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發現他另有打算,他也知道她那蠻橫的木係異能不全是她所有,他逐漸猶豫是和他那完全聽他話的妹妹搭夥,還是和她這個不好掌控卻能帶來極大收益的人搭夥。
雖然立城心中的天平趨向立心,但他沒有合理的借口來讓她拿出契約書。
主要是立城也清楚,隻要她咬定自己沒有那玄乎其玄的契約書,她身後的男人們一定會相信她所言。
畢竟這種事,聽起來太扯了。
因此立城不敢接他妹妹回立家,她估計他是怕她趁他不注意弄死了立心,從而占據立心的木係異能,摧毀了他還沒有敲定的算盤。
在立城的眼中,她覺得他一開始會站在她這邊,或許是覺得她是他的女人,會一直站在他這邊。
可他妹妹就不一樣了,到頭來還是要嫁人的。
這麼蠻橫的木係異能,加上軟弱的性子嫁到外邊去,可是會對他很不利。
若是拔了利爪,那就更好驅使。
顧然然覺得立城對誰都沒有真感情。
即使有真感情,她覺得也很淺。
那日意外撞見立心所在的隊伍時,她就應該拉下臉麵去親手把立心推入喪屍裡。
那樣立心的木係異能就完完全全歸她所有,也不會有後邊那麼多的麻煩事了。
這說麻煩也不麻煩,說不麻煩也麻煩,總之她過得不是很輕鬆。
到頭來她反而有些慶幸她沒先把立心給宰了,不然立城都沒有了軟肋,她對付起來倒是會難上加難。
雖說錯誤的想法之所以會產生,也不全是立城的鍋,但催眠係異能者不能憑空造物,主要還是根據他內心的想法來進行擴充。
換而言之,也就是他某一瞬間,曾有過錯誤的想法。
那會立城確實是有想過立心要是就這麼死了,他會把立心安葬在他太爺爺和他爸媽的中間,畢竟是他們生前最疼愛的小丫頭,死後也理所應當地陪在身邊才是。
然而他正有此打算之時,他妹妹所在的地方突然爆出一陣炫光,席卷了所有人的視線直至逼近他後,晃得他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他的印象中,他妹妹不是一個特彆勇敢的人。
但那一刻的自爆,帶著毀滅的氣息絞殺了無數喪屍後,他由衷地為她感到驕傲。
姓立,必然要有風骨。
大夢一場驚坐起,回頭細想剩苦笑。
即使他醒來後,明知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可那…也太逼真了。
逼真到明知是假,心裡也偏移了天平。
如果他妹妹真的欠了立家,那麼他在夢中看到她在他這已經受儘了苦楚,也算是側麵地還了立家的恩情吧。
眼下連太爺爺都不計較了,他又有什麼理由去計較呢?
更何況現在還有林運護住她,他若要對她不利就是在樹敵。
不止是林運會報複他,隻怕他太爺爺也不會放過他。
立城沉默良久,抬頭看向他太爺爺,笑道,“我明白了,我不會在小心麵前亂說話”
“太爺爺一直都知道小心的身世,立家跟爺爺一輩的也都知道,隻是我們…”立博聞走到立城的身前,抬手搭在他的肩上,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道,“我們早就給她入了族譜的態度,還不夠你看清事實嗎?”
雖然林運神色如常地坐在那,沒有說話來表態,隻是靜靜地聽著,但他眼裡仍是泛著冷意,顯然對立城仍是抱有防備。
因為他夫人懷有身孕,不宜情緒波動過大,他不會放任立城去影響他夫人的狀態。
立城看著他太爺爺眼裡顯而易見的失望,忽然想起夢中經曆過的事,不禁起了些愧意。
“我隻是想見見言芝,但言芝不肯見我,我知道妹夫安排言芝守在小心住的內院,那裡必須得通過測試才能進去,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目的,我並非要見小心不可”
林運了然點頭,“早說實話,何至於此?”
“我要是照實說,以你的性子會信我所言?”立城鄙夷地看向林運,卻聽到林運毫不猶豫地說會。
這下…他尷尬了。
林運收起桌上的文件,起身走過立城時,漠然道,“隻要你不打她的主意,萬事皆有商量的餘地”
立博聞見林運頭也不回地走了,知道他孫女婿是在給他騰空間說些心裡話,可他也沒有什麼話想對立城說,便也隨著離開。
臨出門之前,他忍不住回頭說道,“太爺爺最討厭那些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人,明明你這冷清的性子跟阿運那麼像,怎麼就學不到人家的情深義重呢?唉…”
立城看著他太爺爺搖著頭越走越遠的身影,麵色逐漸黑沉了起來。
因為他記得在夢中,顧然然也對他說過差不多的話。
“你和他那麼像,為什麼就不是他呢?”
立城閉上眼睛,輕喃著顧然然在夢中對他說過的話。
當冷風從外灌入屋內卷向他時,他瞬間如墜冰窟,為自己不著邊際的猜想所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