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糊塗了,薛崇秀實在想不出來彆的原因。
張昌宗不語,沉默了一會兒,道:“不管是什麼原因,有一件事是確定的。”
“何事?”
“我們離開京城四年餘,京城的形勢和陛下都變了,再不是我們在京時的樣子了!”
張昌宗有些感慨,當然,不被女皇惦記貞操了,自然是愉快多些。不過,如此一來,就要從長計議了。薛崇秀顯然也想透了其中利害,提議道:“你去找儒孫先生商量吧。”
“可是秀兒你還沒出月子呢!”
張昌宗又是憐惜又是不舍。薛崇秀嫣然一笑,道:“我每日就是在榻上躺著,你能陪著說說話固然好,但大事當前,你還拘泥於這些,豈不是讓我難過嗎?放心,我身邊自有人伺候,外頭也有錘子聽命,無妨的,正事要緊。”
張昌宗聽了,方才不再猶豫,道:“行,秀兒你好好休養,我會快去快回的。”
“彆急,我和孩子就在這裡,又不會跑,你且把事情做了再說,路上也莫要太拚,保重身體。”
“恩!”
跟妻兒告了彆,張昌宗一騎快馬又帶著人回了邊疆,與劉嬰、阿榕商討了一番後,又以工期不好耽誤為由,再度上了一封疏奏。北地這邊,入冬後可就做不了工程了,土會凍上的。
可惜,這封疏奏遞上去,一如前幾封一樣,連個不鹹不淡的文書都沒有示下,更遑論是昭告天下的詔令。
張昌宗看看氣候,也顧不得太多,直接讓人在他選址的基礎上,設計了三座小城,以防禦、監視大漠深處的動向,若將來能駐兵,這三座城池就是抵禦外族入侵的第一線。
眼看著閨女越來越大,樣子也越長越好看,再沒了當初紅紅胖胖一坨的醜樣子,張昌宗每次回去都抱不夠似的,一刻也不願鬆手,逗著寶寧,力圖讓她學會的第一個稱呼就是耶耶。
“來,看著耶耶的嘴巴,跟我說,耶耶!耶……耶……“
教的可謂十分認真了,不過,寶寧卻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剛冒出個小尖尖的牙床——
’耶耶!‘
張昌宗很認真的又教了一遍,然後,寶寧就咧開嘴,歡快的一笑:““咯咯……”
如此反複數次,到最後竟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張昌宗無語,屈指彈了女兒一下:“小兔崽子,我說一聲耶耶,你笑一聲,你什麼意思啊你?”
“咯咯!”
依舊是天真無邪的笑,那笑容,直接把她爹滿腔的抗議化作了無奈,孩子娘失笑:“你桂女士小兔崽子,那你呢?”
張昌宗無所謂的道:“大兔崽子唄!這有啥!“
薛崇秀無奈的笑著,為他的臭不要臉。正說笑著,一匹快馬進城而來,直奔將軍府大門處:“京城有急信與六爺,勞煩速速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