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說殺就能殺的,又不是你家奴婢,就算是你家奴婢,無故杖殺還要交錢罰款呢,更何況朝廷大臣?更更何況還是姚元之這種目前全京城矚目的大臣!
太平公主白薛崇秀一眼,嗔怪:“你跟著六郎學壞了!”
薛崇秀低低一笑,道:“母親這話六郎肯定不同意。”
眼前幾乎就浮出張昌宗抗議的臉來!
母女倆兒不禁都是一聲笑,雖然太平公主的笑稍綻即逝,但是,心情顯然已經好了許多,怒氣平了。見狀,薛崇秀又是一笑,出主意道:“姚元之有操守德行,然而,姚家卻不止他一人,女兒這裡有樁趣聞,就是不知母親是否想聽?”
太平公主按捺下旁地念頭,挑眉:“與姚元之有關?”
薛崇秀笑了笑,頷首:“也算與他有關吧。”
太平公主白她一眼:“還不速速報來?學誰不好學張六郎,那等憊懶小子,學他作甚?帶壞本宮的好女兒。”
埋怨得十分順手的樣子,惹得薛崇秀又是一笑,道:“姚元之有子三人,長子姚彝、次子姚異、三子姚弈,姚家持家儉樸,不好奢侈,為官數宰,以不貪為寶,以慎廉為師,如今回京做官,連城裡好地方的宅子也賃不起,如今全家蝸居在遠郊。姚元之持身端正可耐清貧,可他的兒子呢?”
太平公主一聽就笑了,緩緩頷首:“長安居,大不易,辛苦姚相了。”
薛崇秀見母親聽進去了,悄悄舒了口氣,又道:“母親此次平亂,力保李唐國祚不失,有功於社稷,不過是一個姚元之,何必如此急躁?反而壞了母親的名聲,陷自己於危難之中,何苦來哉?”
太平公主聽出興趣來,斜眼打量女兒一下,問道:“此話怎講?”
薛崇秀趁機道:“讓六郎進來一起說如何?女兒雖有主意,不過,若能有六郎一起參詳一番,或更穩妥些。”
太平公主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擺手:“去叫就是!”
薛崇秀這才笑了,叫人去喊張昌宗進來。張昌宗蹲門口蹲得腳都麻了,但是,裡麵說什麼,一句都聽不見,都怪這古代的屋子太大了,在裡麵說話,就算是普通音量,在外頭也是聽不見的,如果不是一旁的下人虎視眈眈,他真的很想偷偷跑去窗戶下偷聽,但是,下人太多,他不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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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老婆哄好了丈母娘,讓他進去,張昌宗趕緊跳起來活動一下蹲麻的腳,兩步躥進去,臉上還掛著討好的笑容,作揖:“小婿見過嶽母大人。”
太平公主看見他臉上的那無賴的笑容就想抽他,看在女兒的麵上才忍了,不過,還是滿臉嫌棄的瞪了女婿一眼,下巴微抬:“坐。”
“喏,多謝嶽母大人賜座。”
張昌宗趕緊坐下,然後感激的朝老婆看了一眼,多謝老婆救苦救難。薛崇秀眉眼彎彎的看他一眼,道:“母親與我有樁事想請你幫著參詳參詳。”
張昌宗立馬拍胸脯,沒臉沒皮:“嶽母大人和媳婦兒有事儘管吩咐小的,小的一定儘心儘力。”
薛崇秀低低的笑了一聲,把剛才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然後,張昌宗就愣住了——
他到底是啥眼神才覺得媳婦兒軟萌的?這……這……這……軟萌個屁哦!
張昌宗心裡默默捂臉,迎著老婆和嶽母雙雙期待的眼神,咳嗽一聲,道:“這個操作也不是不行,不對,是大有可為才對!正好姚崇這事兒碰上來了,操作一下,先刷個心胸寬廣的名聲也是很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