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倒也沒有拒絕。
他也不想再引起一場火災。
好在現在隻是燒了兩個花圈,並沒有引燃屋子,林默費了一些功夫,還是把火給摁滅了。
走過來,林默蹲在地上,近距離打量這個老漢。對方明顯是上了年紀,而且是那種長期在戶外勞作,臉上皺紋密布,有一點斑白的胡須,一雙眼睛帶著一抹幽光。
老漢也在打量林默。
鼻子聳動,似是在聞什麼氣味。
“真的是活人,你能馭鬼,莫非是同道中人?”老漢這話林默就聽不太懂了。
但是毫無疑問,這個老漢是夢魘,他和周立的情況很像,同樣保留著人的記憶和思維能力,比那些完全隻有怨念和恨意的夢魘要容易打交道。
林默沒搭話,而是去老漢身後的屋子裡看了看。
“彆看了,這裡就我一個人。”老漢看出林默的目的,開口說了一句。
林默走回來,這個時候他已經摘下麵具。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林默盯著老漢。
老漢反應過來,開口道:“我老王乾了一輩子白事,自然懂一點祖上傳下來趨吉避凶的法子,紮紙人隻是其中之一,都是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可我沒想到死後幾年,渾渾噩噩,突然驚醒於此處,本來用來紮紙的手藝,也多了一些神通之力。”
林默暗道,果然是個死人。
死後幾年,突然驚醒。
這不就是和小雨一樣。
也就是說,這老漢是在彆人的恐懼中變成了夢魘。
再一交談,林默大致明白了。
這王老漢在村子裡一直給人操辦白事,自然而然,一些迷信的人就覺得成天和死人打交道的王老漢邪門不乾淨,有人還拿王老漢嚇唬過孩童。
這麼一來,王老漢居然成了一些人恐懼的化象。
巧的是,這裡成了汙染區,影響了幾戶人家,王老漢就在個彆人的恐懼裡,化作夢魘。隻不過王老漢死的挺安詳,也沒什麼執念和怨念,便是變成夢魘,也活人也沒有什麼惡意。
但夢魘大都有些能力。
他的能力,就是祖傳下的手藝。
紮紙人,做花圈鬼錢之類的。
他的紙人有一種能力,一旦碰到彆人,無論是活人還是夢魘,這個人的名字會出現在紙人身上。
而對紙人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加持在對方身上。
這個能力相當特殊。
院子裡,無頭小弟動彈不得,就是因為王老漢一直用手攥著無頭小弟的紙人,等於是禁錮了對方的行動能力。
怪不得動不了。
“那它的腦袋……”
“也是我剪下來的,不過我剪的是紙人的腦袋。”王老漢看了看旁邊地上的一把剪刀。
林默也看過去。
這剪刀也不一般。
是老物件,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可彆看樣子舊,卻非常鋒利。
上麵,還有一股黑氣纏繞。
這個時候林默看到那邊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扭頭一看,卻是看到一個紙人躲在一個花圈後麵。
王老漢也看到了,他吹了個口哨,那小紙人就自己跑出來。
“剛才若是你動作慢一點,我拿到你這個紙人,現在就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了。”王老漢說了一句。
林默看著那個栩栩如生,可以自行活動的紙人,心中自然驚駭。
再仔細看,紙人上麵,赫然寫著自己的名字。
顯然剛才這個紙人是第一個碰到自己的。
林默這個時候走過去,伸手將那個寫著自己名字的小紙人拿了起來。
這小東西留著是個麻煩,萬一彆人拿到,等於自己的小命被握在彆人手裡。
得除掉。
等一下!
林默反應過來,這要是毀掉紙人,自己豈不是也得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