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恩科取士,不止對天下讀書人是大事,對朝廷也是大事,詔令已下,朝廷各部便忙碌起來,不過,這跟張昌宗的金吾衛無關,長安城的治安,小打小鬨有,但並沒有什麼大事。
韋後、安樂都不是能服眾的人,府裡之人上行下效,樹倒猢猻散,各奔前程,也沒什麼忠心耿耿到造反死人也要向她們儘忠的人,韋家也已殺的殺,流的流,不成氣候,武家也隻餘武攸暨一支還算身居高位,低調都還來不及,哪裡還敢鬨騰的。對張昌宗來說,現在的長安城也是平靜地長安城,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
看著彆人忙碌,自己日子平穩,其實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張昌宗不是荒廢時光的人,每日裡事務少的時候,總是願意花時間讀書寫字,這兩樣事務都是花時間就會有收獲的事情,堅持下去,愉悅感、滿足感驚人,特彆鼓舞人,張昌宗是很樂意做的,也很專心入神的做。
把他喚回神的是太平公主,使人把小兩口傳到府上,問了一句:“你師父的孝期,到了吧?”
以前與師父關係微妙的太平公主居然記得他師父的孝期——
張昌宗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麵上一本正經,心裡默默捂臉,答道:“是要到了,該出孝了。”
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抱著老婆睡覺了,坑師父的同時坑了自己,這是怎樣的一招臭棋啊!張昌宗感覺有些滄桑,還是無法對人言說的那種。懷著這樣的心情,張昌宗的表情自是有些複雜:“回嶽母,還有三天出孝。”
太平公主麵色有些悵然,點點頭,道:“屆時叫上我一起至祭,左右我與上官也是相識一場,如今……罷了,不說也罷,望她於九泉之下安息。”
可是,我師父沒死啊!
這句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張昌宗隻能乾巴巴的答應著,還好,太平公主約莫是以為他心情不好,沒多懷疑。
過了三日,脫孝的日子,該至祭的至祭,該燒的燒了,使人把家裡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的收拾了一下,雖然墓裡葬的不是他師父,但是,該做的張昌宗還是認真的做了,不能讓人從禮法上挑出錯來。
按禮法做完出孝的事情,張昌宗設宴,宴請親朋好友吃頓飯,女人們在聊什麼不知道,薛崇胤端著他的酒杯過來跟張昌宗擠一塊,本來一張挺清朗英俊的臉上掛著個猥瑣的表情:“出孝了,生兒子的事情該提上日程了吧?”
張昌宗笑眯眯地點頭,不過,心裡一動,忍不住嘴賤了一句:“要是再生個女兒怎麼辦?”
薛崇胤的笑僵硬在臉上,表情很是一言難儘,若不是考慮打不贏他,真的好想呼一巴掌上去,忍了又忍,吐出一句:“生不出來就繼續生,直到生出兒子為止!”
張昌宗還傻樂:“你這話有本事讓你妹妹聽見,看她會不會揍死你!”
薛崇胤涼涼的道:“母親不會放過她的。”
好吧,他這樣一說,張昌宗就知道薛崇秀那裡肯定也在被嶽母大人轟炸呢,同情的拋過去一個眼神,果然,他家薛老師臉都僵了,可憐見的。
薛崇胤白他一眼,道:“母親的意思,我已經轉達了,我勸你最好認真對待,不然,下次就不是我來,而是母親親自上陣了!”
被嶽母大人催生,這個嶽母還是太平公主……
張昌宗自己腦補了一下,成功的嚇得自己一抖,趕緊點頭:“努力,努力,一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