走,而淨房內,已經空無一人。
不能喊,喊了若是惹了人來,以女皇的性子,潘瑜不一定有事,她卻一定有事。額頭的疤痕便是例證,陛下那裡,錯的都是婉兒,非是她喜愛的男寵。
上官婉兒被潘瑜一把推倒在地上,手肘、身上傳來的疼痛,隻若未覺,冷眼瞪著潘瑜,心思電轉,苦思脫身之法。
潘瑜嘿嘿笑著,看上官婉兒就像在看砧板上的肉,滿臉的笑,眼睛通紅,迫不及待的寬衣解帶:“才女莫急,潘某這就來。”
“且慢。”
“慢不了了,才女可知,潘某心裡這火簡直快要把我燒死了,我想了才女那麼久,日日想,夜夜想,在龍榻上,也是想著才女方可一展雄風,才女可知我的心?”
“你這是大不敬,若是陛下知道了,你可知後果?”
“放心,陛下不會知道的,試過這一次,才女就舍不得讓我受苦了。嘿嘿,才女,我來了!”
“慢著。”
上官婉兒就地一滾,避讓開來,強笑道:“事已至此,讓我從你也並非不可,隻是,你須得溫柔些,不解情趣的魯男子,我可不喜歡。潘郎如此美貌,魯男子可不符合你的格調。”
潘瑜先是一愣,旋即歡喜的笑著點頭:“對,還是才女有情趣,曉人意。放心,我心裡是真喜歡才女的,隻是,今日時間緊,為了安全,我的手段,才女怕是無緣得嘗了,我們且先小試一番,來日定要才女知曉我的手段,嘿嘿……”
說著,搓著手,笑著撲了上去——
“撕拉”一聲,裂帛的聲音。上官婉兒木著臉,不發一語,六郎,好徒兒,為師怕是等不到你接我出宮那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