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點了點頭。
沒多久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終於抵達大寧。
一座巍峨壯闊的城池也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城門緊閉,城牆之上卻也有一些兵卒正在值崗。
當見到燕王烏泱泱的人群到來時,那些兵卒們都流露出了警惕之色。
“爾等何人?”
城牆上的一位軍官,年約三十來歲,滿臉絡腮胡子,他挺身而出,率先開口。
對此,朱棣騎著黑色駿馬靠近城,朗聲說道。
“吾乃燕王朱棣!”
“此番前來大寧隻為向十七皇弟求救!”
朱棣直接說明來意。
那一位守城軍官聞言,臉色一怔,眼眸中流露出驚愕之色。
他顯得很是意外。
真沒有料想到那一位打著“奉天靖難”旗號的燕王朱棣居然會現身大寧。
隻是要如何對待朱棣,這就不是他所能夠決定。
此事事關重大,還需要由王爺朱權來定奪。
“燕王殿下,還請你稍等,我現在就去通報寧王。”
守城軍官連忙說道,態度恭敬。
“好。”
朱棣默默點頭。
寧王府。
古色古香,雕梁畫棟。
雖已入夜,可是寧王朱權還未入睡。
甚至,還在廳堂裡獨自飲酒。
“王爺,喝酒傷身,莫要在喝酒了,妾身心疼王爺。”
在寧王身側是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她便就是寧王妃。
她聲音細膩動聽。
“本王也不想喝酒,可酒能夠消愁。”
寧王朱權輕歎一聲。
如今。
天下局勢紛亂。
讓他心裡難受。
尤其一想到那一位位皇兄的悲慘下場。
他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其中。
最讓他感觸最深,莫過於十二皇兄朱柏。
全家竟是自焚而亡。
堂堂王爺之尊,堂堂太祖血脈。
竟落得如此下場。
這不免讓寧王朱權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那一天。
是否他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本來,對於朱允炆登基,他也沒什麼意見。
可朱允炆一而再,再而三的削藩,也讓他有些不滿。
但眼下他隻能夠借酒消愁。
反叛朝廷?
他確實想過,但他沒有那個勇氣。
他也沒有那一份能力。
“有時候,本王真是羨慕四皇兄。”
“直接撂挑子不乾了。”
寧王朱權意味深長地說道。
“唰唰!”
聞言,寧王妃那成熟又富有韻味的臉蛋上,也是泛起了幾分慘白之色。
“王爺,慎言慎言。”
對於寧王妃那一副擔憂模樣,寧王朱權卻也是一笑而過。
“王妃,何須這般小心。”
“此地乃是寧王府。”
“府中之人,全都乃本王心腹。”
“再且,這大寧更也是本王的地盤。”
寧王朱權神情沉穩。
毫不客氣地說在藩地大寧,他就是一位土皇帝。
聽得他這般說,寧王妃也是輕點螓首。
就在兩人交流時,卻也有下人匆匆來報。
有一人求見,此人乃是守城軍官。
“想見本王?”
寧王朱權眉頭微皺,這什麼守城軍官,也配見他?
“他說了,有緊急要事向王爺稟報。”
下人又補充了句。
閒來無事下,寧王朱權也決定見一見這位守城軍官。
很快,守城軍官進入廳堂,恭恭敬敬行禮。
甚至,守城軍官始終低著頭,並不敢與寧王朱權對視。
“說,是何緊急要事?”
寧王朱權神情沉穩,直接開門見山,並不打算與這守城軍官過多浪費時間。
或對方口中的事情,是什麼芝麻蒜皮的小事。
他定會好好責罰這為守城軍官。
守城軍官不敢有所怠慢,也是將燕王朱棣的到來說了一遍。
“什麼?!”
本來,還寵辱不驚的寧王朱權,聞言那一張成熟剛毅的麵孔上浮現起了滿滿的驚愕之色。
“你且將話語再說一遍!”
寧王朱權目光炯炯地注視起眼前的守城軍官。
“回稟王爺,燕王如今就在城外。”
“他想入城,想向王爺你求救。”
守城軍官急忙又將先前的話語說了一遍。
這下子。
寧王朱權有些無法淡定了。
平心而論,他並不願意與燕王朱棣搭上關心。
儘管,他對於四皇兄朱棣的行徑,感到賞識,可他也清楚,他這位兄長野心勃勃。
如今說是奉天靖難,可實際上就是在造反。
若是成了,一切好說。
可若是敗了,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若與這樣的人搭上關係,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但就這樣避而不見,又似乎有所不妥。
一下子,寧王朱權陷入到了兩難之中。
究竟是見或者不見。
這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王妃,以為當見否?”
寧王朱權詢問起寧王妃的意見。
“王爺,妾身不過一婦道人家,這種事妾身不懂。”
寧王妃搖了搖頭,她並不想給出主意。
此等要事,還是當由寧王自己來決定,才較為妥當。
又經過一番思考。
寧王朱權歎息一聲。
四皇兄都在城外了。
若不見,那簡直就是太說不過去了。
很快,寧王朱權吩咐起守城軍官。
他要見燕王朱棣。
隻是,燕王朱棣若想入城可以。
但僅僅隻有燕王一人可入城。
這時候,寧王朱權眼眸微眯,神情平靜,揮了揮手。
“去吧!將本王的話轉述給四皇兄!”
他提出這般苛刻的要求。
燕王若願意入城,那麼他自會好生招待。
並且,隻有燕王一人入城,也就不會對他起到威脅了。
守城軍官小雞啄米地點了點頭,也是如同一股輕風似的,嗖地一聲便溜走了。
還在城外的燕王朱棣,卻顯得很有耐心。
他在等。
等寧王朱權見他!
他相信他一定不會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