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
這年頭居然還有不請自來的!張昌宗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隻說了一句。
“喏。”
阿鬆帶著人,熟練的堵嘴、架人,乾脆利落地就把人拖出去了,一起扔出去的還有那碗剛上的套鴨。滿意地聽到樓下“啪”的一聲,張昌宗笑著拍拍手:“好了,繼續吃。”
在場的人養氣功夫都還不錯,這麼一個小插曲,解決了誰也不會放心上 ,安心的用餐。張昌宗素來對吃喝都不怎麼在意,隻要能吃的抵飽,什麼都能往肚裡塞,這樣的性子,之所以會來食肆,不過是想著陪家人來嘗個鮮,不想,就這個還被人打擾了,真是不爽,不過,不著急,等下就有人來解釋了。
果然,吃完飯起身,阿鬆來報,阿嚴的丈夫阿方已經在外頭候著,特來請罪。這些都是薛崇秀的人,自該老婆處置,張昌宗不會插手,朝薛崇秀看一眼,薛崇秀道:“讓他回去吧,把事情處理完了再來回話。”
“喏。”
阿鬆出去傳話,張昌宗扶著鄭太太和老婆、女兒乘上車,做男裝打扮的上官婉兒則與他一起騎馬緩緩往回走,一雙眼眸頻頻四顧,看張昌宗落後了她半個身位,還控製著馬匹等他走上來,低聲道:“為師以前多在淮北一代行走,不意江南風光竟這般好,這趟被你騙你出來,倒也不算虧。”
張昌宗才不介意她的用詞,反正騙也好,拐也好,隻是細節問題,關鍵是人出來就行,他很想得開,笑道:“師父可是有新詩?不妨作出來,弟子幫您記著,等集夠了,給師父出本詩集,流傳子孫後代也是好的。”
上官婉兒白他一眼,不過對出詩集貌似有些意動,挑眉道:“莫若為師的好徒兒也作一首來給師父品評?我們師徒一人一首,如何?”
張昌宗:“……”
講真,他真的不是挖坑,他就是看婉兒師父興致好隨口提的,萬萬沒想到竟把自己也坑了,乾巴巴地道:“師父,弟子已經許多年沒作詩了。”
上官婉兒蹙眉,似有責備之意:“難道你就因此把功課丟了不成?你雖領兵,然卻不可忘了從文的初心。”
難道又要抄詩?張昌宗十分苦逼,這心情也隻有坐在馬車裡聽師徒倆兒聊天的薛崇秀才能懂了。
玩笑著回到宅子,把吃飽喝足,玩了一天已經累的睜不開眼的寶寧交給乳母帶下去睡覺,四個大人坐著閒聊,阿鬆進來彙報:“郎君,有人在宅子外麵監視。”
張昌宗氣樂了:“竟然還有這種事?行了,你帶人摸過去,堵嘴捆了問問是哪裡來的,旁地問明白了再說。”
“喏。”
阿鬆立即帶著人出去,剛出去一會兒,阿嚴來了,行色匆匆,薛崇秀去偏廳見了她,看她麵色不對,不待她行禮便問:“何事如此匆忙?”
阿嚴直接跪了下來,請罪:“下仆有負娘子厚望。”
“這是怎麼了?”
“那驚擾了娘子等雅興的郭放,有些來頭,下仆等不敢擅專。”
阿嚴躬身請罪,薛崇秀頓了一下,問:“什麼來頭?打聽清楚了?”
阿嚴低聲道:“似是與安樂、長寧兩位殿下有關。”
薛崇秀是真沒想到,訝然:“安樂、長寧?這郭放投了她二人的門路?怎地現在才說?”
阿嚴答道:“回主子,郭放此人出自揚州本地宗族,家中是本地有數的大商,行事素來霸道,我們初來時,曾與郭家碰過一回,被阿方借勢打了回去,之後便各行其是。郭放是這幾年才發展起來的,是郭家在貨棧這一行的主事人,與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行事,實無前例。方才,他找上門來,言道郭家如今乃是為京中貴人做事,讓阿方把貨棧賣與他,請輿部的人查了一下,似是與安樂、長寧兩位公主有關,下仆不敢擅專,特來回稟主子。”
薛崇秀點點頭,隻淡然問道:“往日你們可曾透露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