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禁忌?
那就是被定義為不能做的事情,有的時候,是道德、紀律和法律的約束;有的時候,則是知道必然會麵對的凶險。
就例如,毒藥有毒,吃了會死。
那毒藥這個東西,就屬於禁忌。
不能吃。
因為吃了就會被毒死。
刀子能傷人甚至殺人,所以不要用刀子刺自己或者刺彆人。
又例如不能拿槍口對著彆人。。
這些都屬於禁忌。
為什麼總局這一份檔案會被列為‘禁忌’級?
就是因為按照總局的評估建議,這玩意兒,最好再也不要有人去看,再也不要有人去探究其中的秘密。
因為太危險了。
不小心命就沒了。
以上這些話,都是謝教授說的。
林默聽的心煩,就問那既然這麼危險,直接銷毀不就完了?
謝教授搖頭。
“萬事萬物,有壞的一麵,就有好的一麵。這禁忌的東西,有的時候可能也會派上用場,銷毀了,萬一以後需要用了,那不是損失麼?再說,現階段的禁忌,說不定以後就有解決的辦法。”
林默聽到這話,覺得領導不愧是領導,站的角度就是高。
“要是我,直接就燒了,到時候,後悔也沒用,正所謂覆水難收。”林默辦事就是這麼果斷。
謝教授沒時間和林默貧嘴。
“這次關係你自己的生死,所以我這是破例,好在局長也十分看重你,知道你小命不保,這才簽字讓你看這個東西。但具體要不要去這個地方,你自己拿主意,另外,總局這邊沒法子給你提供人員幫助,後勤補給倒是沒問題。”
這個林默也理解。
都被總局列為禁忌了,那檔案上這個地方的危險程度可見一斑。
一般專家組的人去了,估摸也是送菜。
能幫上忙的隻有三個特殊專家。
但三位特殊專家那在總局都是寶貝疙瘩,如果是關係大夥兒生死的任務,出動也劃算,隻是因為林默一條小命, 估摸總局願意, 林默也不好意思。
“是吧, 你肯定不好意思,所以總局這邊也不給你人員幫助了。”謝教授如此說道。
“我好不好意思有意義麼。”
林默也懶得掰扯這個事情,總局的難處他也清楚。
三個特殊專家, 林南現在還在恢複期,不能出動。
就剩下兩個, 每天要處理的危機事情那麼多, 而且噩夢已經全麵入侵, 這種關鍵時候,另外兩個特殊專家肯定是不能亂動的。
那是兩個定海神針。
總局其他人?
不是林默自誇, 除了三個特殊專家,其他人能和他相提並論的幾乎已經沒有了。
當然這一趟他不是必須要去。
如果真的是必死,那他就不去, 因為他手裡已經有‘貓神’詛咒, 雖然不如不死者, 但也夠用了。
林默想多考慮考慮, 既然要考慮,就需要更多的線索。他就問謝教授, 林南是真不記得獲取‘不死者’詛咒的過程了?
謝教授點頭。
“當時,林南他回來的時候渾渾噩噩,和失了魂似的, 後來總局這邊安排了很多好手去調查,結果, 沒有一個回來的。對那個地方的情況,總局這邊的確是一無所知。”
“我明白了!”
該了解的都了解了, 謝教授能幫這麼多已經不錯了。
林默也需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去。
他在潛龍安全局也有專門的住所,屋子裡, 林默關好門,把紙箱子打開。
老爹從裡麵鑽了出來。
林默把情況說了說。
這事兒,他一個人也拿不了注意,肯定得和老爹商量商量。
老爹聽完,嘿嘿一笑:“我建議,去看看。”
“危險?乾啥沒危險?不能因為一點危險就止步不前,還是那句話, 貓神詛咒是有弊端的,雖然弊端沒有七命那麼大,但還是有,如果有更好的選擇, 肯定要爭取一下,畢竟這種詛咒,沾上了,就不可能再剝離,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老爹這話林默認同。
這次老爹和自己一起去,沒帶彆的累贅。
這麼一來想出事都難。
就算是袁秀青找來,他倆都能和對方比劃比劃。
於是決定了,去禁忌檔案記錄的地點去看看。
檔案裡的東西實際上還是相對詳細的。
他們要去的那個地方很難進入,而檔案記錄的,就是進入那個地方的方法。
具體位置在落雁市周邊一個小縣城。
“這地方,距離咱們家挺近的啊。”老爹說了一句。
的確。
林默來候鳥市發展之前,也就是老爹還活著的時候,他們一直都在落雁市居住。林默是在落雁市成長起來的,雖然周邊縣城沒怎麼去過,但畢竟距離比較近。
有一種親切感。
林默返回現實世界,直接訂票,等到了那個小縣城,天色才剛剛變暗,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天邊那一抹夕陽的餘光。
時間不多了。
距離三天時間,隻剩下不到兩天,好在有貓神打底,林默心裡也有了一些底氣。
實在不行,就選擇貓神。
衰就衰一點,也沒啥了不起的。
