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和小黑太小,站在遠處的人都沒看到它們,他們隻看到一塊石頭慢慢飛到木玄璣手上。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鬼送上來的?
普通人沒看明白,張少陵也沒看明白。
秦思忙說:“應該是小紅和小黑。”
“小大師養的那兩隻蠱蟲?什麼時候會飛了?”張少陵詫異。
小紅和小黑為什麼會飛秦思不知道,隻知道大概是在巫蒙山上長出了翅膀。
“我的天,那兩隻小蠱蟲居然能托起這麼大的石頭,也太有勁兒了吧。”
逼人的陰氣已經被抽乾,葉主任三兩步衝上前去,他剛才聽到小大師說補天石,好家夥,他聽了補天石的名號無數次,今天總算是第一次見到補天石了。
張少陵也看到了補天石,說實在話,以他現在的能力真沒有看出這個補天石有什麼特備的,在他看來也僅僅是一塊好看的石頭,甚至不如靈氣充足的玉石在他眼裡有分量。
張立帶著李羽跑過來:“小大師,下麵能去人了吧?”
“嗯,裡麵的東西已經沒有了,隻是個古墓。”
“那就好,我們明天就下墓地看看情況,陪葬品我們會儘快清理出來。”
張立不用腦子想都知道,當地政府和水電站這邊,都不可能因為這個古墓就放棄修水電站的機會。他能做的就是儘量完整地把古墓裡能搬的東西都搬出來。
萬紅心裡發虛,說話的時候也站得遠遠的,不肯上前看,不過他很滿意張立顧全大局的說法,場麵話必須說一句:“修水電站很重要,保護文物古跡也很重要,明天我安排工人幫你們一起開墓。”
“那就多謝萬總工了。”
古墓裡的陰氣徹底被解決,帳篷裡還有三個生命垂危的工人。
張少陵把三人的衣裳解開,秦思把帶來的鎮魂針打開,木玄璣不著急動手,把木簡叫過來。
“你給這個人把脈,我下針的時候你好好感受一下。”
“哦。”
木簡站在床的左邊給工人把脈,張少陵立刻占據右邊的位置,肯定不能錯過小大師親自教導的機會。
為了木簡能感受清楚鎮魂針驅動脈氣抽走病人體內陰氣的過程,木玄璣特意放慢了動作,明明幾分鐘就能完事兒她愣是花了二十分鐘。
木簡也沒辜負師父的教導,木簡衝師父笑:“剛才我感覺到一股氣衝破關竅,陰氣都被趕出去了。”
木玄璣微微一笑:“那咱們再來治第二個。”
憑直覺感受到一點脈氣的張少陵立刻跑到第二個病人旁邊,掐著病人的脈搏。
木簡不高興地輕哼:“我想右邊。”
“好好好,祖宗,你占右邊,我占左邊行不行?”
木簡驕傲地揚起腦袋:“行吧。”
給第二個病人拔除陰氣的時候木玄璣的動作快了許多,運用脈氣的時候更加連貫,木簡感受完後跟師父
說:“師父師父(),我感覺鎮魂針好像牽著陰氣的感覺哦(),然後師父的脈氣在後麵趕,嘿嘿,就像黃柏爺爺趕牛一樣。”
木玄璣嘴角的笑容大了一些,這個小徒弟是個聰明孩子。
張少陵急得抓耳撓腮,為什麼他一點都沒感受到木簡說的東西?
“你也學過針灸,穴位你都認識,最後一個你自己試試。”
“哦。”
“注意你的脈氣輸入不要太強,小心傷害到病人的元氣。”
“知道啦。”
有木玄璣這個師父兜底,今天第一次跟著學就敢讓木簡這個三歲小孩兒上手給人紮針,張少陵簡直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那麼細那麼長的針落到小孩兒手裡,站在一邊看的萬紅心都懸起來了,慌忙給葉主任使眼色:這可是要命的事,拿我們工人給三歲小孩兒練手不合適吧。
葉主任讓他冷靜,有小大師在不會出事。
萬紅冷靜不了,這要萬一出事了……
“放心,出不了事!”葉主任拍拍他肩膀:“小大師也是兩三歲就聲名遠揚,她的徒弟不會差。”
人家連那麼難的五雷符都隨手拈來,鎮魂針還能玩不轉嗎?
