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騙您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森鷗外紫紅色的眸子閃著狡黠的光。
無人知曉森鷗外剛剛到底說了什麼,但這位年老的□□首領卻實實在在轉變了態度。
“那你們覺得,□□出多少錢才算合適?紅葉?”
一直安安靜靜做背景板的和服美豔女子緩緩抬頭,秀麗的眉眼帶著些思量,沉吟片刻後試探著說了個數字。
這個數字對□□來說不算太大,但捐出去又是需要斟酌的程度,首領一瞬間就心疼了。
不隻首領心疼,謀劃著篡位接手□□的森鷗外也心疼,他不動聲色地睨了和服女子一眼。
那女子在說完之後就又像之前一樣微微垂首,似乎真把自己當成了背景板一樣。
森鷗外眸中閃過一抹思索,很快又被隱去。
***
□□給擂缽街捐錢了,整整一千萬!
整個橫濱都在為這件事津津樂道。
奈奈從中也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狠狠地舒了口氣。
她和中也投資重建擂缽街的錢一共也才三百五十三萬七千八百六十二,有零有整,已經是她投稿賺的錢加上她父親那張銀行卡以及自己能拿出來的存款的總和了。
這段時間光是雇傭人手、購買造路材料、搭建臨時住所等等,就已經讓她的錢花去一大半了,但這些都才是剛剛開始而已,畢竟擂缽街的情況相當複雜。
一是道路的鋪設,二是擂缽街重建過程中那些人的安置,三是和迫於輿論而出資的那些勢力周旋。
道路的鋪設進程一直很順利,隻要錢到位,施工隊就能一直乾,而且那些擂缽街的流民也很願意幫忙,尤其是聽那個藍頭發的負責人說隻要願意工作就能包吃包住之後,一個個更是上趕著要幫忙。
但其實住宿環境一般,隻是拆了之前那些破破爛爛不成樣子的木屋和鐵皮屋子,然後用鐵架和厚厚的塑料布搭出來的那種棚子而已。
隻是塑料布能夠遮風擋雨,而且用磚塊壓牢後特彆暖和,遠比那些木屋鐵皮好多了。
雖然睡得也是那種大通鋪,但好歹有張床可以睡,晚上還有被子,一群人擠擠也不冷。
更重要的是,隻要一想到第二天起來就能喝到熱乎乎的粥,吃到香噴噴的大包子,所有人都充滿了希望。
他們在擂缽街過得那麼狼狽還艱難活著,圖啥?不就圖有地方睡,有飯吃嗎?
雖然條件不能算特彆好,但總比之前那樣去撿垃圾好得多吧?
綜合來看,最難的反而是最後一個——和各方勢力周旋。
但這一點不需要奈奈和中也操心,因為那些都是長野秘書的工作。
不然那個藍頭發的負責人是從哪來的?
說到這個長野秘書,奈奈覺得他有點讓人摸不透。
明明第一次見麵時他就是一個一切聽從老板吩咐的忠心社畜,可在奈奈不得不求助於父親想要借一些信得過的人手時,這位長野秘書卻直接以自己的名義安排了人手給奈奈。
甚至沒有向那位五條先生請示。
奈奈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不顧還隔著電話,奈奈磕磕絆絆地指責長野又務:“你,不老實!”
長野又務也是相當爽快,銳利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完全不將奈奈奶聲奶氣的控訴放在心裡:
“我隻是覺得五條小姐是個心有溝壑的人,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奈奈懵逼,奈奈嚇得掛了電話。
她不明白自己就是捐了些錢幫著重建擂缽街,怎麼就成了心有溝壑了?
完全是出於私心想要證明這個世界需要自己的奈奈嚇得再也沒敢給長野秘書打電話,長野秘書倒也沒有主動聯係奈奈。
總之也不知道長野秘書是怎麼操作的,橫濱各方勢力捐贈的錢財物資七七八八加起來,竟然有了一個億!
而且隨著擂缽街重建的消息甚囂塵上,東京那邊也終於被掀起了波瀾。
芥川先生發表的文章《英雄之器》在生活中、網絡上都引起了激烈的討論,尤其隨著橫濱那邊擂缽街重建的轟轟烈烈的聲勢,許多人都在猜測,芥川先生是不是在暗指,政.府多年不作為,不配管理橫濱。
又或者,芥川先生是希望政.府官員有一個英雄出現,不畏流言蜚語,不顧前途坎坷,也要為擂缽街發聲,為那些困苦的擂缽街民眾發聲。
在這樣的討論中,一位名叫“宮崎六階”的議員突然提案,政.府應該出資重建擂缽街,而非依靠橫濱那些幫派勢力,不然對橫濱來說,政.府將沒有任何威懾與公信力可言。
試想,這麼多年政.府都沒能重建的擂缽街,卻突然被一群幫派建好了,那政.府這麼多年到底是在做什麼?吃乾飯嗎?
如果幫派勢力的威信起來了,那橫濱還是日本的橫濱嗎?那不成一個獨立的自治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