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扶洲將簪子放到枕邊，道：“此時，沈淮識心裡想著天獄門，身體卻遭受著蕭琤侮辱，他多年養成奴性終於被擊破——他覺醒了，他要反抗！”
這個情緒變化在情理之中。林清羽試圖推開顧扶洲，卻被顧扶洲壓得更緊。
“你躲什麼——做了這麼多次，你難道還會怕？”顧扶洲嗓音沉沉，“沒什麼可怕。我一點都不大，你不需要忍。”說完，一個沒忍住，兀自笑出聲來，“對不起對不起，我笑場了。”
林清羽雙手抵住顧扶洲胸膛，挑眉道：“蕭琤會這麼說自己？反過來還差不多。”
“不用在意這些細節，”顧扶洲低聲笑道，“繼續。”
林清羽眼眸一暗，一個翻身，反坐在顧扶洲身上，拿起枕邊發簪，抵住他咽喉：“三年前，天獄門究竟是如何被滅。”
顧扶洲收起笑容，震驚萬分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沈淮識，你敢動手，孤定饒不了你！”
“我隻問你，那一夜和天獄門生死一戰，究竟是赤牙宗，還是天機營！”
顧扶洲咬牙道：“你是從哪裡聽來這些！”
“你告訴我，我隻要真相。”
“真相？”顧扶洲嗬地一聲冷笑，“真相就是你本來該和天獄門一起下黃泉，是孤救了你，想儘辦法留了你一條性命，你還想如何！”
林清羽把自己想象成沈淮識，漸漸入戲：“所以，都是真。是天機營，是你……！”
顧扶洲握住林清羽手腕，厲聲道：“一個朝廷刺客組織，失去了天子信任，必死無疑。誰都救不了他們，包括孤。孤能救下你，已經是……”
“住口。”林清羽手上發著力，發簪幾乎要刺入顧扶洲咽喉，“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去死……！”
戲到高/潮，歡瞳不合時宜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少爺，該用膳了。話說顧大將軍留下來一起吃飯嗎？”
兩人對視一眼。顧扶洲道：“難道，沈淮識也被人打斷了？”
“有可能。”林清羽從顧扶洲身上下來，“所以沈淮識才在情急之下失了手，也沒時間補刀。”
“你說話怎麼越來越有我家鄉味道了。”顧扶洲懶得動，維持著剛才姿勢，“不過這些都隻是推測，當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隻有沈淮識和蕭琤兩個人知曉。等等吧，會有消息。”
林清羽沉吟道：“東宮人嘴巴最為嚴實，想要探得消息，隻能看胡吉或是小鬆子。”
顧扶洲問：“小鬆子是誰？”
“勤政殿太監。很多消息都是他告訴我。”
顧扶洲打趣道：“嘴這麼鬆，難怪叫小鬆子。”
林清羽：“……”
外頭得不到回應歡瞳又問了句：“少爺，您在裡麵嗎？”
林清羽問顧扶洲：“你要留下來用膳嗎？”
“要啊。”顧扶洲語氣懶懶，“我現在一頓能吃三大碗飯，你讓歡瞳多備點肉。”
林清羽還散著長發，隔著門吩咐了歡瞳幾句。書房裡沒有鏡子，他試了幾次都沒將長發束好，不免埋怨：“你情景還原就情景還原，散我頭發作甚。”
顧扶洲笑道：“抱歉，一時沒忍住。我幫你。”
林清羽坐在桌前，任由顧扶洲擺弄自己頭發。他忽然想到了一事，道：“對了，你給我摸摸你腹肌。”
顧扶洲有些驚訝，又有些欣慰：“林太醫居然會主動要求摸腹肌了。來來來，彆客氣，隨便摸。”
林清羽摸了兩下，道：“原來剛剛不是錯覺。”
“什麼錯覺。”
林清羽戲謔道：“你腹肌真沒那麼緊了。”
顧扶洲登時如臨大敵，自己摸了摸：“不會吧！我每天都有舉鐵。”
“我聽聞顧大將軍以前在京城，一日有四個時辰在校場練功，才練出這般身形。你現在每日舉鐵多久？”
顧扶洲鬱悶道：“大概半個時辰。”
林清羽淡道：“平時注意一些吧，顧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