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發生的刹那,這條街道上除了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再也沒有了絲毫的動靜。
一時間整個世界宛如被按下了停滯鍵,所有人都呆愣的看著古遲雪倒下的方向。
“啊!”
驟然一聲尖叫喚醒了眾人的思緒,瞬間呼救聲,嘈雜聲迭起。
……古遲雪,被車撞了?
當下葉柔的耳朵裡沒有了任何聲音,整個世界一片寂靜,無數人群湧向事故現場的畫麵在她眼裡就好像一幕盛大的默劇。
她此刻就像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舞台上演員的表演。
但他們臉上的驚慌,臉上的無措,在她眼裡都不及那一抹鮮豔的紅色來的要刺眼。
葉柔想要往前走的,但她的身子此刻好似被空氣釘死在了原地,寸步難行。
她隻能用呆滯的眼神看著摔倒在不遠處的古遲雪,她那張原本應該美到不似人間的臉頰上沁滿了通紅的鮮血,那蜿蜒而落的血流一點一點好似全部滴進了她的心裡。
不該這樣的…晚上她不是說好要給我做冬至布丁的嗎?
為什麼現在她會躺在這裡?
葉柔遲鈍地想著,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葉柔你還站在那裡乾什麼?快打120啊!”
曾亦慈奮力的吼聲把她從寂靜無聲的世界中拉了出來。
“噢,我知道了。”
女孩應了一聲,沙啞的聲音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顫抖著手指撥通了急救電話。
在溝通中,葉柔思緒出人意料敏捷,精確且妥當地應對著電話對麵的問詢。
或許是這通電話的緣故,她的身體似乎不再像剛才那樣僵硬了。
葉柔深吸了一口氣,沉靜著臉,緩步走向古遲雪。
人群圍繞在這裡,芊夢也一動不動躺在不遠的地方。
在醫護人員趕來之前,大家都不敢輕易移動兩人的身體。
曾亦慈正通紅著雙眼按動著手機,不知道在聯係誰,其餘節目嘉賓一個個無措地站在周圍,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讓開。”
不帶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把眾人都給嚇了一大跳。
他們轉頭一看,是葉柔。
在看到女孩此刻的模樣時,在場所有人的心裡都不禁泛起了一陣寒意。
曾經葉柔雖然也不好接近,但是那張溫婉出塵的臉上始終會掛著一副微笑的表情。
但是現在溫婉不再,隻剩下冰冷刺骨的寒…那雙陰鬱至極的眼神裡好似蘊藏著刀鋒,讓人望之生畏。
眾人腳步不自覺後退,讓開了一條直達古遲雪身前的通道。
葉柔走了進去,臉上無悲無喜。
她靜靜地看著滿臉血汙的古遲雪,想要伸手上去撫摸。
但到快要接近時,女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曾亦慈剛打完電話,回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沒有聲音,沒有淚水。
在場的所有人卻在同一時間,從那道單薄的身影裡感受到了極致的哀慟,悲傷如潮水般無聲無息地在這裡蔓延開來,逐漸把人淹沒。
曾亦慈看著她的背影,眼淚驟然從眼角滑落。
……
手術室外當下已經聚滿了人,節目組導演,葉妃,甚至連柳青藍都趕了過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回來還好好的怎麼剛分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柳青藍問,他剛到這裡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柳青藍是被曾亦慈給叫過來的,剛才發生的車禍在她看來並不像巧合,所以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柳青藍和葉妃。
曾亦慈看了一眼緊盯著手術室門的葉柔,解釋道:“我們回來後因為彆墅沒有了食材,所以決定去超市買菜。當時我們一群人剛從超市出來,就有一輛高速行駛過來的汽車徑直地衝向了我們。”
說到這裡,曾亦慈眼睛眯了眯,稍微停頓了片刻又改口道:“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衝向芊夢!那個時候芊夢走在隊伍最前麵,而那輛車在行進過程中有明顯改變軌跡的跡象,它好像就是衝著芊夢去的,原本以它一開始的路線是不可能會撞上我們的。”
“而且,現在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我愈發感覺像是人為製造的車禍。事情發生的時候,那輛車就從我身前衝過,我看到了司機的側臉,心裡總感覺是在哪裡見過。”
所有人聽見曾亦慈的說法,都感到一陣心驚。特彆是當時就在現場的嘉賓,在法治這麼健全的社會,這樣惡劣的事件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你的意思是這是帶有目的性的犯罪?”柳青藍沉思,不一會兒他試探開口,“你知道最近芊夢有得罪過誰嗎?”
柳青藍的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劃過曾亦慈腦海。
她驚叫:“賓西坎達爾!”
“我記起來了,那個司機我在賓西見過!我們當時在賓西的時候與當地人有過一次衝突,他就是當時想要圍困住我們的其中一個人。”
“那時候我們為了救出一個被他們飼養想作為童養媳的小女孩,芊夢揍了他們一頓,後來我們把小女孩交給當地的公安機關之後就離開了,沒想到這群混蛋居然懷恨在心跟著我們到了這裡。”
“你能確定嗎?他是怎麼準確找到你們行蹤的呢?”
葉妃麵無表情,目光直視著曾亦慈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