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二合一)(2 / 2)

他一麵說著,心臟卻跳得飛快,就快要躍出胸腔。

他剛剛注意到了,那個銀發哥哥就在麵前。

原本隻是想投靠喪屍王,但現在,注意到銀發哥哥奚逢也在喪屍王這邊,他覺得能幫上忙的話,死也不覺可惜。

隻是銀發哥哥好像已經不認識他了,見到他時眼底毫無波瀾。另外,銀發哥哥上次還說,再見到他時會……殺了他。現在,應該是因為忙於和人類的鬥爭,才無暇顧及他吧。

喪屍王和背著妹妹的隨青道:“那你就跟著崔司汀組長好了,負責製一些煙霧彈、毒藥。”

奚逢忽然有了想法,提議道:“既然是人類,一日三餐必不可少。他們守在河對岸不可能不進食。這個新來的喪屍,不是擅製毒麼。我們得派一隻懂水性的喪屍,讓他偷偷將毒藥下在他們的糧草裡。”

派一隻喪屍,朝人類的飯菜裡下毒。

崔斯汀覺得不可行,打斷了奚逢:“量太大了,我們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能吃到下過毒的糧食,沒毒死的怎麼解決呢?另外,還有至少得跑幾十個駐紮帳篷,他們現在防守森嚴,太危險了。”

奚逢:“誰說我們要將人類都毒死了,毒死幾個人就行了。”

崔斯汀:“?”

奚逢懶懶地笑起來,聲線陰暗鬼魅,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他們人類不是愛反間麼?我們也玩一招嫁禍,將他們內部攪得天翻地覆。”

喪屍們:“!!!!!!”

***

天亮之前,喪屍群暫時守在河岸,駐紮著帳篷。喪屍王受了傷,雖然喪屍沒有痛感,他依然覺得很是難受,額間溢出些薄汗。

因一直在淅淅瀝瀝下雨,

() 現在終於找到地方棲息,

奚逢將衣服脫去,

支在帳篷裡的柴火旁烘烤著,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一旁。

火堆裡乾柴燃燒著,發出“嗶剝”聲響,火星子在冷風中飄揚升空。

衣服褪去後,銀發青年露出皮膚緊實的上半身,膚色蒼白,隻有胸口的吊墜伴隨著動作搖晃著。燭火跳動的橙紅色光影在蒼白的皮膚上跳躍著,眼底也染著些燭火的亮色,紅色流淌,如血如焰。

奚逢一麵慢條斯理地給喪屍王裹著繃帶,一麵舔舐著他傷口的血,懶懶地問:“為什麼替我擋地雷。怎麼?你舍不得我?”

他覺得很新奇,雖然喪屍王已經回答過一遍,但奚逢依然覺得這件事,讓他感覺到隱秘的開心。畢竟這裡的所有人都希望他死,巴不得將他抽皮剝筋。

燭火在帳篷裡跳躍,奚逢見喪屍王沒回答,便將纏繃帶的手指添了力氣,布條纏得很緊,弄得喪屍王很是難受。

奚逢頸部垂下的吊墜還落在他清瘦的鎖骨上,冰冰涼涼的,卻又癢得難耐。

喪屍王如坐針氈:“你死了,我就沒喪屍可以折磨了。”

係統和奚逢翻譯:【他喜歡你。可能你滅世合他拍了。】

奚逢:“……”

他眼底陰暗地掃了係統一眼,係統趕緊自覺消失了。

喪屍王還在嘴硬地說著:“你隻能死在我的手上。不如和我在一起,奚逢?等你日後死掉了,我會挖下你的心臟珍藏,並將你入殮,並泡在福爾馬林裡陳列給世人。告訴他們,這是我愛人。”

奚逢:“?”

不止奚逢,喪屍王也覺得自己開口的話很突然很震驚。但他不後悔這樣說。

剛才在炸彈轟開時,他很意外自己第一反應居然是護住奚逢。

他不清楚那是不是喜歡,但奚逢對他來說終歸是不一樣的。正如奚逢想要及時行樂,他覺得有感覺就該及時說,而不是憋著。

奚逢眯起眼睛,借著燭火,能看到喪屍王開口說話時,口中鮮紅如莓果般的舌尖,讓人想要啃咬淩虐。

奚逢:“那就在一起吧,如果我死了,屍體就留給你入殮玩,或者怎樣都可以。但你留個定情信物給我——”

他對情愛本就無所謂,對喪屍王也無感。他覺得自己不可能真的愛上誰,隻是末日亂世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死掉,不如把握現在。

他拿起一旁的玻璃杯,暴戾塞進喪屍王的嘴巴裡,將喪屍王未出口的話都給堵了回去。能聽見帳篷外拍打在泥土地裡的、淅淅瀝瀝的雨水聲,好似澆淋在旱地上的甘露。還有微涼的風掠過帳篷的簾布探進來。

