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看到,那紙箱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嗎?”一個病人眼瞳一縮,失聲說道。
沒人注意到。
就仿佛,那紙箱子一直就在。
“行了,先這麼著吧。”林默轉身過來,看到同車病友站在十米之外。
他看了看這幾個病友,開口道:“你們想跑?”
“沒!”
“不想跑。”
幾個病友矢口否認。
林默也沒打算拆穿他們。
他走過去,先把那個穿著束縛衣,戴著麵罩的病友衣服和麵罩脫了下來。
“穿著這個,很難受吧,我幫你脫了,咱們以後就是病友了,有什麼事情一定要互相幫助,尤其咱們是同一輛車進來的,就相當於是同班同學,必須得親近。”林默說完,拍了拍對方肩膀。
對方模樣極為凶悍,指甲細長和刀子差不多,嘴裡的尖牙和那矬子矬過一樣尖銳,還有那一雙眼睛,眼瞳是豎起來的一條線,看樣子,很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的眼睛。
但就是這麼一雙冰冷、殘忍的眼睛,在和林默對視了一秒鐘後,快速的移開了目光。
“記住,互幫互助才能活下去。”林默又看向其他病友。
發現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之後,林默帶著這幾個病友一起往前走。
剛才他和商人溝通過。
對於為什麼會把他送到第1病區這件事商人也說不出原因,隻能認為是瘋人院這邊改了規矩。
既然計劃在第一步的時候就出了岔子,那隻能隨機應變。
先在第1病區站穩腳跟,然後再想法子去第4病區。
至於之前遇到的那個‘蝴蝶人臉’,商人也不知道對方的來路,總之一句話,在瘋人院裡,就算是真正的瘋子,也必須得小心翼翼。
林默帶著這幾個病友穿過這個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麵前是個大廳。
都是人。
可能是放風的時間,所以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們成群的坐在一起,有的在小聲交談,有的則是互相盯著,彼此一句話都不說。
還有一個站在桌子上表演者什麼,但不說話,隻是靠動作。
無聊透頂。
偏偏下麵還圍了很多人在看。
看上去,條件挺寬鬆的。
林默以前有個朋友的爸爸住過一段時間精神病院,他跟著去過一次,感覺上和這裡沒什麼兩樣。
這個時候,有一個穿著護工製服的人走過來。
看到林默等人,這個護工立刻道:“新來的?”
林默點頭。
“跟我來!”
護工招呼了一聲。
林默沒動。
跟著他一起來的那幾個病友也就沒動。
護工有些生氣:“你們聾了,我讓你們跟我走。”
林默則是指了指護工的臉。
也沒說話。
後者死死盯著林默看了一會兒,下一刻,突然哭了。
那是真哭,眼淚汪汪,一把鼻涕一把淚,邊哭邊跑:“我演的這麼好,你是怎看出來的?”
與此同時,周圍那些表現還挺正常的病人,此刻同一時刻扭頭看向林默。
有的隻是扭了九十度。
最誇張的,有人扭了一百八十度。
一瞬間,大廳裡的氣氛詭異到了極致,所有的病人同時發出疑問:“我演的這麼好,你是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