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簡伏在地上,嘟噥:“不敢,母親鎮國長公主的頭銜,天下皆知,哪裡會管不住兒子的!隻要母親一聲號令,讓往東兒子絕不敢往西,讓打狗絕不會去攆雞,是吧?姐夫!”
竟然還歪頭朝張昌宗擠眉弄眼!
這樣子,看得張昌宗眼角直抽,這個傻小子!果然,他姐也看不下去了,果斷的起身,手裡的團扇想也不想的就抽他腦袋上,斥責:“學你姐夫也隻學到皮毛,不曾學到他精明的傻小子,還是不要做這等怪樣子來敗壞你姐夫的形象和名譽了!”
薛崇秀下手挺重的,直接抽得薛崇簡跳起來怒問:“阿姐,我還是不是你親弟弟了?這麼重,要打死人嗎?”
薛崇秀冷笑:“我看就是打得少了,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大的人還來氣人。”
說著,伸手又要繼續打,薛崇簡哪裡會肯,擰身就想逃,張昌宗早就虎視眈眈地等在一旁,見狀直接伸手製住他,任由他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身上,嘖嘖,薛崇秀可不是那等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看她打的樣子,肯定沒省力,薛崇簡是真疼。
薛崇簡除了小時候被抓去牢裡挨餓受苦,長這麼大從沒受過苦,更沒人舍得摸他一下,這下被他姐一抽,疼得嗷嗷叫,結果他哥、他娘還在冷眼旁觀不說,甚至他娘還沒人性的喝彩,直呼打得好。
打得他簡直要懷疑人生:“阿姐,阿姐,難道小弟不再是你最疼愛的弟弟了嗎?”
薛崇秀冷笑:“我最疼愛的弟弟絕不會混不吝的氣母親,膽敢這麼做的,就要有打死不論的覺悟。”
“唉喲……姐夫,好姐夫,快放手,要出人命了!”
見求薛崇秀不行,薛崇簡又趕緊去求抓著他的張昌宗,張昌宗笑眯眯地道:“在我家,大事聽你姐夫我的,小事聽你姐的,像是教訓弟弟這等小事,姐夫我一貫聽你姐的。再者,我在家裡都舍不得讓她生半點氣,你居然敢把她氣得動手打人……嘖嘖,少年,你就乖乖受著,等你姐氣消了,我自然就會放開你!”
薛崇簡一聽,簡直生無可戀了,卻因為被張昌宗製著避讓不開,隻得奮力的佝僂著身子,避免被打到頭臉,慘叫:“啊,好疼!阿姐,要出人命了!姐夫,你們一家子就欺負小弟吧!啊,寶寧,快救救小舅舅,小舅舅帶你去東市買禮物酬謝你!”
寶寧嚴正的拒絕:“不要!小舅舅不聽話,讓外祖母和阿娘生氣,理應領罰!小舅舅也是,乖乖認錯、道歉,努力改正不就好了嗎?怎地一直胡攪蠻纏的連個錯也不認?想來是並不認為自己錯,且無改正之心,是該教訓了!”
薛崇簡被一個小孩子說得啞口無言。
他姐一扇子抽到他肩上,冷笑:“寶寧一個小孩子都看得分明的東西,你一個大人了,難道還以為能糊弄誰?薛崇簡,你真是越長越能耐了!”
薛崇簡囁喏:“阿姐,我不是……”
薛崇秀直接拒絕:“你不要跟我說,你去跟母親說。”
太平公主冷笑道:“不用跟本宮說,本宮竟不知往日對他寬縱,竟縱出這麼一個逆子來!薛崇簡,我今日便告訴你,你聽也罷,不聽也罷,親是必須要成的,門你也是不許出的,若敢違抗,我叫人打斷你的狗腿,便是扛也要把你扛去娶親。”
薛崇簡老大的不樂意,梗著脖子回嘴道:“為何大哥就能拖老大年紀才成親,而我卻年未弱冠就要娶親,母親偏疼大哥就偏疼,何以如此錯待兒子?”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齊齊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