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哪裡有不對!
領著甲士回了公主府,張昌宗慢悠悠地走去正堂,去向太平公主複命,越想越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具體哪裡不對,一時又想不起,呆呆地停住腳步,出神的想了一陣,方才明明有靈光一閃的感覺,走了幾步就沒了——
決定倒回去再重新進來,說不定就能想起來了。於是,明明已經進了中門的張昌宗,他又折返出去,並且在仆人們莫名其妙的不解目光中,重新往中門走。
在後麵等著張昌宗的太平公主和薛崇秀,原本聽見仆人來報已經快到中門了,結果,剛報了沒一會兒,又有人來報姑爺又出去了的時候,真真是一臉的懵逼,還以為張昌宗是不是有什麼事突然想出去,結果,前一個來通報的仆人話剛落沒多久,又有仆人來報姑爺過中門了。
太平公主一愣,疑惑的問:“六郎這是怎麼了?怎麼忽進忽出的?”
薛崇秀倒是能理解這是偶爾犯的逗比病,並且病的還挺可愛,不過,這點可愛之處就沒必要向母親言說了,笑得眉目彎彎的道:“怕是想什麼想岔了,一時忘了。”
“還能這般?”
太平公主驚訝至極,薛崇秀淡定的頷首,微笑:“就是這樣。”
太平公主:“……”
母女倆兒正說著,張昌宗終於進來,先行禮拜見嶽母,然後複命:“嶽母,昭文館小婿已經去過了,隻是我看著,左右二郎也大了,昭文館就不用去了吧?”
太平公主多精明一個人,一聽立即問道:“怎麼?昭文館裡有不對的?”
張昌宗道:“倒不是有什麼不對,隻是,昭文館裡去左右也就是那些人,先生們又管束不下來,學風可想而知,若是能堅定本心的,在裡麵鍛煉一下也無妨,正好紅塵煉心,但是,若是容易受外物引誘的,還是回來吧,以免被人帶壞了。”
太平公主點點頭,沉吟著:“你說的也有道理,也罷,把二郎送到昭文館去,我原也是有鍛煉他的打算,隻是,現在看著,似乎目的並沒有達到,把他叫回來吧。”
看太平公主同意了,張昌宗又建議道:“還有,回來了也彆閒著,安排個職位給他做做,積攢一些經驗,也算遂了他的意。”
太平公主哼了一聲:“就怕小的官職他看不上。”
眼高手低,這是薛崇簡身上目前比較明顯的毛病。太平公主頓了頓,問道:“警告過武家那幾個小子了?”
張昌宗道:“回嶽母,警告過了,並且是當著大庭廣眾的麵,公然警告。”
既然是公然警告,自然就不怕他們家裡的大人知曉,武家紈絝子的頭武崇訓,還有現在名義上的大家長武攸暨,武崇訓且不管,武攸暨知道了,約莫會管束一下,隻是不知是否能管束住,且觀後效就是。
太平公主語氣森然:“這次是警告,下次定不會如此易與。”
薛崇簡身後有太平公主、張昌宗這兩尊大神,等閒人不敢算計他,敢於算計他的人,要麼有所依仗,要麼有所圖謀,然而不管是哪種,都是無法杜絕的,人不可能生活在真空地帶,太平公主與張昌宗唯一能做的是每次發現有伸向薛崇簡的手,都狠狠地斬斷,叫人不敢輕易伸手。
張昌宗點點頭:“嶽母放心,小婿明白。”
太平公主朝他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來,語帶欣慰:“你辦事我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