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約莫成了。”
鎮國公主府書房旁的小廳裡,太平公主、薛崇秀、薛崇胤、張昌宗四人坐著議事,太平公主緩緩說道。
薛崇胤悄悄舒了口氣,就聽張昌宗一臉鄭重的叮囑道:“接下來,就看阿胤你的了。”
薛崇胤一臉認真的應著:“放心,我定會儘己所能的去做,京裡就隻能拜托六郎你與阿妹了。”
張昌宗點點頭,薛崇秀想了想,道:“京裡有我們,大哥儘可放心,到了那邊,若是缺什麼,記得使人說一聲,我們在那邊有常駐的手下,有事自會相幫,就算幫不了,也會回稟我們。”
薛崇胤點點頭:“有事自不會與你們客氣,隻是……”
薛崇胤臉上的笑容帶了點苦味兒:“雖說愚兄從未到過地方上為官,經驗缺乏,但你們也不至於這般左叮囑右叮嚀的吧?”
眾人一愣,張昌宗笑了出來:“確實有點囉嗦了。”
太平公主不愉的哼了一聲,責他:“若不是關心你,何人會囉嗦你?”
薛崇胤好脾氣的笑著:“母親說的是,兒子不該……”
正說著,外頭守著的人來報:“殿下,二郎從外麵回來,叫嚷著要求見殿下,外邊的人攔不住,快要闖進來了。”
幾人對望一眼,太平公主淡然道:“約莫是終於知道大郎之事,無妨,讓他進來便是。”
後麵這些話是對下人們說的,無有她的命令,護衛不會放薛崇簡過來。
張昌宗沒說話,薛崇胤、薛崇秀兄妹倆兒對望一眼,薛崇秀冷哼:“大哥的事情鬨了這許多天崇簡才知道……我竟不知太常寺的差使也這般忙碌?”
薛崇胤笑了笑,安撫她:“崇簡素來貪玩些,又是萬事不留心的人,現在才過來已經比我預料的早了,原以為怎麼也要我離京之日他才會曉得。”
說這些,並不是指責什麼,隻是親人對彼此的性情的了解,明明崇寧才是最小的那個孩子,但是,崇寧生來文靜寡言,比起活潑過頭,總是時不時鬨出點亂子來讓人頭疼的薛崇簡,存在感便薄弱了許多,襯得仿佛薛崇簡才是最小的那個似的。
太平公主不置可否,隻板著臉聽著。
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薛崇胤、薛崇秀兄妹倆兒停下對弟弟的吐槽,沒一會兒,薛崇簡闖了進來,帶著一身風塵:“母親,聽說你要把大哥流放到廣州去?”
“喊什麼?沒看看有什麼人在嗎?你的禮儀呢?二郎!”
太平公主蹙著眉,訓了薛崇簡一句。薛崇簡四顧,才發現在座的三人,行禮也行的馬馬虎虎地:“大哥,阿姐,姐夫。”
急躁的行完禮,眼睛立即看向兄長:“大哥,是真的嗎?”
經過這麼一會兒,薛崇胤、薛崇秀、張昌宗已經調整好表情,太平公主……她隻要板起臉就好,不需要刻意做什麼表情就已經很有威懾力了。
薛崇胤苦笑一聲,溫聲,帶著深意的道:“是愚兄想出去鍛煉一番,總在京中,總在母親護持下做事,何日才能立起來?二郎,愚兄是長子啊!”
薛崇簡頓了一下,扭頭看向太平公主:“母親,您真要大哥去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