葉主任說的五雷符和鎮魂針雖然不是一個東西,萬紅也不懂,隻能勉強信著。就算他信也晚了,因為那個小孩兒已經紮下第一針了。
“第一針下得很好,不過位置稍微有點淺,第二針一定要下到位。”木玄璣把第一針往下補了一點。
“好呀好呀!”
第二針木簡找到感覺了,第三針、第四針……一針比一針順利,到最後,下完所有的針也沒用到二十分鐘。
“木簡做的很好!”
被師父誇了,木簡咧嘴笑。
感覺自己被蹂躪打擊得魂飛魄散的張少陵此刻一句話都不想說,他今天深刻地明白了什麼叫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彆。
葉主任讚歎,不愧是小大師呀,本來是等著救命的大事,在她手裡成了一堂教學課。
三個昏迷了一天半的工人此刻都醒了過來,一睜開眼渾身酸疼,帳篷裡還有這麼多人圍著他們,他們十分茫然,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萬紅叫來幾個管後勤的工作人員:“把他們照顧好,等到身體好轉一些就送他們回家休養,等身體好了再回來。”
“是!”
萬紅盯著木玄璣的眼神發亮,這麼大一尊真神,一定要拉一拉關係。
木玄璣冷淡的眼神落到萬紅身上,萬紅渾身一僵,剛抬起來的腳又放下。
葉主任笑著上前搭話:“小大師,你們一路趕來也辛苦了,我叫他們準備了晚飯,您吃了再去休息吧。”
“多謝葉主任。”
木簡奶聲奶氣地跟著師父學嘴:“多謝葉主任。”
葉主任笑開了花,忍不住摸摸木簡的小腦袋:“不客氣,快去吃飯吧。”
師徒倆從帳篷出去,木簡跑到胥章身邊張開雙手要抱抱
() :“木簡好累喲。”
胥章一把抱起他:“乖孩子,辛苦了。”
“不辛苦啦,師父教我本事。”
胥章看著木玄璣笑道:“我聽他們說,食堂那邊專門給你們做了魚肉餛飩,你吃吃看,喜歡的話回頭我給你做。”
“你會做餛飩?”
“嗯,會做一點。”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走到一起去了。葉主任、秦思他們都隻能跟在後麵。
高雲雷沒去,小楊覺得奇怪:“高工,您不是最喜歡湊熱鬨嗎?”
“切,他們去食堂吃飯,我去圍觀他們吃飯嗎?我才不去。”高雲雷轉身往寢室走。
小楊跟上高雲雷,扭頭看了眼跟他們反方向的一大群人:“萬總工、魯工他們跟著過去了。”
“彆管他們,咱們回去收拾收拾房間。對了,你晚上在我房裡睡?”
小楊想了想,心裡還是有點怕:“我跟你們一起睡吧。”
小大師就在旁邊胥工的房間,距離近,更有安全感。惡靈退散!
木簡年紀小,今天又實在太晚了,吃完晚飯後就困得睜不開眼睛,胥章抱著他:“福寶,晚上你睡我房間,木簡跟我去隔壁雲雷房間睡。”
木玄璣看他,他又叫他小名。
“看著我乾什麼?”
