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主任怕打擾小大師,把縣委書記他們帶到另外一邊,再請木懷玉給玉蘭縣這二十位求雨的人看看麵相。
木懷玉直言:“都是運道不錯的人。”
在場的人都笑了,特彆是被挑選出來的那二十位。聽說這是十分厲害的玄學大師,大師說他們運道好,他們後半輩子肯定平安順遂。
還有十分鐘到午時,木玄璣低頭專心擺陣,葉主任看到幾l位領導來了,趕緊過去接。
“我們沒來晚吧。”
“沒有,沒有,還有十分鐘才到點。”
精神矍鑠的老人指著木玄璣腳下的神秘圖案:“這就是求雨的陣法?”
“是,非常厲害,張道長他們都看不懂。”
老人笑道:“張道興他們如果懂,也不用一直辛苦我們小大師了哦。”
姓江的領導從上山後,目光就一直落在蹲在地上畫畫的小女娃身上,等到小女娃畫完最後一筆,他突然出聲:“我們作為普通人,能不能看見雨是怎麼求下來的?”
每次求雨後下麵送上來的文件他都看過,中華玄門協會下半年進了很多玄門人士,幾l乎都提到了天軌和求雨兩個關鍵字,他十分好奇,卻無法搞懂那些大師說的話。
木玄璣放下筆問:“很想看?即使看了會頭痛也要看?”
“想看!”
身邊工作人員連忙阻止:“您要愛惜身體,可彆拿自己的身體冒險。”
“老江,你上個月還住了幾l天院,可彆胡來。”
江老笑了笑:“怕什麼,我都活到這個歲數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工作人員見攔不住,抓緊時間跟木玄璣確認:“隻會頭疼是嗎?”
“對,隻會頭疼。”木玄璣活動了一下手腳:“除了頭疼之外,其實對身體還有好處。”
“有好處?”
木玄璣微微一笑,多引些靈氣過來,對身體肯定有些好處。
“我要看!”江老往前一步,做出一副誰都彆攔我的架勢。
“哈哈哈,看吧,看吧,咱們一起看。我比你還年輕兩歲,你這個老頭子都不怕,我也不怕。”
葉主任他們低頭忍笑:“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小兩歲難道很年輕嗎?”
木玄璣招手叫他們過去,蹲下。她重新拿起筆,以靈氣為墨,在他們天心處輕輕一點,暫時開了天眼。
開天眼後,江老站起來踉蹌後退了兩步。
“領導!”
江老推開他們,不要他們扶,他發現自己眼前的小山坡有一層白色的薄霧。
他眨了眨眼睛:“今天山上有霧?大中午又是大太陽,哪裡來的霧氣。”
幾l個領導都開了天眼,葉主任一咬牙,也要開天眼,他其實也十分好奇小大師是怎麼把雨求下來的。
午時已到!
木玄璣站在正中央,掐訣念咒:“八卦乾坤定山河,水/雷/屯/坎……吾九天之靈巫木玄璣,借天地之靈,萬民信仰,召雨立至!”
現場所有開了天眼之人眼中,木玄璣一抬手,一跺腳,頓時天地變色,綠色的光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如同漩渦一般往木玄璣小小的身體裡湧。
她掐訣念咒時,腳下的陣法被點亮!綠色、紅色的光糾纏著,盤旋往天際而去!
她冷嗬雨至時,他們看到天際裂開一道縫隙,一道金光如同瀑布一般從天上流瀉奔騰而來,和不斷上升的紅綠金光相纏繞。
天上地下的光在半空中相接
,迸發出強大的能量,壓迫著他們跪下!
迸發的能量衝上天際,隻是裂開了一道縫隙的天際,立刻被撕開一道大口子,大雨傾盆而至。
大雨又凶又重,直自己地從天上砸下來,頭頂的雨傘似乎要被撕碎,大雨落地那一瞬間激起的煙塵似有半人高。具體多高他們也沒看清楚,因為後麵跟來的雨水立刻把飛起來的煙塵砸進泥地了。
開了天眼的所有人,看到這樣壯觀的一幕,都不禁捂住砰砰亂跳的胸口,太壯觀了,太渺小了。
壯觀的是天地,渺小的是他們自己。
老人顫抖著聲音,似激動又似迷茫:“老江,你剛才,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我們就像個小螞蟻一樣,我們就像個弱小的小螞蟻,妄圖以那麼微小的力量去挑戰天地,這樣的壯舉,比精衛填海,愚公移山還讓人……還讓人……”
他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內心的驚濤駭浪。
江老嗯了一聲,望著天際那道撕開的金色口子,看著眼前被綠光包圍著的小女娃。
如果再仔細看,還能看到綠光的外麵描了薄薄的金邊,和天際上的金光是同一道光。
還有跪在旁邊的那二十個人,他們二十個人彙聚到一起的金光,比被劈了一百次的絲線還細,那微弱的光彙聚到紅金色的陣法中。
回想起張道興他們送上來的分析報告,金光,應該是信仰之光吧。綠色的光,應該是天地靈氣。紅色的光是陣法的光。天空中爆發的白色光芒又是什麼?
