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擔心談卓然,畢竟有家族傳承在,多少能由己度人、由小及大。可任冉玥不一樣,從小到大,怕是連修煉的概念都沒有。就怕驟然失衡,道心不穩。
收回視線後,平靄沒給兩人留下指示,徑直走上石橋。
任冉玥與談卓然心中有數,默默跟上。這種事情,不用多說,一個眼神便已足夠。
此時雲霧被微風吹動,薄厚不一的鋪在橋麵上,多了一份飄渺,少了一份莊重。
三人通過石橋,抵達最高處。
腳踩山巒,頭頂霞光,由此回首,不免生出一種群山之中,我為首的狂意。但凡文采斐然些,都能在此寫在絕美詩篇。
看著眼前浮出雲霧的圓台,任冉玥止住了心中的感歎,將自己拉回了現實。
平靄沒有繼續帶路的意思,停下腳步轉身對著兩人
道:“到了,進去吧。()”
任冉玥與談卓然都沒有問出那個多此一舉的問題——進去?進哪裡去?
顯而易見,是眼前的圓台,除此之外,也沒彆的東西了。
是。()”應聲行禮後,兩人同時間走上了圓台。
一陣青光閃過,圓台上的人便消失不見。
完成掌門指派的任務,平靄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衝著身側無聲無息出現青衣修士,行了一個晚輩對前輩,修為低下者對修為高出者的禮節。
“行了,哪來的回哪去,彆杵在這裡。”青衣修士擺了擺手。
“弟子遵命。”平靄態度十分恭敬謙卑,看不出半點輕慢無禮。
青衣修士在平靄離開後,冷冷的看了一眼圓台後,便消失在天地之間。
而被傳送陣不斷拉扯的任冉玥,終於踩到了實地,這次和先前的秘境傳送又是不同的感受。
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原因,靈魂和身體沒有很強的脫節反應。腦袋除了些許的眩暈外,沒有彆的撕裂感。
站在原地環顧一圈,空蕩蕩的石室,除了自己,即沒有活體生物,也沒有家具擺件。
剛落地她便試過了,靈氣可以調動,儲物袋卻無法打開。而且,石室裡的靈氣含量並不是很高。
宗門不會給一個食之雞肋的獎勵,玄月洞多半是有些說法在的。
繞著石室走了兩圈,沒感受到異樣的任冉玥乾脆利落的盤腿坐下,用法術在周圍設下了防護罩。
先吸收點靈氣看看,說不定問題出現在這裡。
身處另一端的談卓然也有此意,她之前打探過玄月洞的消息。去過的,沒去過的,都認為這是一個修煉聖地。
應該不會有太多危險存在。
隨著體內靈氣的不斷增多,幾個循環過後,留心觀察的任冉玥感覺到了不對勁。
石室中的靈氣在一點點的增多,有點溫水煮青蛙的意思在。
身處其中,隻能讓身體慢慢調節。雖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但適應總需要一個過程。
找到其中問題後,任冉玥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煉當中,反複吸收運轉淬煉靈氣,提升靈氣精粹度。
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室裡的靈氣越來越濃鬱,幾乎到了實質化的地步。如果把它比作露水,那任冉玥的每根頭發絲都已經被浸濕。
在這種情況下,追求完美築基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用丹藥加持,四周的靈氣便足以。
宗門高層怕是早早就料想到了這一出,才沒有讓她們做任何準備。就算現在做不到完美築基,也能在日後通過吞服丹藥達到目的。
沒有了後顧之憂,任冉玥把體內靈氣壓縮到了一個極限。
好比是裝滿水的瓶子,除非把容量擴大,把瓶子打碎,不然塞不下任何雜物。
準備妥當後,任冉玥排空腦海中的雜念,全力調動體內靈氣,朝著經脈屏障衝去。
疼痛如山洪決堤般席卷而來。
那一瞬間的撕裂感,險些讓她失去意識暈過去。
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吊著。
沒有丹藥補充,隻能拚命吸收外界的靈氣,再次衝擊經脈屏障,讓其在破碎中拓寬。
任冉玥切身體會到了那些築基失敗的原因。
在痛苦中,隻能清醒,不能沉淪,沉下去了,就再也浮不起來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汗水第多少次從額角滑落,經脈又經過多少次修補。
“咚~”的一聲響起。
微弱的滴水聲,洞穿了石頭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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