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的高中是本市重點,想要拿到轉學資格並不容易。即便他動用了家裡的人脈,拿到了轉學資格,林清羽和沈淮識還是要參加入學考試。
林清羽對此沒什麼意見。他查過,想要進入最高醫學學府必須參加高考,而且要考一個相當高的分數。就算江醒不說,他也有學習的想法。
沈淮識有些不安:“皇上,我、我也要去上學嗎?”
江醒嘴角上揚,笑得開心:“當然,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沈淮識說:“可是我隻是來保護皇上和皇後的。”
江醒說:“想要保護我們,至少要在我們身邊。如果我和清羽都去上學,你怎麼保護?”
沈淮識毫不猶豫道:“暗中保護。”
林清羽說:“我更希望你明中保護。”
皇後都發話了,沈淮識隻好答應下來。江醒為這兩人聘請了已經退休的特級教師當家教,每科一位,朝九晚六雙休。下了課,林清羽和沈淮識還要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
林清羽學得飛快。月初,他剛開始學初中物理的基礎知識;月末,他已經開始用楞次定律了。他在語言上極具天賦,在大瑜時學粵語就是輕輕鬆鬆,現在背個英語單詞就像喝水一樣簡單。過目不忘這項技能實在太逆天了,江醒懷疑林清羽學英語兩個月的詞彙量就要碾壓他。
沈淮識則稍遜一籌。他雖然學得也很順利,但到底是個人,和學神沒得比。林清羽的進度快沈淮識不少。為了等他,林清羽還抽空把駕照考了下來——科目一到科目四全部一次性滿分通過。
林清羽拿到駕照之後,成了駕校建校以來通關最快的學員,為此駕校還送來了一麵“最美學員”的錦旗。
臨近寒假,意味著期末考即將來臨,離高考也隻剩下半年的時間。所有的高三學生都在努力,江醒也不例外,元旦假期他都在家裡學習。有林清羽和沈淮識陪著他學,他心裡還算平衡。
跨年那天晚上,阿姨準備了一桌豐厚的晚餐後就下班了。冬天的廣州並不如何冷,三人在陽台上支起一個小餐桌,麵朝珠江和小蠻腰,江醒還把他爸珍藏多年的紅酒開了。
身為大瑜人,林清羽對元旦無感,他更樂意過農曆的新年。但江醒興致這麼高,他自然奉陪。他看著江醒拿出三個紅酒杯,問:“未成年人可以喝酒嗎?”
江醒立刻道:“可以。”
林清羽眯起眼睛:“等我查一查。”
“……夫妻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林清羽說:“是的。”在這種事上,他對江醒毫無信任可言,畢竟江醒還說過在現代大家泡溫泉都是不穿衣服的。
林清羽查到了《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上麵有說未成年人不得吸煙酗酒,同時禁止經營場所向未成年人出售煙酒。
“不可酗酒,但在家中偶爾喝一點應當無妨。”林清羽朝酒杯揚了揚下頷,“倒酒吧。”
江醒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佯作歎息:“我算是發現了,在這個家裡,我就是個仆人嘛。”
沈淮識聞言如臨大敵,連忙起身道:“屬下伺候皇上皇後用膳。”
沈淮識無比懊惱。在這個家裡住了兩個月,他逐漸習慣了和帝後平等的相處方式,竟然能做出坐著等天子倒酒這等大不敬之事。
“坐下。”林清羽遞給江醒一個“看你做的好事”的眼神,“江醒是演的,不必理會。”
江醒按著沈淮識的肩膀把他按了回去:“你再在現代叫我一聲‘皇上’,信不信我把紅酒瓶給吃了。”
沈淮識瞪大了眼睛,嘴唇抿了又抿:“屬下……淮識不敢。”
林清羽頭一次喝紅酒,最初兩口還不習慣,多喝幾口後才領略到了紅酒的妙處。香氣怡悅,口感醇厚,回味悠遠。
吃完晚飯,離零點還早,小蠻腰附近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在一個城市的標誌性建築前零點倒計時,無疑是最有儀式感的跨年方式之一。無論廣場上多熱鬨,小區裡依舊安安靜靜的,小蠻腰就在他們眼前,仿佛伸出手就能觸碰到。
林清羽提議打遊戲度過剩下的時間。他對遊戲還算感興趣,他喜歡玩刺客,也享受把控全局,在敵人猝不及防時取之性命的快感。
江醒說:“可是已經過了九點了。”自從早戀被發現後,江醒隻能用自己的身份證打遊戲。托未成年人防沉迷係統的福,即便是在節假日他每天也隻能玩一個小時。
林清羽同情地看著男高中生:“那你隻能看我和淮識玩了。”
江醒強顏歡笑:“這不太好吧。”
“那你去做一張數學卷子?”
沈淮識被江醒要裂開的表情可憐到了,主動提出陪江醒寫作業:“我的功課也落下了不少,我和江醒一起。”
為了不打擾兩人,林清羽戴上了耳機。江醒看不到遊戲畫麵也聽不到聲音,隻能通過林清羽臉上的表情判斷戰況局勢。
遊戲一開始,林清羽不悅地蹙起了眉,這應該是打野位被搶了,被迫補位;
林清羽表情越來越冷,說明是逆風局;
這眼底浮起的殺意……是被蹲了還是被反殺了?
遊戲結束,林清羽耳機一摘,手機一丟,深深沉下氣,壓抑著怒火道:“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