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秀立即點頭。張昌宗還提醒:“以防萬一,最好在吐蕃使節到長安前就給她說明白,有個心理準備最好。”
“成,放心,我定會與母親說明白的,莫要生氣了。”
說著,手輕輕地撫上張昌宗的眉心,把他皺著的眉頭揉開。
張昌宗被老婆揉眉心才反應過來,他這氣來得好生無趣,遇事說事就是,實在沒必要動這麼大的氣。啞然一笑,剛才滿腹的氣怒瞬間消失不見,順手把人一把抱過來,流氓地把腦袋往脖子上拱,滿鼻的幽香,情不自禁地又親了親。
薛崇秀隻覺頸間癢,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推人:“乾什麼?癢!”
張昌宗抬起頭,滿臉的笑:“開心啊,有老婆真好!特彆是薛老師這樣的老婆,更是好上加好。”
薛崇秀輕輕一笑,手捧著他臉,笑問:“莫不是今天吃了蜜糖?嘴巴這麼甜!”
張昌宗壞笑:“嘗嘗不就知道了?”
不止話,連動作也很流氓,惹來老婆的嬌嗔,小兩口嘻嘻哈哈的鬨了一會兒,哪裡還有什麼氣,早就不見了,隻剩下滿心滿懷的濃情蜜意。
第二日起來,張昌宗去上差,薛崇秀先把任務給輿部分派下去,看著時辰差不多了,才帶上女兒去鎮國公主府,今日並非朝會,太平公主沒上朝,自是在府裡的。
“母親。”
太平公主自唐隆政變後便頗為忙碌,特彆是恩科公布之後,給她府上行卷的儒生頗多,就算府裡的長史篩選過一遍再遞給她的投卷,也有不少,見薛崇秀來了,麵上一喜,道:“我兒來得正好,快來幫為娘看看,選些俊才出來。”
“喏。”
薛崇秀應了一聲,叫女兒上前給外祖母請安後,把她交給婢女帶著下去找哥哥家的孩子們玩耍,自己則坐下與母親一起看投卷。
粗粗的篩選了一遍先放著,薛崇秀才開口把昨日的事情稟報給太平公主,並把張昌宗的疑慮重點說了,然後,看著太平公主,等著她的反應。
太平公主麵色凝重,問她:“六郎這麼說的……九曲之地不可丟?”
薛崇秀重重點頭:“不能丟!吐蕃狼子野心,看似與我大唐交好,不過是迫於我大唐之勢,大唐強盛之時還罷,若有朝一日,大唐國力有什麼傷損,起野心的必定是吐蕃。若九曲之地被吐蕃占去,後患太大,再想拿回來,非是一兵一卒可就之事。”
“這也是六郎說的?”
“回母親,是的。”
太平公主略作沉吟,道:“六郎的眼光,我是信任的,罷,此事我會留心,若吐蕃人真有這個打算,我再反對也不遲,現下,不頭不尾,倒不好向陛下言說。”
薛崇秀道:“女兒明白,今日過來也隻是稟報母親一聲,好讓母親心裡有數,以免來日遭人蒙蔽。”
說完正事,母女倆兒又繼續看投卷。這還隻是附近州縣的儒生的投卷,等來年開春,投到鎮國公主府的行卷想必更多,屆時肯定更忙碌。
如此過了數日,吐蕃迎親的使節終於到達長安,準備迎奉金城公主入藏。值此時節,左武衛將軍楊矩上書,奏請把九曲之地選做金城公主沐浴地,添在公主采邑裡,陪送金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