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是錯,大家心裡有數。他們不是為了聽你們埋怨自己而磕頭祈求,是為了城中的家人朋友。想要論是非功過,麻煩你們換個時間、換個地點。”任冉玥勾起唇角,眼底帶著一絲嘲諷。
如果強者一定要和弱者共存亡,為什麼世界上會出現弱肉強食這四個字。
該做的都做了,隻是沒有跟其他人一起死在春山城內。這就是錯嗎?那什麼是對呢?
把他人的性命淩駕於自己之上?還是以他人的需求為目的?
那是修的哪門子仙,乾脆出家敲木魚算了。
沈醉藍掐訣將眾人叩首的傷勢修複,歎了口氣道:“你們回去之後,去趟靜心塔吧。”
觀星樓內門教育,還是過於溫和了,無法將道心淬煉的堅不可摧。
“我明白,謝謝沈師姐、任師妹。”詹柘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大家救不了,也沒有辦法去救。光監視他們的邪修都有築基的修為,彆提未露麵的邪修了。眼下,隻能等待宗門內的救援。
見前方的修士依舊無動於衷,霍盼夏眼裡的光彩逐漸消失。原來求誰都沒用,跪誰都解決不了問題。
可笑.....
掌握力量,才能保護自己;掌握力量,才能解決欺淩自己的人。
任冉玥拿著身份玉牌,不斷發送著求救信號,隻要有觀星樓弟子路過此處,就有停下來的可能。
距離這裡最近的修士都城太遠了,趕過來恐怕邪修早就逃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著,結界中紅色柳絮越發密集,大家開始不報有希望。
正當任冉玥準備帶人先離開危險的邊緣時,遠處出現了一個藍點,禦劍飛行的藍衣修士幾息間出現在眾人麵前。
“還不算太廢物。”司安棋看了一眼眾人身後的普通百姓,給出了一個稍微正麵的評價。
“見過司前輩。”任冉玥立即俯身行禮問安。
這位是代表觀星樓把他們從天樞院駐紮地帶回來的金丹後期修士,是上兩代的傳奇人物。
原本任冉玥對司安棋並不了解,以為她是一個容易被情緒左右,且把宗門看得極重的人。在觀星樓待了兩年,才知道眼前的這位到底有多厲害。
人不在宗門,門內卻處處都是她的傳說。
“見過司前輩。”沈醉藍等人跟著飛快的行了個禮。
“彆整沒用的,裡麵什麼情況。”司安棋擺了擺手,都這種關頭了,還把時間浪費在行禮上。要不是她在附近尋找結嬰契機,恐怕宗門的這些小蘿卜頭,還站在原地傻等。
“築基師叔帶隊進行除邪任務,邪修的能力超過了預想的範圍,城內有他們提前布置好的陣法。”任冉玥簡潔明了的說道。
“明白了,你們跟上。”司安棋眨眼間便飛到城門處,往上麵貼了數張高階符籙。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雲霄,就連土地都在震動。
任冉玥將丹藥符籙從儲物袋中掏了出來,放在最順手的地方。王對王,兵對兵,事情沒那麼快了結。
有了主心骨助陣,大家的信心重新回到身上。
司安棋見符籙沒能破開結界,將靈氣灌進沒命劍之中,直直劈在了結界上。結界被劃出了一道虛線,隨後快速的閉合起來。
直到一劍又一劍,閉合的地方出現了短暫的停滯,司安棋快速的飛了進去,任冉玥等人跟著竄進城中。
城外逃離的百姓齊齊的鬆了口氣,有增援就代表有希望。
原本見勢不對,想偷偷溜走的江湖人士,看到司安棋的出現,也留在了原地。
畢竟他們也是出了力的。
說不準這些宗門弟子瞧上了他們,把他們收入門下。而且就算天上沒有掉餡餅,也能和修士們混個臉熟。
遊語風眼睛亮了起來,把膝蓋的傷忘到了腦後,興奮的說道:“師姐,這是觀星樓的修士吧!九宗之一的觀星樓!”
“這是西州,不是觀星樓,難不成是無極宗。”竺天菱無奈的回答著,她從任冉玥運起術法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位是大宗弟子。
普通小宗,哪裡會有資源培養出這樣的弟子。年紀輕輕,行事作風卻非常老練。
“天呐...我竟然和觀星樓的修士近距離接觸了,早知道就多跟她說兩句話了。”遊語風好了傷疤忘了疼,倘若時光能倒流,她願意多招惹任冉玥一下,這樣就能給人留下深刻的映像了。
“閉嘴!”竺天菱不想聽下去了,聽一遍兩遍還行,聽多了就煩。
她在江湖苦苦掙紮,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成為真正的修士。
周圍的人嘰嘰喳喳,全部在討論觀星樓。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早就拋到西北角,想都想不起來了。
秦溥心看了身側的郭來一眼,腦袋一轉,肚子裡壞水直冒泡,有意無意的感歎道:“我們是跟觀星樓無緣了,五師弟還有機會,畢竟你隻用了一年就能采納靈氣,兩年就能儲存靈氣。”
“嗬。”郭來翻了個白眼,不願搭理秦溥心。他隻是喜歡彆人的吹捧聲,又不是真的蠢。
人生百態在城外上演,城內則在迎接新一輪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