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稻草人,這個時候欲哭無淚。
而且,他是真的怕了。
要說他唯一懼怕的東西,就是火。
雜草可重生,但燒光就不行了。
眼看這自己的一條手臂被燒成焦炭,再不可能愈合,稻草人一點都沒有猶豫,抬頭看向林默:“大哥,你想問什麼?”
……
審問的事情沈賀主導。
內容包括進化論壇和所屬會員的情報,稻草人基本上是知道什麼說什麼,十分配合,與剛才那種視死如歸的硬漢模樣判若兩人。
接下來,沈賀問起了鋼琴的來曆。
稻草人搖了搖頭:“這東西是周立找來的,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平日裡和催眠師走得近,和周立不怎麼熟。”
按照稻草人的態度,這話不太可能是瞎編的。
畢竟該招的都招了。
稻草人這個時候伸手指了指那邊地上殘留的一些碎肉和骨頭:“三頭六臂是周立的人,他一定知道。”
林默冷笑:“你的意思是我們過去問問他?”
稻草人用笑掩飾尷尬和心虛。
沈賀審完了。
稻草人盯著林默手裡的打火機,帶著一絲不安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
這個事兒林默是外行,他看向沈賀。
後者一臉從容:“如果你在現實世界裡還活著,會將你收押到安全局的特殊監獄裡,不過你現實裡已經死了,噩夢世界裡,把你帶回總局的代價太大,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就地處決。”
稻草人一聽這個,臉嚇的慘白。
“彆啊,彆處決啊,我對你們還有大用處,我可以戴罪立功,我可以當線人做臥底,給你們做臨時工也行啊。”
放在之前,稻草人根本不怕,他融合的夢魘有近乎不死的特性,而且狀態極為穩定,根本不怕夢魘反噬,除了被火燒之外,任何情況都可以重生。
但是這一次他偏偏遇到一個擁有火源的,所以他不慫不行。
現實世界的他已經死了,如果在噩夢世界也死了,那就真的是徹底消亡。
沈賀看了一眼林默:“具體實施處決的是你,所以處決權也在你身上,你拿主意。”
說完已經是走過去研究起那個鋼琴。
稻草人看向林默:“我加入進化論壇也是被逼無奈,實際上我沒做過什麼壞事,給我一個機會,我想做好人。”
林默依舊猶豫,他倒也希望有這麼一個老手幫忙,但怎麼約束對方是個問題。
“還是燒了吧,安全,一了百了!”
林默剛說完,就感覺一個冰冷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是小雨。
林默反應過來,將日記本取出來,隨後小雨借用林默的手在上麵寫下一行字。
“讓他在日記本上發誓!”
林默雖然不知道小雨要做什麼,但可以試試。
把要求和稻草人一說,後者立馬同意。
接下來,林默將筆交給對方,小雨則是握住了稻草人的手,在日記本上寫下了一段誓言。
下一刻,讓稻草人頭皮發麻的事情發生了。
日記本上的文字仿佛活了一般,如同蟲子一般爬了出來,鑽入小雨的黑裙當中,隨後一條細小的鎖鏈,帶著些許星火之光,如同小蛇一般遊了出來。
這細小的鎖鏈前麵是尖銳的菱形,和蛇頭相似,此刻快速遊走,順著稻草人的腳,爬到了心口,然後直接鑽進了皮肉當中。
稻草人嚇的一動不敢動。
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詛咒鑽入了體內。
這讓他欲哭無淚。
顯然如果他違背誓言,下場就是被那仿佛小蛇一樣鎖鏈上的星火從心臟開始點燃,整個人燒成飛灰。
林默也看明白了。
“多謝,小雨!”
小雨極為輕微的點了點頭,後退一步,消失不見。
林默知道,自己無疑當中又解鎖了小雨另外一個能力。
她居然可以幫自己和彆人簽合同,定契約,這個事情相當美妙,如此一來,就算是將稻草人留下也沒有任何問題。
契約裡寫的很清楚,對方如果對自己出手或者不聽號令,都算是違背誓言。
這邊事情搞定,林默過去看著沈賀有什麼發現。
後者盯著那一架鋼琴,此刻陷入了沉默當中。
看到林默過來,沈賀說了一句:“奇怪,這個鋼琴並不是汙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