“唔唔。”玻璃杯幾乎抵到喪屍王的舌根,裡麵還盛著雨霧天裡盛的甘霖雨水,喪屍王的嘴巴完全含不住。

透明的水液,就這樣順著喪屍王的脖頸流下來,漫進他凹陷昳麗的肩窩裡。奚逢侵身含住流下的水液,舔舐著,順著喪屍王的頸側汩汩流淌的動脈,一直咬到他的嘴角,如饑似渴。

呼吸時輕嗬的霧氣也變得糜爛

情.色。

漆黑的身影,

將喪屍王完全攏了進去。

喪屍王腦中一陣痙攣,因為他的喉嚨也被奚逢完全掐住,青年手指修長漂亮,指甲也修剪得圓潤整潔。但,那是一隻能殺人分屍的手,手背的骨線崩現,力度卻將喪屍王完全禁錮住。

在最後。

奚逢咬斷喪屍王的一根手指,吃下去了。

算作定情信物。

***

第二天清晨,天氣陰沉烏雲蔽日,空氣也格外悶燥。

人類陣營裡,早起的毀容男人正要起身小解,他本就嚴重潔癖,待在這臟亂的野外已經很是痛苦。他罵罵咧咧地提著褲子往帳篷外走去。就發現帳篷的簾布前有個人攔住了他的路。

“媽的,都睡橫到這來了,要死啊!”

他一腳揣在那人肩膀上。

竟發現腳下的觸感軟綿綿的,像攤爛泥,一腳下去後,那人就翻了個身,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那人眼睛驚恐地睜著,眼睛、鼻子下方,嘴角下都是暗紅的血……顯然是已經七竅流血了,口中還吐出大片的白沫,死狀猙獰淒慘。

男人嚇得慘叫一聲,連忙鑽出帳篷。此時天色還是霧蒙蒙的紫青色,他趕忙拉著褲子拉鏈,大喊著:“死人啦!”

很快,人們往地上抬出十來具屍體。一具具屍體皆是七竅流血而死。

與昨天戰鬥中犧牲的人類不同,他們明明已經從戰鬥中逃生,但卻夜裡死在了悄無聲息的帳篷之中——

“報!”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年輕的小夥端著一鍋麵包、還背著一具死屍跑了出來。那鍋新煎的麵包裡上已經呈出金黃蓬鬆的狀態,看起來很是誘人好吃,然而麵包裡卻有兩隻死去的老鼠。

它們的口鼻已經流血,身體蜷曲著嘴角也吐出泡沫。

那小夥子額角都是汗,焦急地道,“我是看管後廚的。這些食物我們之前一直吃都是沒事的,但今天一醒來就發現有老鼠偷吃,正要打死它們就發現他們被毒、毒死了……”

毀容男人神情嚴肅,“有人在我們的食物中下毒了,很有可能是喪屍。他們的那個頭頭,狡猾得很,極有可能便是他做的。”

後廚小夥將那具屍體扔在地上,繼續道:“除此之外,現場一片狼藉,顯然是發生出扭打。這個人就死在麵包旁邊。他的脖子被掐過,手指裡也有一些人類皮膚組織。”

“?”

毀容男人從口袋拿出紙巾包著自己的手,捏住屍體的手,提起來看了看。他皺著眉頭,果真發現屍體的指甲蓋裡有些皮膚組織,呈肉色,更接近於人類的皮膚。

且那皮肉染著一些血,血是人類血的暗紅色,而喪屍血是綠色。

種種跡象,皆在向他們展示著。這人生前,極有可能在麵包旁發現了下毒者,並和其發生過扭打,在最後他摳下了對方一些皮肉。隻是因為毒發,他沒能將對方製服,隻是留下了對方身份的證明。

那個下毒者,是人類。

“絕對是人類!那個指甲縫裡的血和皮肉都是人類的,那個下毒的故意也沒注意到這點,正常人誰會注意到這麼細節的地方,還是那個後廚小劉細心才發現了這麼大的紕漏!”

“艸!誰他媽下的毒,給我滾出來!”

“我昨天看到你鬼鬼祟祟去樹林後麵,你去那裡做什麼?!……”

就像一枚無聲的炸藥在人群裡點燃一般,他們轟然散開。用警惕地目光審視著對方,有的人已經將手摸向腰側。

“嘭!”一拳,其中一人朝著身邊的人臉上砸去:“你他媽憑什麼說是我,我還懷疑是你下得毒!”

“你還敢說不是你!”

眾人還在互相猜疑,雖然沒有真的開槍,但也已經打得不可開交,現場一片混亂,骨骼斷裂聲哢哢作響,鼻血四濺。

毀容男人隱隱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正在想著對策便發現手機【滴滴】響了幾聲。

他退到一旁,看了眼手機屏幕,發現發消息的竟是【齊洪錦】!

齊洪錦,不是已經死了嗎!

一想起這個人,他就想到那顆被奚逢割下來放在自己床上的頭顱。死時,眼睛都是死死地盯著他,慘白的眼球上還布著血絲和蠕動的蛆蟲。

毛骨悚然感頃刻間從頭頂劈下,男人手指顫抖著點開消息。

第一個消息,是一個視頻。

是一隻烏鴉銜著一隻紅色的果實,將它吞吃的畫麵。鮮紅的汁水在烏鴉尖銳的喙中咀嚼著,發出黏稠的聲響,而後“啪”四濺迸裂開來!

看到這裡,男人被燙瞎的眼睛傳來一陣幻痛,仿佛自己的眼珠也被咀嚼一般,痛得他渾身冷汗直冒。

他登時想到了奚逢。

這個視頻一定是奚逢拿了齊洪錦的手機發的。男人攥緊了手指,繼續往後翻著消息,發現一條短信,和一張照片。看到照片的時候,男人渾身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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