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宜說有人來接她並不是隨口胡謅的,而是在此之前蘇澤希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說是在這附近的高爾夫球場談生意,結束後順便來接她。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鋪陳在破碎的雲層裡,映紅了整個天邊。
蘇澤希到達時,就看見沈時宜站在路邊,身材纖細,側顏輪廓精致動人。
晚風帶著絲絲涼意,在夕陽的照射下,她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留下一條淡淡的漣漪,遠處還?有堆積起來的冰雪,她靜靜站在那裡,莫名就有股淒楚之美。
蘇澤希從她背後慢慢走近,她這模樣一下子就讓她想起了她第一次哭泣的晚上。
沈時宜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於蘇澤希的到來,沒有一點察覺。
直到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鼻翼間是熟悉的木質沉香味,她的身體瞬間放鬆。
背後的蘇澤希展開大衣,把她裹進去,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
“不開心了?嗯?”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寵溺。
沈時宜轉身,伸手環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前。
剛剛她從孫醫生辦公室出來,震驚病曆本上細節文字的同時,正好聽到隔壁禮堂裡傳來悠揚的樂聲。
她走近一看,是一個穿著緋紅舞裙,年近四旬的女人正在台上獨舞。
沈時宜一眼就看出台上這個女人的舞蹈功力?很?深厚,似乎是刻畫在了她骨子裡。
正好有工作人員出來,認出了沈時宜,在她詢問後,告訴她這跳舞的女人以前是國家歌劇舞劇院首席,來這很?多年了,已經忘記了很?多事,唯獨舞蹈已成為她的肌肉記憶。
昨天她們團隊人來時,也重點關注了她。
瞬間,沈時宜覺得很?難過,毫無由來的難過,她想到了當時自己在校慶上表演的古典舞,也想到了安錦夏曾經說過的羨慕她。
這讓她有一點點小傷感,一點點而已,通俗點說,就是女人的某個矯情點犯了,說不清道不明的。
以至於現在蘇澤希問她時,她發現自己無法用語言解釋這種情緒。
所幸蘇澤希並沒有接著追問她,而是靜靜抱緊了她。
之前她簡單向他解釋過為什麼來這裡實?習,
所以他能大致猜到她情緒低落的原因。
“軟軟。”蘇澤希喊了她的名字,微微退後了一點,低頭看向她的白皙臉頰,臉漸漸湊近,呼出熱氣甚至噴灑在了她的嘴唇上。
這突然的……
沈時宜瞬間紅了臉,趕緊閉上眼,纖長的睫毛不斷顫動。
可過了許久都沒等來那意料之中的親吻,反倒是耳邊聽到了男人輕笑的聲音。
沈時宜哪裡還?能不明白這是男人在逗她,睜開眼瞪他,剛想開口……
他卻忽然笑了,把她貼著她臉蛋的碎發攏到一邊,說道:“要不要去買東西,聽說你上次看中的那套首飾到了。”
這家夥……沈時宜懟他的話?瞬間說不出來了,他真是越來越會投其所好了。
沈時宜那傷感的情緒一下子就被珠寶衝淡了,她果然還是個膚淺的女人,這種文藝女青年的煩惱看來確實?不適合她。
日色漸暗,夕陽淡薄的餘暉映紅了兩人相擁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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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這東西來的快,去的更快,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沈時宜整個心情都洋溢著愉悅。
沒辦法,誰叫昨天那對彩色梨形鑽石耳墜深得她心,今天上班就迫不及待給戴上了。
她今天上班來的早,旁邊的李思還?沒到,拿起杯子起身去茶水間時,就聽見裡麵有兩個人在聊天,貌似話題還?跟她有關。
“新來的這個實習生到底是什麼來頭?感覺家境不簡單啊,你看到她這兩天的花銷穿戴了嗎?感覺都有七位數了。”
“怎麼沒看到,彆說什麼七位數了,我看她今天光那對粉藍兩色的耳環就已經遠超了好嘛,本來前兩天我看她衣品不錯,想學學的,現在?算了算了,沒那個鈔能力啊。”
沈時宜低頭笑,怎麼她每次都能這麼好得聽到關於自己的壁角。
“誒,我看副導好像不太喜歡她啊,瞧昨天那爭鋒相對的樣。”
“靠臉上位的女人自然見不慣比她長得好的人唄,彆忘記了上次那個實?習生是怎麼被趕走的。”
“希望這種神仙打架,不要殃及我們這些小蝦米好。”
“……”
後麵的話?沈時宜就沒聽了,也沒進茶水間,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整理昨天勘景來的資料。
李
思正好到辦公室,一來就無精打采地趴在桌麵上,眼底下方還有著圓框眼鏡都擋不住的青色,一看就是熬夜了。
“怎麼了?”沈時宜問。
李思:“哎,昨天我的承哥要跟另一位新冒頭的流量小生競爭某個打投獎項,票數咬的非常緊張,我也就跟著熬夜投票了,幸好守住了,但我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精力?啊。”
“承哥?”這名字聽起來怪耳熟的啊。
“就是F.r男團的鄧承啊,現在熱度可高了,可惜他們的練習室都不在我們公司裡,太可惡了,還?是不是我們旗下男團了,好憂傷啊,要不然我估計都能天天看到他了。”
原來是鄧承啊,沒想到李思居然是他的忠實?粉絲。
可能是熬夜了一晚上的原因,李思現在急需傾訴,小嘴吧啦吧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