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第一次直視對方,因為頭暈他用一種咬文嚼字的認真一言否決,“我並不覺得和你有什麼可以聊的。”
“抱歉,我們的確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困擾。”白發男人望著簡繁一臉歉意“無論是誰,遇到這
樣不尋常的事情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吸收消化。”()
所以,你的目的又是什麼?簡繁偏了偏頭,儘量裝出一副清醒如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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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男人垂了垂眼睫,再次抬起時,無奈地笑了笑,“我可不可以先不回答這個問題?”見簡繁隻是看著他而不說話,白發男人摸了摸鼻尖,微微歎了口氣“我不想現在說出任何讓你更困擾的話。”
“既然這樣,說或者不說已經沒有任何區彆。”簡繁佛了佛手,現在的他沒有多餘的精神跟這些人斡旋。
他此刻隻想洗澡睡覺,朝客廳一邊走去一邊毫不猶豫地驅逐:“所以,請你現在立刻離開我家。”
“好,不過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這幅畫快完成了。”男人的視線在簡繁泛著薄紅的眼尾停了一瞬,溫聲問道:“你喝酒,是因為我們的事讓你煩心了嗎?”
簡繁沒有回答,亦或者是沒有精力來應付這些對話。
路過餐廳時,他看到了上麵擺放了兩份鵝肝和土豆泥。
他沒有在意,收回目光,一直走到客廳時他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在一張幾米高的畫布上看到自己是一件極其複雜的感覺。
畫中的自己躺在大片大片的紫色桔梗花之上,嘴角含笑地望著藍天白雲,說不出的悠閒與放鬆。
整幅畫的色彩構圖不失強烈主次,色彩和諧的暖調,筆觸細膩光與暗處理得沒有絲毫瑕疵。
非常寫實的畫風,畫師超高的技巧讓畫中人的五官和神情生動得簡繁幾乎恍然以為自己是在照鏡子。
所以能畫出這樣一幅精美的油畫,需要的時間絕對很長,可這個人格出現不過才十多個小時。
即便此刻簡繁已經意識有些不清醒了,可是他還是偏頭看向白發男人問道“這幅畫,你畫了多久?”
男人眼裡漾著暖光,一身暖色調的衣服也顯得愈加的溫柔,看向簡繁時眼尾彎彎,淺淺笑著回答道:“九個小時。”
“……”
九個小時能把一幅至少兩米的寫實畫畫成這樣?
簡繁想說什麼,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白發男人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扶住了他。
陡然拉近的距離,一股淺淺的幽香瞬間撲鼻而來,馥鬱卻並不濃豔,尾調讓人覺得像是在冰天雪地裡置身於溫暖的壁爐旁。
陌生的很好味的味道,即便沒有絲毫的攻擊力卻依然不是熟悉的味道,他皺眉立刻伸手推開了男人。
“抱歉,是我失禮了。”確定簡繁能站穩之後,白發男人立刻放開了他。
他甚至主動地退後了兩步,體貼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一雙藍眸望向簡繁有些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嗎?”
