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二之夕清枝第一次觸發主線任務。
被點滿的智商告訴她要不動聲色的收集信息,可嘴上卻不受控製的十分直率:“喂!你這家夥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才不是什麼壹呀貳的!”
男人摸著鎖鏈旁邊的刑具,甚至勾不起一絲的笑容,臉色瞬間陰沉的像是打翻了的墨,隻輕輕的歎息:
“——你的廢話太多了。”
“什… …呃啊啊啊!!”
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插進了她的腹部。
血流如注。
好疼。
二之夕清枝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上的肌肉都疼的顫抖起來,大腦裡幾乎是一片空白。
太疼了。
這具身體的體質過低,似乎比一號馬甲更加敏感,對疼痛更加不耐受。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即使智商很高,卻依然表現的十分單純直率,連她都控製不住。
二之夕清枝雖然無法看到男人的表情,但僅憑聽力,就能感知到他粗重的呼吸,以及焦急迫切、躁鬱到甚至想要殺人的情緒。
——他是想要救人。從那個所謂的mimic手裡。
甚至那個人可能危在旦夕,時間極為迫切。
她迅速的推斷出這樣一個結論。
二之夕清枝深吸一口氣,看著係統麵板上隨機出來的失明buff,決定賭一把——用現在的失明buff來裝虛弱。
她抬起頭,用無法聚焦的眼睛對準男人的方向,聲音裡帶著少女的清亮和憤懣:“混蛋!你這家夥一定到底有沒有職業素養?連抓錯人了都不知道!”
“我是一個瞎子!瞎子!”
二之夕清枝:… …
小老弟,你這是怎麼回事?傲嬌嗎?連裝虛弱都嘴這麼硬的?
沒時間找係統算賬了。
她看似勉強的扯動肌肉,整個麵部都呈現出憤怒到脹紅的色彩:“瞎子怎麼能做情報販子?”
“嗤——”
男人笑了一下。
帶著硝煙和血腥味的手掌再次靠近,握住還插在她肚子上的匕首,緩慢而又不失力道的拔了出來。
鋒利的刀具擦過皮肉,將原本有些愈合傾向的肌肉再次撕裂,刺痛感成倍的湧上大腦。
男人的一雙鳶色眸子裡布滿深沉的夜色,也許是因為麵對著一個瞎子,他竟袒露出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般的凶狠目光。
“你的意思難道是… …”
“我認錯人了?”
——失策了。
二之夕清枝暗歎一聲。她不僅沒有馬甲本身的記憶,也無法觀察麵前男人的行為表情,對他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能力極為自信,而且聽起來他也有這個自信的資本。
男人將匕首拿在手裡來回端詳,好像上麵有什麼精美的花紋,瞬間就抓住了他的視線。
不等她回答,男人就勾起唇角,發出輕輕的歎息聲:“不過也沒關係。”
他用還沾著血的匕首抬起二之夕清枝的下巴,盯著她失焦的瞳孔,語氣輕柔而又危險,像是蛇類浸滿了毒液的獠牙:“我不在乎殺錯人。”
“叮當、當當…當。”匕首被男人隨手扔在地上。
他隨意的扯了扯自己手上纏著的繃帶,露在空氣中的鳶色單眼裡滿是濃稠的殺意,鋪天蓋地的籠罩著她——
“十分鐘。”
“你有十分鐘的時間來交代一切。”
“我想——你不會想體會違抗我的後果吧?”
皮靴的聲音漸漸遠去,二之夕清枝側著耳朵仔細去聽。
男人行走間帶起的風刮動衣擺,布料極好的西裝褲走路間發出極為細小的摩挲聲,然後便是布料跟木製品的摩擦。室外的風湧進來,將原本沉重的大門微微吹動… …
——他還在刑訊室裡。
二之夕清枝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唇上為了忍痛而被咬破的豁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係統緊張的在她腦子裡尖叫,【逃不出刑訊室就會任務失敗,任務失敗就不能找回記憶,找不到記憶就不能回家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