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立心窩在林運的懷裡睡得正安穩,突然她感覺自己像是憑空摔了一跤,嚇得她猛地睜開眼睛!
刹那間她直坐起身後,入目便是在自己的空間裡,她淡定地轉頭看向湖中蓮。
之前她到點就睡,在腦海裡不停地想要見到它,以便於催眠自己真能夢見它,結果終是徒勞無功。
起初她想過它可能住在空間裡的哪個位置,怎料她都翻遍了空間還是找不到,不由地覺得它所在的地方和她所想的地方,存在著無形的平行線。
若想相見,需得機緣。
等她能在夢中見到它後,她反而沒了最初的念想,僅是好奇它為什麼會找她。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要囑咐嗎?”
麵對問話,養心蓮僅是懨懨地垂下花身,蓮瓣輕劃過湖麵,看起來很是落寞。
立心見它沉默,便靜靜地盤腿坐在那等著。
當她懶洋洋地微仰著身,抬起手輕撫著自己鼓起的肚子時,膝邊似有硬物輕撞了下。
那撞擊感輕如鴻毛,她剛要有所動作時,便聽到養心蓮說:“我看你都要成親了,也沒有什麼嫁妝送你,姑且先借花獻佛吧!”
立心撿起腳邊不過一掌大的木頭塊,她看不出有什麼特彆之處,便隨口問道:“你借誰的花?”
養心蓮回答得十分乾脆:“自然是你的”
當初她和那四個女仆跑到樹林裡打起來的時候,靈力微薄的它看得可揪心了。
雖然它想出手幫她化解危機,但它又怕引來更大的危險,隻能強忍著到萬不得已時才出手。
結果它發現她用起本源之力來,險些透支得一命嗚呼,它再次認識到她的凡身果真是脆弱得不堪一擊,遠遠比不得顧然然的真身來得順暢。
那時它想著她這麼耗死了也挺好,它能趁機帶著她回去上神界。
可它感應到林運急速跑來的氣息後,隻能收起打算暗下黑手的心思。
反正她使了不屬於凡身能駕馭得住的術法,一時間傷及心肺且吐出心血,它不用動手,她都會慢慢氣絕。
這一切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本以為她注定會死,怎料地底裡受著她的心血,灌溉而化的木心懂得感恩,猛地衝進空間裡護著她瀕危的心脈。
那時它取笑過木心的自不量力,怎知它還沒樂多久就察覺到冥界霸主的氣息,嚇得它趕緊卯足了勁給她續命,於是木心晃悠著繞它飛來飛去,看起來很是譏諷。
身為植物一族裡的老祖宗,它何時受過族中小輩給的窩囊氣!
為了自己的權威不容置疑,便隻能抽走木心的靈魄施以懲戒。
因為木心根本不懂它的良苦用心,卻有膽子飛來嘲諷它,實在是可惡至極。
那刻它任由木心淒涼地砸倒在草地上,失去靈魄後的木心像個普通的木頭塊,直接被它扔進整理過的空間倉庫裡。
立心不知其中緣由,思及它住在空間裡,隻得問道:“我放倉庫裡的東西,你能調用?”
雖然她不怎麼打理空間裡的物資,但她清楚地記得自己不會往裡邊放入沒有意義的東西,比如在她手中的木頭塊。
養心蓮聽她提到這個就來氣!
之前它收拾自己住的地方時差點累死,天上不斷地往下掉東西,在湖中支起保護罩的它默默地看著水花飛濺,靜待高空墜物的降臨期快點過去。
誰知前腳剛忙完,後頭立馬又砸來,純粹就是在摧殘它為數不多的好善心!
那一刻它覺得自己把幻境空間交給她,是個十足十的錯誤。
本來它以為自己能在湖裡和她直接融合,結果她的凡身太過薄弱,難以承受住神物的根種,隻能先把她的天賦激發出來,卻沒料到自己會激發了個寂寞。
養心蓮越想越不滿,冷哼道:“若是我不能調用,誰會好心給你分類?”
立心一臉懵逼道:“話說存在倉庫裡的物資…不是會自動分類嗎?”
“你想得真美,全是我在分!”養心蓮揚起花瓣施法撤掉遠處環繞不散的迷霧,瞬間暴露出暫居的龐大物資。
立心看著各個成山堆的物資分外吃驚,得知真相的她尷尬地撓了撓頭發,隻得賠笑著:“這真的是辛苦你了!”
原來它確實是在她的空間裡住著,那為什麼她在現實中的空間卻沒有感應到它的存在呢?
這問題看起來還真是像稀奇古怪的鏡像,絕對有平行線的乾擾,她懶得去深思漫無邊際的猜想,過好當下才重要。
養心蓮哼哼唧唧地受了,高冷地挺直花身,淡然道:“這些沒有靈氣的俗物,你找個時間全清出去吧!”
立心豪爽地說著沒問題時,神情瞬間有些落寞,她忽然想到自己的肚子大起來後,異能隨時都會有消失的可能。
那她會不會因此…和神級空間斷了聯係,也和它斷了聯係呢?
如果沒有異能傍身,神級空間對她而言,無異於是看不見的金山銀山。
因為她每次啟動空間時,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異能在調動。
若是沒了異能,她的神級空間形同無物。
雖然她近來也不常使用空間和異能,但不用,並不代表她不需要。
特彆是這夢中蓮好似住在她的空間裡,她要是沒了異能還怎麼聯係得到它,又怎麼能通過它給顧然然使絆子呢。
養心蓮與她本就互為一體,自是能猜得到她的欲言又止,而它感應到她對自己的算計時,心裡竟起了些欣慰。
許是惡念天性,對行惡的念頭都分外有好感,哪怕被算計的對象是自己也無妨,誰讓她就是它呢。
難不成自己要和自己慪氣麼?
養心蓮微傾下花身,似是行禮般莊重,認真道:“我會陪你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