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舞聞言,眼底寒光一閃,垂在身側的手抬了起來。
以她如今的實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兩人弄死在這裡,但林善舞停頓半晌,終是垂下了手,將那股殺念壓了回去。
她如今已不是江湖人了,她不必讓自己沾上人命,屋子裡這兩個人渣,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方法解決。
武功是她用來自保的,不是她可以藐視人命的工具。
而這個時候,錢家父子又說了一番話,大意是將當年配合他們整垮左家胭脂鋪的人做掉。
“此事宜早不宜遲,明日我就約他出來,到時候……”
父子兩人一番參詳,林善舞看著他們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冷。她沒有任何動作,按照原路返回了傅家寶帶著的那道屋脊上。
兩人回到傅家東院後,林善舞便將錢家父子的計劃說出來。
傅家寶驚道:“原以為錢樂為已經夠惡毒的,沒想到他兒子才是青出於藍啊。父子兩一個比一個沒良心。”他擼起袖子道:“娘子,現下怎麼辦?”
林善舞脫下外罩衫和裙子,說道:“明日錢致知會去找一個人,這個人手裡應該掌握有錢家父子的把柄,我明日要去把他救下來。”
傅家寶漸漸激動起來,“那我呢?”
林善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家中待著。”
傅家寶欲言又止,“就隻是如此?”
林善舞見他在燭光中抓耳撓腮的樣子,微微一笑,道:“明日你帶著左知嫣去報官,再想辦法請縣令派兵,若是能人贓並獲,那是最好。”
傅家寶目光微亮,點頭道:“娘子放心,我一定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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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時剛過,衙門才開門沒多久,守門的衙役就見到傅家大少爺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管家和一個丫鬟。
衙役對這個因為養雞被打了一頓的富家少爺印象深刻,見他來了,便笑道:“傅少爺這是作甚?”
傅家寶今日穿著樸素,也不拿著扇子故作風流了,他一臉肅穆,說道:“我帶人來報案。”
啊?衙役驚訝地看向愁眉苦臉的老管家。
“錯了錯了,是這個!”傅家寶抬手指著左知嫣。
與此同時,林善舞換了身男裝,屬於女子的柔美曲線全被妝容掩蓋,鞋子底下還加了增高鞋墊,行為舉止落落大方,便是街上行人仔細去瞧,也絕對看不出這是一名女子。
她一路不著痕跡地跟著錢致知,就見對方走進了城南丁字巷第三戶人家,敲了敲門,開門的人瞧著五十上下,頷下留須,五官生得倒是像個正派人。
林善舞掃了眼門上的招牌,上麵掛了個“醫”字。
她目光微微一轉,就明白了這人應當是當年那名配合那些“毀容”婦人誣陷左家的大夫。
嘖,這“醫”字可真是天大的諷刺。
兩人進了屋,關上了門,林善舞腳尖一點躍入牆內。
過兩日就要中秋了,這丁字巷外邊已經聚起了一個集市,巷子裡冷冷清清瞧不見個人影,巷子外倒是熱鬨喧嚷,叫賣聲吆喝聲傳到這裡依舊清晰可聞,連隔壁婦人打小孩的聲音都蓋了下去。
林善舞估摸著,隻要錢致知動作利索些,動靜不要弄得太大,外邊人應該很難發現。
而樂平縣的治安一向不錯,這大白天,誰也料想不到竟有人大著膽子在這裡行凶殺人,如果她今天不來,那名十分信任錢致知的大夫大抵會被悄無聲息地殺害。
她靜默地立在牆上,餘光瞥了一眼候在巷子口的那名壯漢,衝他微微一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給喵喵喵童鞋的笑話~
有一天,我打電話給我爸,號碼撥錯了一位,但我不知道。我一撥通就喊“爸”,電話那頭的中年人愣了一下,應了一聲。然後我們就聊起天來,直到後來,聊著聊著,雙方都覺得彼此不對勁……-_-||
這件事是真實發生的┭┮﹏┭┮,回想起來就是兩個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