江老扭頭看老朋友,他身上看不到一點金色的光芒,其他光也看不到。張道興曾經說過,這個小女娃能借身負信仰之力的人,求來雨。
難道張道興他們說錯了?他們身上或許沒有信仰之力。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說話,沉默地看著這場大雨,看著天上的光,看著天際那道金色的口子。
那道金光之後是什麼?是神嗎?
神啊,看得見他們這渺小如螞蟻,苦苦掙紮求生的人類嗎?
如果真的有神,他們人類在那些神眼裡是不是弱小得就如同一個笑話?
高高在上的神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天災、戰亂、死亡……他們短短幾l十年的人生全在苦難裡掙紮。
上天的神看了是不是會疑惑,地上這群幾l乎等同於朝生暮死的生物,到底在掙紮什麼?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蒼穹之下,他們確實渺小如螞蟻,可是,他們中間不是還有一隻可以把蒼天撕開一道口子的小螞蟻麼!
見識了天地之大,之廣博,他們心頭那股和天鬥和地鬥的信念更加難以壓製!
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在場的所有老領導們都滿臉笑意地看著盤腿坐在陣法裡的小女娃。
葉主任舉起手表,下午三點,雨停了。
天際那道被強行撕開的口子緩緩恢複原狀,陣法上金紅色的光熄滅,裹在木玄璣身上綠色的光散開,飛向山川湖泊。
老人讚歎:“鳳凰兒啊!()”
江老點頭讚同:鳳凰兒!?()_[(()”
鳳凰,瑞獸也!
木玄璣摸了摸肚子,餓了!
等在一邊的牛師傅趕緊送上點心:“清早做的沙琪瑪,先吃點墊墊肚子。”
在場眾人頓時哈哈大笑,鳳凰兒還是個小女娃,嬌嬌可愛,點心最愛沙琪瑪。
“事情辦完了,咱們快回去吃飯,可不能餓著咱們的小大師。”
一行人先行下山,葉主任留在最後,指導縣委的工作人員收拾殘局。
縣委書記今天不僅看到了一眾大領導們,還看到了神跡,剛才大人物太多他不敢說話,這時候人都走了,縣委書記兩三步上前,激動地搓手:“葉主任,等到明年開春,能不能請小大師再來咱們這兒一趟。”
副書記立刻附和:“對對對,我看你們那個大師傅做的沙琪瑪也一般,下次小大師來咱們縣,我去請一個大師傅專門給小大師做沙琪瑪,禦廚!”
葉主任輕笑:“你們彆為難我,這個事兒我也做不了主。再說,小大師想吃禦廚做的點心,難道你們河北有禦廚後人,北京就沒有?”
縣委書記不肯放棄:“您幫幫忙吧。”
“真幫不了,全國那麼多重乾旱地區,大家都排隊等著,等讓你們先一步,已經很難得了。”
唉,大家都難,沒有辦法了。
徐陽給領導開車,穩穩當當地到了北京。前麵有頭車領路,徐陽在後麵跟著,左拐右拐,把車開進了一處院子。
涮羊肉已經準備好了,木玄璣不是客氣的人,坐下就吃,等到她吃飽了就放下筷子,端起她愛喝的梨子水慢慢嘬著。
老人也笑著放下筷子:“吃飽了?”
“嗯,吃飽了。”
江老跟著問:“你跟張道興說過,要借身上有信仰之力的人,我以為你說的信仰之力是……”
江老看了眼老人。
“對,就是你們這群人,人民的信仰在你們身上。”木玄璣就算眼神不好,也能被兩位身上的光閃著眼睛。
江老說:“在山上你給我們開天眼,我並沒有看到他身上有和天上一樣的金光。”
木玄璣笑著道:“那不一樣。”
天上的信仰之力來自天璣大陸,來自她的萬萬子民,完全屬於她,她讓他們看見,他們就能看見。
江老遺憾:“除了你,其他人都看不到我們身上的光。”
木玄璣咧嘴笑,這個老爺爺真有意思,這麼想看到自己身上的光嗎?