葉主任、萬紅他們都還在旁邊,木玄璣不好問出口,就沒話說,隻是點了點頭:“聽你的安排。”
後勤部那邊給木玄璣他們安排了帳篷,張嘉慧聽說木玄璣不去她安排的帳篷休息,而是去住胥章的房間,頓時就不高興了。
“不來也挺好,那麼厲害的人跟我們睡一屋,我怕晚飯說夢話什麼的,叫人聽見了多丟人啊。”
張嘉慧輕哼:“就算他們認識,那個叫木玄璣的也十八歲了吧,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兒,跑去住男人的房間她也不害臊,真是不要臉呀。”
“這關你什麼事?”秦思站在門口,扭頭對送她過來的兩個女乾部說:“我真是沒想到,你們請我們小大師過來救命,不說感謝,沒想到背後這麼議論小大師,合適嗎?”
“您彆往心裡去,回頭我們就對張嘉慧同誌進行批評教育。”
秦思麵色微冷:“是該好好批評批評,我看你們這裡的好多女同誌都是樸實大方的好姑娘,彆一粒耗子屎壞了一鍋湯。”
“你說誰是耗子屎呢?”
張嘉慧也就是說句氣話,沒想到被人當場抓到,心裡頓時就知道不好了,正想怎麼混過去,聽到秦思罵她是耗子屎頓時就忍不住了。
“什麼小大師?我看就是封建,是迷信,該拉到大街上去遊街示眾!”
秦思也不進去了:“我看這裡容不下我了,我這就去找小大師和葉主任,我們連夜就走,免得我們這些封建迷信礙著你們。”
“哎哎哎,秦秘書您彆走,秦秘書您等等!”
張嘉慧還老大不高興:“周主任,讓她走,攔住她乾什麼。”
周主任收了張嘉慧家裡的好處,叫她照顧著這個嬌小姐一些,周主任沒想到,這來了還沒一個月就得罪了大人物,她也兜不住了。
周主任氣極反笑:“張同誌,你以為小大師、秦秘書是哪個鄉下小丫頭呢,你說罵了就罵了。”
“周主任!”張嘉慧不敢置信,周主任居然用這個語氣跟她說話。
“得,你這樣的我也伺候不起,您要是不想連累家裡人,趕緊打電話回家,叫你家裡人把事情平了吧。”
周主任說完,立刻快步走了,她沒去追秦思,而是跑去找萬總工。
萬紅和魯彬正在商量事,聽到周主任跑進來彙報張嘉慧罵小大師被秦秘書當場碰到,萬紅氣得跳腳:“我的老娘哎,這個緊要關頭,張嘉慧腦子有病啊,說人家小大師乾什麼。”
魯彬臉色也不好:“萬總工,趕緊去找葉主任,然後拉著張嘉慧去跟小大師道歉。”
魯彬家想交好葉主任、小大師他們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一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次在青龍水電站碰到,正想好好拉一拉關係,不求其他,以後能有幾分麵子情也好。魯彬跟萬紅是一路人,兩人正在商量這事兒,還沒個結果呢,張嘉慧就捅婁子了。
“你說得對,咱們趕緊去找葉主任。”
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這是侮辱人格,往小了說隻是姑娘家嫉妒吵嘴。但是被罵的那個可是木玄璣呀!
罵人家姑娘不要臉,誰聽了這話不得翻臉?何況還是從小被族人、大領導們、玄門眾人捧著長大的小大師。
木玄璣兩三歲秦思就跟在小大師身邊,說句自抬身價的話,在她秦思心裡,小大師就跟她的女兒一樣。
聽見小大師無端被一個女人這麼樣罵,秦思可忍不住。
“這事兒要是解決不好,以後有什麼事葉主任也彆來找我們小大師,免得辛苦趕來平事兒還被人看不起辱罵。”
葉主任黑臉:“秦思,你彆意氣用事。”
“嗬,我意氣用事,您這麼說是站在罵人那一邊了?”
