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秘境之行,沒有意外卻處處是意外,想象與現實有著天壤之彆。脫離了爭奪的廝殺,反倒正常了不少。
未經篩選淘汰的蠱蟲,究竟在其中承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她們又被安排到棋盤上的什麼位置?識海中的世界本源是否有著特殊的含義?
疑團一個接一個,解不開、拋不掉。
任冉玥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頭頂開始變換的五彩流光。
由細碎的光點組成的絢
爛圖形,朝著大地的方向襲來。它們像極了倒轉的水汽與煙霧,拖著飄渺的尾巴,帶著虛無的身軀,朝著目的地前進。
這副無無倫比的畫麵,足以讓所有人停下腳步、仰頭欣賞。
妖獸、植物、人類皆變成了逐光者,聚精會神用目光的追隨流光墜落大地。
空氣中的浮躁氣息一掃而空,花鳥魚蟲不再垂淚哀悼。五色的流光充斥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安撫著這片土地上的生靈。
天地間的鉛華逐漸散去,留下了純淨的色彩。光點融進土地,一切都是最初的樣子。
淮雲秘境在眾目睽睽下,完成了一次滄海桑田的更迭。
來不及多想,一股來自靈魂的拉扯之力,將眾人拽出了這個不屬於他們的世界。
淮雲秘境再次封存。
扶著暈沉的腦袋,站在平整的土地上,看著前方的麵含關切的元嬰大能,任冉玥暗自鬆了口氣。
短短幾日,便有了隔世之感,總歸不是最壞的結果。
進入秘境的九宗弟子除了個彆狼狽者,並無重大傷亡。大家都是由宗門精心栽培、認真教養長大的,不貪心的情況下,保住性命還是很簡單的。
天樞院負責修士環視了一圈,見結果與預期相符合,封死了秘境入口後。朝著九宗帶隊修士微微額首示意後,離開了此地。
他們提供平台與機會,宗門提供場地與時間。兩者本就是互利互惠,相輔相成。
九宗帶隊修士評估著門下弟子收獲情況,在互相看完眼色後,紛紛開始說起了客套話。
“能全須全尾的出來,已是不易。”
“確實,隻要人沒事就好。”
“他們年齡相仿、修為相近,通過此次秘境之行,相互認識認識也好。”
“道友說的是,以後總有打交道的時候,能在踏上道途之際相識,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緣分。”
元嬰大能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看不出含義、聽不出差錯的客套話,完全瞧不出進入秘境前是怎樣的箭拔弩張。
再加上此次秘境開放名額有限、規模較小,並未有比較的環節,也就省去了爭奇鬥豔的心力。
帶隊修士說完場麵話,便心照不宣的帶著門下弟子登上了返航船支。至於道法宗提前得知消息、搶占先機這一點,則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在秘境之中都無可奈何,出來之後更不會撕破臉。
飛船駛離秘境封鎖區範圍,許沛白沒好氣的看著六人道:“說說吧,彆都耷拉著臉。”
彆以為元嬰大能是傻子,門下弟子一個兩個喪氣樣,現場攀比不掉麵子都算好的。
剛剛不過是互相給臉,輕拿輕放罷了。
聽到許沛白的詢問,築基期三人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了起來,他們既沒有奇遇,也沒有完成宗門任務。
出來一趟,簡直是得不償失。
“怎麼?有這麼難以回答?”許沛白見沒人說話,周身圍繞著的寒氣越發重了起來,隱約散出的威壓,讓眾人有些喘不過氣。
任冉玥等人沒準備出聲回話,長幼有序,還輪不到練氣期出頭。
池俞見狀深吸了一口氣,俯身行了個大禮:“是弟子無能,辜負了宗門信任,未能成功完成采摘任務。”
其餘人連忙跟上動作,恭敬的俯身垂頭,等待宗門長輩的訓斥。
許沛白皺著眉頭,控製著威壓的釋放:“怎麼回事?”
她確實不知道秘境中的變故,更不知道天樞院的安排。
“大量靈植被妖獸吞服,隻有少數幸免於難,道法宗提前得知了傳承開啟地點,封鎖了其餘人進入的渠道。”池俞精簡著語言回答道。
不是給自己找借口,事實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