老人拍著江老的肩膀:“放心,你為人民的付出人民都看得見,你肩上有光呢。”
江老臉色一紅,他可不是想被表揚。
木玄璣喝完一杯梨子水,老人親自給她添了半杯:“聽說靈氣能滋養身體。那能讓人長壽嗎?”
“不能!壽命壽命,壽數自有天命。靈氣呀,就跟你找中醫調養身體一樣,能讓你身體變得好一些,卻不能給
() 你改命。”()
聽說有個修道的彭祖活了八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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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玄璣誠實地說:“我不知道。但是彭祖如果真的活了八百歲,那麼肯定不是他修道修了八百歲,肯定是他有八百年的壽命。”
“人怎麼可能有八百年的壽命!”江老表示不信。
木玄璣眨了眨眼:“所以我說我不知道嘛。”
“哈哈,你個機靈的小丫頭!”
這句話之後,老人就不再追問玄學壽數之類的問題,精光外泄的眼睛變得溫和起來,問她生活,問她李師傅和牛師傅的手藝她喜不喜歡之類的話。
木玄璣也放鬆了一下,就像跟族裡老人們說話一般,想說什麼就說,不想說話就不說。兩位老人也不介意她的態度,反而對她更加和藹。
木玄璣心力再強,她如今也隻是個小人兒,吃飽了就困,聊了會兒就朝奶奶伸出胳膊,要睡午覺。
兩位老人工作繁忙,這會兒也要走了,就此告彆。
從屋裡出來,坐上徐陽的車,木懷玉抱著困的不行的孫女猛親一口。老天爺啊,剛才說到長壽的話題時,她的心都懸起來了。
木玄璣知道奶奶心裡的擔憂,握著奶奶的手指頭,木玄璣打了個哈欠,安慰奶奶一句:“扶大廈之將傾之人,天選之人,不會是您想的那般人。”
木懷玉點點頭,同意孫女的話。不過以後,孫女還是少來北京為好。
木玄璣睡眼蒙矓中,好像看到撕破的天穹中,天璣大陸的子民站在天上默默看著她。
她的萬萬子民,她的天璣宮!
想回去了。
一周之後,木玄璣又去了另外一個縣求雨,求完雨後,木玄璣和奶奶一起回雲霄山。
日子一天天過去,待到冬至那一日,林梅他們期盼已久的大雪紛紛落下。
下雪的時候正是傍晚,林梅去房子後麵的院牆邊抱柴火,剛走出門就覺得好冷,地上還濕漉漉的,她抬起頭看天空,細碎的雪花就像細鹽一樣,紛紛揚揚地灑下來!
“魏海,魏海,你快出來看!”
在廚房忙活的魏海腰上還捆著圍裙,聽到媳婦兒的聲音連忙跑出來:“怎麼了?”
林梅眼眶泛紅:“老天爺呀,真的下雪了!”
魏海手裡拿著個削皮了削了一半的紅薯,直接給扔了:“我去外麵看看。”
魏海說的去外麵看看,說的是去外麵空曠處,去打穀場,站遠一點,看看後麵的雲霄山。
隱隱能看到雲霄山的山腰處,山腰往上有雲層,看不清楚。
社員們一個個都從家裡跑出來了,激動地問:“怎麼樣,山上白了嗎?”
魏海搖搖頭:“山上還沒有白,估計雪才開始下。”
“咱們不著急,慢慢來,小族長既然說是大雪,大雪肯定會來!”
“肯定的!”
大家都激動地期盼著,吃了晚飯也不回房間睡覺。即使凍得手指通紅,哆哆嗦嗦地在院子裡轉來轉去。
等了半夜,地上的雪積起來了。
木家寨。
木家族人們晚上也沒睡,大家都在等著這場期待已久的大雪。
木懷玉抱著孫女坐在門檻上:“福寶,你說這場大雪能下多久?”
木玄璣想了想:“初雪,應該能下到明天早晨吧。”
木懷玉開懷大笑:“真是天大的好事情,如果下雪到明天早晨,咱們一起去祠堂給祖宗燒香。”
“好。”
大人們期盼著,晚上孩子們也鬨著不睡,熬到半夜,地上厚厚一層雪,孩子們鬨著去打雪仗。
“打雪仗?我看你才像是雪仗!”
睡吧睡吧,大雪不會化,明天早上起來再看。
瑞雪兆豐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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