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宋之問(1 / 2)

中年文士長得身姿高大挺拔,相貌俊偉,便是已經是個中年人,也絲毫不減他的魅力,反而是個老帥老帥的帥大叔,儀表堂堂,氣質過人。

“六郎來,我與你介紹。這是汾州宋之問宋延清,左奉宸供奉,乃是著名的飽學之士。之問,這就是本宮那不成器的義子張昌宗張世茂。”

張昌宗一進去,剛行過禮,太平公主便與他做介紹。不說名字張昌宗想不起來,說名字才想起這人是誰——

宋之問,與他的陳師等人合稱仙宗十友,又與沈佺期並稱沈宋,是文壇響當當的人物,特彆是他的五言詩,冠絕一時,乃是實力與美貌並重的實力帥大叔。

張昌宗記得他,是因為這人的出身還有樁趣事,陳師某次喝酒喝大了,當逸聞講給他聽的。

宋之問祖上並不是什麼名門望族,而是普通鄉間人士,他家起自他爹那一代。他爹叫宋令文,是高宗朝的驍衛郎將和東台詳正學士,文武兼備,當年江湖人稱宋三絕。

哪三絕呢?有勇力,據說可以單手舉起柱子;善書,草隸是一絕;擅畫善文,能寫會畫。這人設簡直是傑克蘇本蘇了,就是張昌宗這種穿越人士偽天才兒童都不敢這麼立人設。

更有趣的是,當爹的宋三絕,生了三個兒子,每個兒子都遺傳到做爹的一絕。宋之問三兄弟,宋之問是老大,專工文詞,文名享譽天下;他二弟宋之悌勇力過人,他三弟宋之遜精於草隸,書法乃是一絕。

宋之問看張昌宗臉上的笑容,便知道他肯定也聽說過他們家的事情,和煦的笑道:“張郎無需多禮,說來我與令兄易之也有往來,在陛下宮裡也曾打過照麵,無奈一直不曾說上話,下官對張郎神交已久,今日總算識得了。”

張昌宗笑著還禮:“不瞞宋供奉,我曾從陳師處聽聞過貴府的事,對貴府的三位的風采也是神交已久,托義母的福,今日終於識得宋供奉,久仰久仰。”

宋之問道:“若說久仰,合該是我對張郎說才是。六月季刊上的那兩首出塞,看得下官熱血沸騰,恨不與君同赴沙場,共抗外敵,以保家衛國。無奈下官不若劣弟,身具勇力,也無陳伯玉親赴邊疆的堅韌與刻苦,也隻能在文會上助張郎一臂之力,聊表心意。”

所以,宋之問是給他參加文會助拳的?!想不到義母大人也對他沒信心,張昌宗都不知道該感激還是該生氣了。宋之問是有真才實學的人,能來助拳,也是一番情誼,張昌宗自然需要感謝。

當下,張昌宗便與宋之問討論起學文來,兩人首先談論的自然是詩文,宋之問擅長五言詩,張昌宗雖然作詩不開竅,可他有後世的量打底,擁有豐富的理論知識,又有上官婉兒和陳子昂的教導,評論水平是不錯的,與宋之問論起詩文的時候,倒也能說得頭頭是道,有些觀點,還讓宋之問頗有耳目一新之感,兩人越說越起勁。

太平公主可不是腹中草莽的草包,聽著兩人談論,也不覺得枯燥,反而聽得興趣盎然,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倒也不覺冷落,並且,第一次對張昌宗的學識有了個直觀的評價和感受。

這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等薛崇秀過來的時候,宋之問與張昌宗正在爭論關於作詩的觀點,宋之問認為作詩格律當工整,詞句錦繡成文,回忌聲病。

張昌宗見識過後世的詩文,古體詩也好,現代詩也好,各自成體係和派係,都有精彩的、膾炙人口,可流傳千古的詩文產生,自然對格律工整這些就沒宋之問的要求嚴格。張昌宗道:“……所謂文為心聲,隻要能言心傳意,我以為不必特意追求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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