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世界早已天光大亮,在獨屬於夏日的溫暖晨風中,萬物總是複蘇的格外早。
朦朧間,嘰嘰喳喳的鳥鳴聲時而靠近時而遠離,就好像輕而淺的呼喚,把葉柔的神智叩醒。
女孩嘴裡發出一陣哼唧聲,本能伸手在身旁摸索著什麼。
預料之中的溫暖不在,餘下的隻有一片冰冷。
古遲雪就起床了?
這樣的認知讓原本還處於半夢半醒間的葉柔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吧啦過手機睜開眼睛看了看,嘀咕著:“哼,這家夥起床也不叫我。”
在床上又迷了幾分鐘,葉柔盯著我一頭炸了毛的長發從床上做起身,睡意還未完全褪去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果然在自己的床頭發現了一張紙條。
女孩拿起一看,其上龍飛鳳舞地寫了一段話:“崽崽我們組今天要拍個早戲,就不等你一起起床了。餐桌上有我給你留好的粥,醒了記得吃。”
葉柔左右翻看著紙條,嘴角盈起一道幸福的笑意,原本因為早晨沒有看見古遲雪而悶悶不樂的心情傾刻間被滌蕩一空。
嗯,是她一如既往的風格,隻要有古遲雪在好像什麼都不用自己動手。
女孩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心情大好地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簡單給自己上了個淡妝,葉柔沒有第一時間吃早飯,而是轉身把昨晚兩人在房間裡留下的痕跡收拾了一下。
因為酒店的垃圾存放點都集中在一個緊急通道的樓梯間,所以女孩手裡提著整理出來的垃圾,穿著一身居家的打扮,吸著涼拖就出了門。
“柔姐起的好早啊,昨晚聽大家說你來了我還在遺憾說沒有見到你,沒想到大早上的我們就遇到了。”
“咦~沒想到你也在這個劇組?”
出門遇見曾經一起的拍戲的朋友,也讓葉柔停下了腳步寒暄了幾句。
“你這次過來,是專門探班古遲雪的?”還沒聊幾句,朋友的話題就轉移到了古遲雪身上。
聽著與上一個話題割裂很大的問題,葉柔愣了瞬,隨後大方的笑著道:“沒錯啊,我和她很久沒見,有點想她就過來了。”
葉柔知道這位朋友的性格,她表現在外的性格看起來大大咧咧,實則心思很細膩並且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
就在她疑惑自己朋友為什麼突然這麼問的時候,她驚覺對麵的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浮現出很複雜的神采。
這道目光很熟悉,昨晚剛來的時候每一個給自己打招呼的人,他們看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的眼神。
似猶豫,似憐憫?
昨天因為沉溺在亢奮的情緒當中而忽視的感覺,重新浮上心頭。
葉柔心跳驟然停滯了一拍,有點憋悶。
她蹙眉問到:“你怎麼了,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朋友的臉上猶豫了一陣,表現的有點為難,像是在抉擇著什麼。
就在葉柔的耐心快要耗儘的時候,她躊躇道:“你真的喜歡上那個人了?”
“當然。”
“你應該知道她在圈子裡的名聲吧?”朋友聽見葉柔這樣說,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在她身上陷太深。”
葉柔一開始臉上笑意彌漫的表情逐漸消失,她的眸光淩厲的紮進朋友的眼中,一字一句的問:“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朋友從沒有見在她臉上見過這麼冷冽的表情,她對上葉柔此刻冰冷的眸光,雞皮疙瘩瞬間席卷全身。
她有點被嚇住了。
“就是…就是這拍戲的這段時間裡,整個劇組都在流傳著古遲雪和瀾歆之間的緋聞。”
“她們兩個在拍戲的過程中經常會在我們麵前表現的很親密,甚至我聽說在下戲之後,她們還一起回到房間,在裡麵度過了整晚的時間。”
“這不可能,古遲雪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葉柔心底對朋友話一百個不信,她和古遲雪在一起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她還能不了解她?
她們之間的關係,早已超脫出了一般的愛情。古遲雪曾單槍匹馬把自己從群狼環伺的地方給救出來,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們甚至稱的上是生死之交。
另外就以古遲雪平時對待自己的寵溺程度來看,她完全不可能喜歡上其他人,那樣真摯憐惜的情感是根本假裝不出來的。
至於和瀾歆整晚待在一起就更好笑了,連和自己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真正把她標記,古遲雪會隨意和一個Omega發生什麼親密的關係嗎?
朋友見葉柔對自己的話完全嗤之以鼻,她也有點急了:“你怎麼就不相信呢,這部戲拍了兩個月,她們之間的緋聞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劇組,你隨便找人問一下都能得到很多消息。”
“上次有人還說她們兩個連房間都來不及回,在走廊裡就按耐不住抱在一起親了起來。”
“呲啦!”
刺耳的聲音傳來,是葉柔手上用力過猛把垃圾袋驟然捏緊的聲音。
女孩神色冰冷,眼睛裡充斥著警告的神采,嗤笑道:“嗬,無稽之談。”
“古遲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她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