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怒斥(1 / 2)

三個縣令連帶郭正庭一起變了顏色!

郭正庭身為人上峰,此時自是要出頭的:“請張將軍慎言。”

“慎言?”

張昌宗幽幽一笑,終扭頭正眼看向郭正庭,正容道:“使君常駐邊疆,想來於本地民情上至少應該比我這個外來人熟悉些吧?邊民要受突厥不時的劫掠,這是我等軍人的職責沒做好,但是,山匪為何卻屢禁不絕?難道山匪便那般凶猛,連官軍也不敵的程度嗎?”

張昌宗這次剿匪是親自去的,攻打山寨難者在於地形,而非兵卒的素質、兵器之類的。山匪裡最好的武器也不過是大刀、長矛,好弓那是一把都見不著,多是些自製的竹弓,如何比得上官軍的武器犀利。

更不用提人員素質。張昌宗接手十萬大軍已經大半年,在他手裡不說令行禁止,紀律方麵卻非山匪可比擬。山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郭正庭世家出身,講的是個禮法,也是要臉的人,被張昌宗近乎指著鼻子罵他屍位素餐不作為,瞬間滿臉通紅,問題他還辯駁都無法辯駁。

張昌宗冷冷掃那仨縣令一眼,徑直道:“說來說去,山匪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聚眾為亂,你們非是不能敵,說白了不過是不作為三個字,所謂的管轄權不過是笑話。”

潞縣縣令、廣平縣令俱都滿麵羞愧的低頭,唯有薊縣縣令還想辯駁:“將軍容稟,非是下官不剿匪,下官也曾下令剿匪,隻是,山匪狡猾,逃亡彆州去了,下官總不好越界,若是貿然越界,於規矩不合,怕是早被人一本疏奏參到陛下麵前了。”

張昌宗扭頭看他,麵上早沒了笑模樣兒,定定地看著薊縣縣令:“怕被人參奏你便不剿匪了?便坐視之下百姓受匪患之苦?混賬!你以為百姓是什麼?要你這個縣令是做什麼的?”

為了官聲考評好看,鬨匪患都不管,隨便尋了個借口便混吃裝死,這等人最是可惡。自己庸碌還找借口……沒得叫人惡心。

張昌宗連罵都懶得罵了,怒瞪著他了一會兒,扭頭看郭正庭,正色道:“三州之地,唯一出兵剿匪,對山匪尚有威懾之力的,唯使君一人。原以為使君自與旁人不同,或能理解我此次貿然行動的理由,不想使君竟為這等人張目……使君何以如此自甘墮落羅?罷了!不拘是使君也好,還是三位縣令,若有異議,自可上疏參奏我便是。本將軍府中尚有事務,告辭,後會有期!”

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郭正庭滿臉通紅,都是被張昌宗罵了羞愧的,他的想法就跟時下大多數官員差不多,治下鬨匪患,他也派兵剿過,隻是,山匪狡猾,又熟悉本地地形,直接跑彆州去了。

若他有心,這個問題操作起來也不難,問題他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見跑彆州去就沒再管。他所謂的剿匪,其實更多是驅趕,說是剿匪實有些虛。之所以為三個縣令撐腰來攔張昌宗,不過也是出於自身的考慮,不像張昌宗——

作為領兵屯田戍邊的大將,剿匪本不在他責任之內。真論下來,剿匪實為各地父母官的職責。張昌宗大概是看不下去了,才會派兵剿匪吧?這等用心,倒叫人羞煞。

“使君……”

三個縣令神色各異的看著郭正庭,郭正庭沉著一張臉,道:“此事……終究是爾等做的不好,遭人捏了把柄,張昌宗即便做得略過了些,然也是一心為民,你三人各自回去,且好好查治下,莫再出這等事情,本府不想再被人指著鼻子罵卻一字也回不得,要臉呢!”

三人俱感羞愧,連聲應著:“喏。”

把三個縣令並郭正庭罵了一頓,張昌宗便把剿匪的事情丟開,把主要的注意力投到彆的事情上,整軍備防,結果,防備了一段時間,連剿匪的事情都弄完了,突厥也沒來。

阿椰他們傳來的消息,突厥也沒整軍動武的意思,倒是闕特勤回去,與默啜的兒子匍俱鬨了矛盾,若不是兄長默矩攔下,怕是要當著眾人的麵打起來,然就算攔下了,兩人也好不了了,見到了也頗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張昌宗看了,把戒嚴等級降低了幾分,不過,該操練的依舊操練著。屯田自有屯田的製度和做法,張昌宗也不擅改,不是所有後世的東西就都是先進的,好的,也要看是否合乎時宜,若是不合乎當下的時宜,便是再好的政策也隻能撲街。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