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彆嚇我.....”
坐在馬車內,任冉璿看著表情凝重的兄長,總算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任明衡黑著臉嗬道:“閉嘴。”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我可以改的,大哥你彆嚇我。”任冉璿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任明朗和任明斌看兩人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樣,稍微一盤算,他們競爭家主的可能性開始升高。
“回到家,收拾東西,我讓父親送你去營州。”任明衡總不能親眼看著妹妹成為鬥爭的犧牲品,隻好把她往遠了送。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盛京!”
“我不要去營州!”任冉璿邊哭邊喊,心裡有了最壞的猜想。
任明衡端坐在馬車上,抽出了任冉璿攥著的袖口,視若無物的目視前方。
不能儘快做出取舍,該下台的會是他。隻是離開盛京,又不是讓任冉璿去死,她該懂點事了。
此時,任府已經得到了消息,上下知情者皆喜於言表。本來他們都對遴選不抱什麼希望,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驚喜。
任府又可昌盛百年。
能在變革中通過遴選,任冉玥不是簡單的人物,一定得把她在世俗的牽掛,安排的妥妥當當。
“母親。”任仲遠在第一時間趕到了佛堂,向任老夫人傳遞了喜訊:“冉玥她通過了遴選,本屆隻她一人通過。”
任老夫人轉動佛珠的手停了兩秒,隨後收斂了外露情緒:“知道了。”
“母親真是慧眼識珠,冉玥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她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您的幫助。”任仲遠不停的恭維著,有了任冉玥,隻要他不主動退出朝堂,就沒人敢將他清退。
這是他親生的女兒,可比彎彎繞繞的叔侄要好的多。
“你想怎麼辦?”任老夫人睜開了眼睛,有野心往上爬的人,絕對不會止步在遴選。任冉玥的未來,隻會比所有人都要遠。
“唐姨娘的位置是不是要提一提?再給明哲一個參加遴選的資格?”任仲遠打算從親情入手。
“不用,給點優待就行。”任老夫人冷著臉
回答。
自己的這個兒子,資質實在太差。對府內的掌控,甚至不如庶出的孩子。任冉玥在離開前,見過唐姨娘一麵,給了她很大一筆錢。那筆錢,就是她用來買斷因果的。
至於任府的因果,在她通過遴選的那一刻就已經還清了。
如果任冉玥真的想跟世俗糾纏,不會斬斷自己的退路,不會隻有通過遴選這則消息傳來。眼下任府做的越多,就越是給她找事。
“啊?()”任仲遠沒有料到任老夫人的回答,他感覺自己的做法已經很到位了,格外給任冉玥麵子。
你覺得她會在意這點小恩小惠?還是覺得她會被血緣捆綁住?不要忘了,她是怎麼拿到遴選資格的,更不要低估一個通過遴選的修士。?[(()”
“行了,到此為止,不要去做多餘的事情。”
任老夫人說完閉上了眼睛,不再回答任何話語。
“兒子告退。”任仲遠一口氣梗在胸口,如果任冉玥不是任老夫人力保的,他怎麼會往前湊。
任府嫡係核心齊聚議事廳。
“未來我們這些老家夥,可都指望著冉玥了,希望她能仙運昌隆。”
“仲遠的運氣不錯,生了這麼優秀的女兒,太羨慕了...”
“我記得冉玥還有個庶出的弟弟,叫明哲是吧,下屆遴選把他算上。”
“是啊,一母同胞,總有點相似。”
“天佑任府,連庶出都有這麼好的資質。”
“對了,這麼高興的日子,老夫人怎麼不過來?”
任仲遠清了清嗓子:“謝謝諸位對冉玥的誇讚,老夫人在佛堂還願。至於下屆遴選名額,還是按照能力分配吧。”
眾人聽到任仲遠的話,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這位家主,是麵子和裡子都想要。按能力分配,還不是他們的一句話。
有了共同的利益,議事廳內其樂融融,暢享著美好的未來。
得到消息後,張夫人焦躁不安的坐在正廳,等待著一雙子女的歸來。
任冉璿一回到任府,便抽抽涕涕的撲進了張夫人的懷裡:“母親,我不要去營州。”
“怎麼了?誰欺負我們璿兒了?”張夫人撫著任冉璿的發絲,柔聲安慰著。縱使她心中愁緒萬千,也沒有把負麵情緒往女兒身上帶。
任明衡大步走到正廳,冷著臉說道:“母親,麻煩您幫冉璿收拾東西,我稟告父親後,立即將她送往營州。”
“不要!我不要去營州!”任冉璿緊緊抱著張夫人,試圖逃避。
張夫人皺著眉頭:“衡兒?”
“她說了不該說的話,母親應該知道妹妹的性子。”任明衡歎了口氣,他沒辦法了。
“什麼不該說的話?”任仲遠黑著臉問道,他剛從議事廳回來,就聽見正廳喧鬨不止,好端端的喜事,居然出現了哭聲,哪來的晦氣東西。
任明衡為了平息父親的怒火,跪在地上道:“璿兒當眾詛咒五妹。”
“五妹?”
() 這個稱呼在任仲遠腦袋中轉了一圈,最後與任冉玥的排序對上了號。
“你說什麼!!!”任仲遠可指著任冉玥讓家族更上一層樓,拿起桌子上的茶盞,就往任明衡身上砸。
茶盞摔在地上,瓷片四處飛濺,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對不起,是我沒有看管好妹妹。”任明衡垂下頭認錯。
他有責任,不該隱瞞任冉玥通過第一階段考核的真相,不該任由妹妹被誤導。
“混賬東西!瞅瞅你們做的好事!這讓其他人怎麼想我!怎麼想任府!”任仲遠氣的哆嗦,手足相殘,姊妹內鬥,竟然鬨到外人麵前了。
任明衡跪在地上磕著頭:“請父親將璿兒送往營州。”
“說!你是不是在遴選中得罪了冉玥!”任仲遠不相信他們之間的矛盾僅此而已,如果隻是清算一個嫡女,可能無法平息這次事件。
任冉璿不忍心看下去了,連忙說道:“都是我的錯,大哥從未得罪任冉玥!我願意去營州,不是大哥的錯。”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張夫人連忙替子女找補起來,她狠死了任冉玥,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孩子怎麼會遭罪。
“最好是這樣。”任仲遠做出了決定:“長運,將小姐送到營州彆院,無事不得返回盛京。”
張夫人連忙勸道:“老爺!非要如此嗎?璿兒已經知錯了,大可以送到寺廟中禮佛,過個半載再回來。”
“問問你的好兒子,至不至於。”任仲遠冷冷的看了任明衡一眼。
“母親。”任明衡懇求的看著張夫人,他不想失去任府繼承人的頭銜,一點點差錯,都會讓他萬劫不複。
遴選通過,會直接進入九大宗門。任冉玥的前途不可估量,他們冒不起這個陷。
“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去參加遴選!”張夫人說完甩袖離開,她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結局已定,作為順從者,世俗界的一切都拗不過修士。不能跳出圈層,他們隻能去臆想萬人之上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