徐陽聽到動靜跑過來安撫他媳婦兒:“大晚上的,你彆生氣,咱們先聽葉主任怎麼說,他肯定會給小大師做主。”
萬紅、魯彬到了,葉主任還沒開口,萬紅立刻就說:“秦秘書彆生氣,這事兒我肯定給你們一個圓滿的交代。”
“你說吧,怎麼交代。”
“張嘉慧調來還不到一個人,她的原工作單位在上海,送過來的調職檔案不齊全,我明天就叫張嘉慧拿著她的檔案回上海處理檔案的事。”
萬紅暗示他會把張嘉慧趕走,不會讓她在青龍水電站工作。
葉主任道:“萬總工辦事我還是放心的,但是畢竟事關小大師,那位罵人的女同誌跟小大師道個歉再回去吧。”
“應該的,應該的!”
魯彬:“今天太晚了,小大師應該也休息了,這事兒咱們明天再處理如何?”
暫時把事情按下,去跟張嘉慧說清
楚厲害(),做錯事了該道歉道歉(),彆到時候把道歉整的像是去挑釁,那就不好了。
葉主任點頭答應,萬紅和魯彬都鬆了口氣。
萬紅和魯彬急匆匆走了,葉主任衝秦思瞪眼:“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一個不舒坦就恨不得把事情鬨得人儘皆知,叫其他人知道小大師被人罵難道是什麼好事?你就不能私下跟我說讓我來處理?”
“您說得輕鬆,那個叫張嘉慧行事作風一看就是高乾子弟家出來的,這事兒要不鬨大,說不定您迫於壓力就把這事兒大事化小了。”
“事關小大師的聲譽,這是什麼小事嗎?”秦思氣不過:“每次小大師去北京,領導們誰對小大師說話不是好聲好氣,她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玩意兒就敢罵小大師不要臉?”
葉主任不想跟她吵:“行行行,你最有道理,我跟你說不到一處去。徐陽,趕緊拉著你媳婦兒休息去。”
周主任他們本來安排秦思去後勤部女同誌們的帳篷裡休息一晚,剛才鬨出那事兒,張嘉慧那個帳篷肯定不去了,周主任臨時騰出一個帳篷給徐陽、秦思夫妻倆住。
此時,張嘉慧被叫到辦公室,被一群領導圍著教育了,這還不算完,第二天早上天剛亮,萬紅打通了張嘉慧爸爸的電話,把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告訴張嘉慧爸爸。
“你家這尊大佛我是供奉不起了,等給小大師道完歉我叫人送她回上海,您跟你家裡那邊說一聲,怎麼安排你們隨意。”
張嘉慧的爸爸知道事情輕重,這時候也顧不得女兒的麵子了,厲聲要求女兒跟小大師好好道歉,要是惹了小大師不快,他們張家要是倒了,她也好不了。
張嘉慧幾乎一晚上沒睡,被她爸罵得哭哭啼啼的。
萬紅也是無奈:“你說你,人家小大師跟你無冤無仇,你罵人家乾什麼?”
“我就是討厭她在胥章的房間。”
萬紅、魯彬等人無語了,人家胥章都沒意見,關你什麼事。
一大早,秦思打了熱水給小大師端過去,輕聲細語地把昨晚上的事情告訴她。
木玄璣詫異:“罵我?”
真稀奇,兩輩子她都沒遇到過罵她的人。
“為什麼罵我?”
“她自己說是因為你占了胥章的房間。”
木玄璣:“……”
木簡打著哈欠被胥章從隔壁房間抱出來,聽到有人罵他師父,他掙紮著下地:“誰罵我師父,我要打死他。”
他還沒穿鞋,胥章抱著他不讓他下地,微微皺眉:“怎麼處理的?”
“一會兒叫她過來道歉,然後讓她回家。”
木玄璣微微一笑:“真新鮮,我都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姑娘,她為什麼罵我?”
秦思輕咳一聲,看了胥章一眼:“那姑娘大概是喜歡胥章吧,看你不順眼。”
高雲雷哈哈大笑:“我知道那個張嘉慧,這段時間沒少往胥章跟前湊,胥章一直沒搭理過她,真是一點都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