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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運抱著立心朝著之前落下雪堆的大樹走去,疑惑地打量著雪堆中空了一圈的雪心,隨後看向鬆軟的雪地上。
竟然沒有腳印。
剛剛明明感覺到動靜,精神力卻搜不到半點人形,哪怕肉眼掃去也不能將之捕抓,可以優先排除較為特殊的隱藏係異能者。
這個坑的大和高度,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成年男子會有的體型,而現在的風係異能者也不可能輕盈到踏雪無痕的地步。
隻要是活物,沒理由踩在雪地上會不留下足跡,難不成還能懸空在雪地上不成?
那麼這個雪堆中的坑,是誰留下的?
立心環抱著林閱脖子,歪著頭斜靠在他的肩上,掃了一眼雪堆後,不感興趣地看向一邊,軟聲道,“不是要去找大白和琉鸚嗎?”
林運抬手輕順立心的烏發,垂眸親向她的臉頰,邁步往另一個方向而去,“恩,現在就去”
立心百無聊賴地抬起指尖輕繞著林閱短發,笑眯眯地問道,“大白和琉鸚會堆雪人嗎?我都快忘了怎麼滾雪球了”
林運笑著點頭,對於立心下意識地話音不做追究。
焰城也曾下過雪,相隔時間不算遠,也就前年的冬,他曾偷溜出彼岸城去看她。
那時的她穿著粉色的羽絨大衣,頭戴針織帽子,腳踏雪地靴,和她同樣穿著臃腫的太爺爺一起將雪團滾成球。
兩饒臉都凍得通紅,卻洋溢著歡喜之色,而她太爺爺杵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從挎包中拿出一根紅蘿卜插入雪球之鄭
當初的他費儘心機地避開立家正在巡視的保安,悄無聲息地蹲在樹上後,舉著望遠鏡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心中滿是豔羨。
他也想光明正大地陪著他們玩,為他的心堆起更大的雪人。
可是那時的他,無名無分。
因為立心對於他的認知,仍舊停留在他們是同學的身份,心有不甘又如何。
布局,慢慢地布局,有耐心的獵人,會極儘所能地哄騙獵物入局,毫發無傷又極儘溫柔,直至功成身就。
他一直恪守著自己的目標,隻為了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自己的未來。
寒地凍的大雪之日,哪怕是蹲在樹上冷得直打顫,他仍舊舉著麻痹的手臂,用覆上冷霜被他擦了又擦的望眼鏡,繼續看著遠處。
一刻不離地看著她,扶著她太爺爺離開他的視線,漫漫長夜孤寂又寒冷,他靠在樹身上,嚼著被凍得硬如石頭的麵包。
等他看到她屋裡的燈關掉後,他動了動僵硬的四肢,縱身跳下樹去,瞬間感到渾身酸麻,一個不穩,直接半跪在了雪地上。
待他緩了緩後,起身走至立在風雪中不倒的雪人,張開雙手擁向雪人,而他的臉貼著雪饒臉上。
即便是已經被凍得沒有半點感覺,他仍能在不知不覺中感到絲絲滿足。
這是她親手堆積而成的雪人,無論風雪多烈,他都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良久之後,他收回僵硬的手,抬腳往後退了一步,朝著立心的臥室,一手放在前胸,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微微彎下腰。
“我親愛的公主殿下,請一定要答應我對你的追求,願你今夜好夢,夢中也能有我,而我,現實中也能有你”
大雪無眠,涼風卷起落雪繚繞著,洋洋灑灑間,緩緩蓋住在雪地上深陷的腳印,好似未曾有人踏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