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日,屬下等發現京城裡的遊俠兒常聚集於一所宅院,經查,那宅院乃是長公主府上的二郎君所有,二郎君與相王常於宅院內與遊俠兒喝酒玩樂,旁地並無什麼出格之處。”
“我知道了,叫人繼續盯著,不要驚動他們。”
“喏。”
張昌宗皺著眉頭,擺擺手,讓他出去,想了一會兒,心頭倒是沒有遊移了,不過,卻需問問薛崇秀是什麼打算,然後,才好上門去找嶽母大人。
正想說,外頭人來報,說是羽林衛的果毅都尉劉二準求見,張昌宗一愣,立即讓人進來,結果,二準一進來,立即讓他嚇了一跳,頭皮都快炸開了,人自然也坐不住了:“二準,這是怎麼了?這是……鞭痕?誰打的?何人敢這般打你?”
劉二準左臉頰上一道鞭痕,從左邊下巴處一直貫通整個左臉,眼睛處……以張昌宗的經驗,若不是避讓及時,怕是眼睛就要廢了。劉二準是羽林衛裡最好的神射手,若是眼睛廢了……有瞎了一隻眼睛的神射手嗎?
張昌宗沉了臉,也不讓二準行禮,直接一把把人拉過來,徑直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劉二準堂堂一個男子漢,被這麼一問,眼淚立即下來了,哭道:“將軍,弟兄們快活不成了!”
張昌宗皺眉,嗬斥道:“彆哭,有事說事,哭解決不了問題,也無濟於事,先把事說完再哭。”
“喏。”
劉二準習慣性的應了一聲,然後才把事情娓娓道來——
新皇登基,太後攝政,羽林衛的將軍立即換了人,羽林衛左將軍如今是韋播,右將軍高崇,皆是韋家子弟或是親信。
這兩人既無威望,又無本事,為了在羽林衛中立足,也為了立威,好掌控羽林衛,居然大肆虐打士卒,士卒們怨聲載道,劉二準身為都尉,自然要為下麵的人出頭,去勸誡韋播,結果竟然被劈頭蓋臉的抽了一頓,不止臉上有傷,便是身上也是一片鞭痕。
劉二準道:“將軍,羽林衛事關宮禁安危,軍中兄弟們如今已然怨聲載道,一時我們還能彈壓,時日一長,則恐生變。”
張昌宗沉了臉,想了片刻,道:“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上些藥再說,這件事我不會坐視不管,放心。”
劉二準知道張昌宗的性情,既然是他答應的,自然就不會失信,感激的行了一禮後,才放心的走了。
劉二準走後,劉嬰從後麵轉出來,麵上並無異色,隻問了一句:“明公意欲如何?”
張昌宗想也不想的道:“自是要管的。一天是我的兵,一輩子就都是我的兵,若不知道便算,現在找上門來了,自然要為他們出頭,否則,豈不是辜負了他們對我的信任?”
劉嬰也不反對,隻道:“隻是如此一來,那位劉都尉在羽林衛裡的前途就到頭了。”
“到頭便到頭,我府上要的是人才。”
張昌宗如此說,劉嬰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