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她扔出去了,張昌宗也莫可奈何,再者,薛崇秀做了決定的事情,他不想質疑,更不想過問,她一心為他們的計劃著想,為了大家的安危著想,若是他還要怪她,那真是太沒良心了。這種又當又立的事情,張昌宗是決計不乾的。
想了想,張昌宗道:“阿胤的行蹤你肯定掌握著,等我回去給他寫封信,你使人帶給他吧。”
張昌宗不希望薛崇胤變得憤世嫉俗,或是他們兄妹壞了情誼。薛崇秀與他一般都是兩輩子經曆的人,什麼事情交給她都是放心的,隻是,有時候做事目的明確,深得快準狠三字要訣,她隻要是確定了目標的事情,輕易便不會更改,而是有一股韌勁和拚勁,就瞅著目標奮力前進,從不缺少排除萬難的決心和勇氣,這種行事作風很可靠,但有時候顯得不夠柔和。
明明是溫柔地人啊!
張昌宗隻能責怪自己不夠強大,讓薛崇秀心理壓力太大,雖說她不是會依靠彆人的人,但是,張昌宗卻不想她太過辛苦。
給公主府送完,張昌宗又拎著籃子給宮裡的上官婉兒送,不是什麼複雜的東西,就是一籃子月餅。
“師父,給!弟子親手做的。”
態度是很積極的,不過,上官婉兒狐疑的看他一眼,語帶懷疑:“你親手做的?能吃嗎?”
這真是親師父沒有了!張昌宗木著臉,很實誠:“鄭太太調的餡兒,弟子和的麵。”
沒辦法,手勁大,鄭太太說了,不用來和麵簡直浪費了他一身力氣。張昌宗已經放棄反抗了,反正這母女倆兒說啥就是啥,他誰都得罪不起。
上官婉兒這才笑起來,喜滋滋的道:“那就不用擔心了。每年就盼著母親做的月餅,終於等到了。”
明明隻剩下母女倆兒相依為命了,卻還要分隔一方,明明月餅是甜的,張昌宗卻吃出了苦味來。
上官婉兒看蠢徒弟低著頭默默吃月餅,瞅他一眼,問道:“莫不是嫌棄一番你的手藝,心裡還不高興了?”
張昌宗無奈的抬頭:“師父,您想什麼呢?弟子我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嗎?”
上官婉兒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是,為師是。所以,乖徒兒,你的儒學跟誰學的啊?”
自從洗月宴上張昌宗一鳴驚人,婉兒師父就一直追問他儒學是跟誰學的,她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陳子昂的水平,約莫也心裡有數,所以,問題來了,她那蠢徒弟的儒學造詣顯然非同一般,那麼,徒弟的儒學到底跟誰學的?
還能跟誰學的?
真實的原因自然不能告訴她,所以,張昌宗自然隻能厚著麵皮,自吹自擂:“就不能是弟子我天縱奇才?”
上官婉兒的反應是丟出桌上的玉鎮紙。張昌宗眼疾手快的接過,順便惡人先告狀:“就命啊,有人想謀殺徒弟了!”
上官婉兒:“……”
這世間若是什麼都要問清原由,什麼都能說清楚,那也不會有那許多的未知了。
張昌宗的儒學造詣,不止上官婉兒問過,便是女皇也好奇過,隻是,這廝繃得住,每次都不要臉的自吹天縱奇才,女皇還感歎過張昌宗天賦過人,時不時的還會拉著人探討一下經史。
年少的張昌宗才子的逼格漸漸變成學士逼格,前途無量,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