這個語氣讓簡教授晃了晃神。
定睛看向麵前的白發男人,多麼熟悉的臉……可是不是他。
他不想再多說一個字,大步地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幾乎是強撐著最後的一點清醒走進了洗
() 手間。()
當門被反鎖的‘哢噠’聲響起,客廳裡高大修長的身影好似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中,可是隻有那急速的心跳聲出賣了此時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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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動作,緩了緩神。
很快淅淅瀝瀝的水聲又響了起來,他倏地攥緊了手中的排筆,無數的心裡建設都好似這瞬間轟然倒塌。
不能嚇到他啊。
好似在用所有的自製力壓抑著蝕骨的渴望衝動,一波又一波的衝動像一波波大浪打來,衝擊著骨頭都細細密密地顫抖著。
這讓他不得不雙手借力般地撐在畫架上,眼裡的無害溫和早已被濃稠的欲念吞噬得乾乾淨淨,濃睫都像是承受不住地垂下去的瞬間,眼尾的餘光閃過厚重的陰翳。
像是一頭即將咬斷獵物的頂級獵手。
明明離他離得那麼近,滿屋子都是渴望的香味,他多麼想立刻揉亂……可是,卻什麼也不能做。
這真的……太難了。
搖頭苦笑了一聲,像是無可奈何般男人微顫的指節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尖。
他試圖掌控自己的情緒時,門開了。
那讓這具身體渴望到極致的香味變得那麼的濃鬱,無孔不入地鑽入四肢百骸。
捏著排筆的手幾乎指節泛白,他動也不敢動,甚至不敢立刻轉頭去看。
勉強洗完澡,簡繁根本已經沒有精力在注意彆的事情,酒精上頭讓他頭昏腦重,此刻急切地想要躺回床上。
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客廳,更不會知道白發男人此時的異常。
他關上門,在看到柔軟的大床時,幾乎是有些踉蹌地疾走幾步將自己摔到了床上,隨手撈起被子,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全身心房放鬆地任由自己陷入了沉睡中。
屋子屋外一時間全都靜謐了下來。
許久之後,響起了輕微的關門聲。
用手機查詢了最近的藥店,白發男人買了醒酒藥,在店員激動到手抖中說了聲“謝謝。”
推開門,很快消失在長街中。
留下淩亂的店員在微信裡發出各種激動的尖叫聲。
白發男人回到家裡,倒了杯溫水,拿著藥推開了臥室的門。
屋子裡屬於簡繁的味道更加濃鬱,他不得不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漸漸壓下強烈的渴望。
他沒有開燈,視黑暗如無物般徑直走到了床邊,將手中的杯子輕輕放在床頭後,本欲開口呼喚對方卻在看到他安靜的睡顏時收了回去。
空氣靜謐,隻能聽到床上的人因為醉酒而微重的呼吸。
男人像是再也克製不住,伸出手指一點點撫摸著睡中人的五官。
他一點點撫摸著像是在描繪著讓畫家為之瘋狂的最美畫卷,那雙隱藏在暗夜裡的眼早已沒了溫和無害。
直到簡繁感覺到了不適,而微微皺起眉。
男人的手倏地收了回來。
直到好一會兒之後,他好像才平複了下來。
低頭彎腰,輕輕喚了
() 一聲“簡繁。”
沒反應,他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厭其煩地呼喚著。
好似每一聲都壓著厚重的不能宣之於口的情愫。
如果時光靜止在這一刻,他寧願永無止境地呼喚下去。
至少這一刻,簡繁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深睡中的簡繁被擾得不勝其煩,無意識地睜開了眼又很快閉上。
“簡繁,我扶你起來喝點醒酒藥,好不好?”
“斯諾……”簡繁迷蒙地說了一聲。
“嗯?”
“彆煩我,我要……睡覺。”
簡繁抬手揮了揮,就在無力垂下時被白發男人一手握住。
他輕輕地攥在手中,“我不煩你,但是得先把醒酒藥喝了。”
說完,他將手臂從簡繁的脖頸上穿過,稍微一用力就輕輕鬆鬆地將人抱了起來。
突然的懸空,讓簡教授有些不適地哼了哼。
從鼻腔裡無意識發出的喑啞聲音,白發男人渾身驀地一緊。
睡夢中的簡繁絲毫也沒有察覺到劍拔弩張的危險,他甚至因為口乾舌燥,而舔了舔唇瓣。
探出的濕潤的舌尖對於白發男人來說簡直是最勾人的甜蜜,身體被最渴望最美味的味道包裹,手中是脆弱的修長脖頸,他和簡繁的身體隻隔著薄薄的布料。
這一刻,浸在黑暗裡的藍眸深得可怕,好似下一瞬就會變身成一頭怪獸,將懷抱中的人拆吃入腹。
可是……
即便欲念洶湧如潮,可是還是得給簡繁多一些時間。
闔上眼,所有的渴望愛意都化作落在額頭上的輕輕一吻。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