林默沒有耽擱時間,他按照檔案裡的方法,先在這個小縣城裡一個汙染區周圍找了一個地方住下。
因為噩夢危機,像這種小縣城已經是非常蕭條了,大白天街上都看不到幾個人,天黑之後,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開好房間,反鎖門,林默先洗了把臉,然後躺在床上,連接身體監控設備,直接入夢。
入夢位置的優先級是這樣的。
如果之前是在同一個汙染區,那麼在此入夢就會在之前蘇醒的地方。
如果不是同一個汙染區,甚至不是一個地區,入夢就會出現在距離最近的汙染區。
林默睜眼,已經是站在了街上。
這裡是縣城汙染區的邊緣,距離林默睡覺的地方不到一公裡。
把老爹放出來,父子倆四下看了看。
“這地方我以前來過。”老爹看了看路邊的一個路牌,指了指說道:“以前我有個朋友住在這裡,我還來找過他喝酒,想想,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時光如梭啊。”
年紀大了,就喜歡回憶過去,還喜歡感慨。
林默是頭一次來,他走到路邊,找到一個破舊不堪的公交站牌。
這站牌的樣子很老,像是數十年前的產物,等公交車的地方也沒個遮風擋雨的棚子,就這麼一個站牌處在路邊。
總局的禁忌檔案裡說的,要進入‘那個’地方,需要在這裡等一輛小巴公交車。
當然不是乾等。
乾等,等多久那車都不會來。
得有專門的法子。
那就是找一個真正的夢魘一起等車。
這個事兒對於旁人來說可能還有那麼一點難度,但對林默,老爹不就是現成的。
果然,等了沒一會兒,遠處就開過來一輛破破爛爛的小巴車。
這種老舊的車輛,即便是林默也隻是在電視上見過。
車停下,門開了,一個陰沉沉的大哥探出頭來。
“去縣城,西門,招待所,上不上?”
“上,上!”
林默和老爹一前一後上了車。
以前的小巴車不比現在寬敞明亮的公交車,那是又小又擠,而且即便是開著窗戶,車裡的氣味也是又憋又悶,除了汽油味,就是腳臭狐臭味。
結果上車之後,老爹說還挺懷念這個感覺的。
“那時候,我和你媽出門,就經常做小巴車,哎……”
老爹嘟囔了一句,不說了。
他很少在林默麵前提起林默的老媽。
林默也知道,老媽走得早,說是在自己出生之後就去世了。實話實說,林默沒見過老媽,所以也沒什麼特彆的感情,老爹不提,林默也不想提,怕老爹傷心。
這次老爹居然主動提了一嘴,看起來是真的勾起他過去的回憶了。
車門關了,小巴車繼續晃晃悠悠的行駛。
這車沒有一絲一毫的舒適性,而且好像還有點歪。
收費的大哥在黑暗中伸出手來要錢。
這個林默早就準備好了。
錢是從總局那邊弄來的,這錢也是老版的錢,林默記得自己小時候用過。
現在不常見了。
尤其是在噩夢世界裡,更是從沒有見過,如果不是總局那邊幫忙準備,林默連這一輛車的車費都沒法子給。
這就是細節。
有總局的禁忌檔案,那些問題在林默麵前就不是問題。
收了錢,大哥很開心,讓林家父子隨便做。
小巴車很小,滿打滿算也隻能坐十幾個人。
如果遇到高峰期,連站都沒地方站,那才是真正的人擠人,和沙丁魚罐頭差不多,就算是缺氧暈過去也倒不下去。
不過這一輛車沒那麼擠。
但也不空。
掃了一眼,已經有不少‘乘客’了。
“你倆一起的?哪兒下?”收費大哥在黑暗裡問了一句。
林默說在興樺旅館。
“行,到地方我喊你們。”
林默和老爹走到後麵兩個空位子上坐下。
車窗玻璃臟的厲害,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景色,加上車廂裡又黑又暗,也沒人說話,隻能聽到快散架一般的發動機聲音和路噪聲。
林默這時候看了看旁邊一個乘客。
對方的衣著很複古,灰色上衣黑色褲子,布鞋。
墊著腳尖。
渾身散發著一股陰森氣息。
肯能是感覺到林默看他,這人也是扭動脖子,看向林默。
胡子拉碴,麵色鐵青,眼神陰冷。
是個厲鬼。
林默看對方眼神不善,就小聲問:“大哥你一直墊著腳尖,腿不困嗎?”
對方喉嚨這個時候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就像是無數起泡破開的聲音。
看樣子,是想說話。
老爹這時候給林默腦門來了一下。
“你不說話彆人也不會把你當啞巴。”
訓完兒子,老爹衝著那人道:“老兄對不住,我兒子瞎問,不會說話,你彆搭理他就行。”
那人看了一眼老爹,陰森森的臉上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慢悠悠的重新扭回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