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牧崇衍一副非常在意的樣子, 瑪爾心底莫名熱血一湧,立刻把這個當成了不亞於檢測病毒的重大任務,連忙從空間鈕裡翻翻撿撿挑出了一件非常能體現牧崇衍的氣質卻又居家舒適的純黑色棉質襯衣。
牧崇衍:“......”
“有黑色以外的顏色的嗎?”穿著純黑色衣服躺在修複艙裡,看著也很奇怪吧?
“還有灰色和白色的。”瑪爾有些驚訝於今天牧崇衍的挑剔與龜毛, 他往常根本沒見過老大這麼在意外表......
“白色的吧。”牧崇衍隨意咳了一聲, 避開了瑪爾詭異的視線。
另一邊, 白榕正泡著泡著澡,外麵天色突然一黑。
知道是戴索把他帶進空間鈕了,白榕烏溜溜的眼睛在黑暗裡一閃一閃。
他馬上就可以見到牧崇衍了!
摸著黑開了燈,白榕飛快地衝衝搓搓小身板,然後跨出浴缸走出了浴室。
回到臥室擦乾身體, 白榕把之前翻出的那件小老虎衣服穿上,在鏡子前滿意地轉了個身, 欣賞了一下自己霸氣的雄姿。
牧崇衍之前最迷戀他穿成叢林之王所展露出的霸氣雄壯了, 一會兒肯定能讓牧崇衍開心!
不知不覺就到了七點整, 白榕垂著小腦袋坐在客廳中央。
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到啊,他等得身上都不香了......
低下腦袋嗅了嗅, 白榕歎了一口氣,這可是霸氣的老虎浴寶的味道啊, 泡一次居然留香這麼短......
和叢林之王老虎的威名一點都不匹配!!!
白榕在心底偷偷控訴著浴寶商家,外麵卻突然一亮。
他們到了?!!
白榕連忙噔噔噔跑出客廳,一跨出彆墅, 就看見了與他遠遠相望的半坐在一台巨大銀色儀器裡的牧崇衍。
“牧崇衍!”白榕飛速地跑到離牧崇衍最近的那一邊晶璃牆, 小手緊緊地扒著透明的牆壁, 小臉兒也擠了上來,兩眼突然有些發紅:“你怎麼樣了?”
“沒事......”見小星寵一出來就這麼焦急擔憂地盯著他,牧崇衍心裡有些酸軟,溫柔道:“沒事,你不要擔心。”
“沒事?!”白榕根本不信,他又不是沒在網絡上見過這種極度重傷才需要的急速修複艙,心很快就疼得揪了起來,眼睛積起一片薄薄的水霧,質問道:“那你......你為什麼躺在這裡?!!”
“我現在沒事了......”見小星寵烏溜溜的眼睛裡蓄滿了眼淚,小臉兒被難過與憤怒染得微紅,牧崇衍立刻就看出小星寵明白了什麼,心底暖得發脹的同時又很是心疼,想了想便沒有再瞞,隻是避重就輕道:“我現在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彆擔心......彆擔心好不好?”
“怎麼可能......”白榕眼睛通紅,小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喉嚨發出輕微的嗚咽聲。
他才不信牧崇衍受了極度重傷後會一點兒事沒有!!!
看著小星寵蹲在地上哭著蜷成了一小團兒,可憐地好像被傷害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牧崇衍的心像是被衝進了一股強力的熱流,熱流裡加了酸加了苦,衝得他整顆心都在發疼......
牧崇衍視線微微發顫,手指緊緊握了起來,鼻尖有些發酸,他之前在差點沒撐過去時都沉靜得很,但現在看著極度難過的小星寵,心底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那股強力的熱流仿若卷成了漩渦,在他的胸腔裡一片肆虐......
“......戴索。”牧崇衍突然出聲。
“怎麼了?”戴索看著眼眶微微發紅的牧崇衍,心底也沉悶地很。
“幫我......把晶璃箱搬過來。”
“......嗯。”戴索立刻把晶璃箱搬到了修複艙旁邊的長台上。
牧崇衍打開晶璃箱的頂蓋,把小星寵極其輕柔地握著帶了出來。
“彆哭了......”牧崇衍心疼地聲音有些發啞,指肚輕輕抹去白榕滑到小下巴上的眼淚,道:“我什麼都告訴你,好不好......?”
“我......”白榕抬起哭得緋紅的小臉兒,“我不是以此要挾你,我隻是......”白榕把臉埋進小胳膊,“我隻是難過......而已。”
“我知道......”牧崇衍低下頭,輕輕吻了下白榕的發頂,“我知道,但我想告訴你,你願不願意聽?”
“我願意......”白榕抬起頭,抱住牧崇衍的手指,濕潤烏亮的眼睛盯著牧崇衍,帶著鼻音軟軟道:“你說......”
“在上次住院的時候,有人給我注射了病毒,這個病毒會不知不覺地蠶食我的資質,把我變成徹底的廢人,而且......”牧崇衍一句一句緩緩敘述,麵上平靜冷厲地可怕。
隻是在提到白榕的時候,眼底流露出些暖意與溫柔......
就這樣,在牧崇衍語調平靜的敘述中,白榕和戴索終於了解了大概。
隻是在牧崇衍聲音消失良久後,把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的白榕和戴索才從極度的憤怒中回神過來。
“好在你提醒了我......”見小星寵本來滿臉憤怒,但一抬頭看向他,眼底的憤怒瞬間便瞬間化成了心疼,牧崇衍窩心地揉了揉小星寵的腦袋,緩緩開口道:“我現在已經完全沒事了,甚至還因禍得福了,不要再難受了好不好......?”
“可是......”白榕本還說些什麼,但看見牧崇衍眉間的疲憊,便立刻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