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說?!我勸你識相點!”白榕故作凶神惡煞, 拿著小彎刀站在被捆住手腳的澤拉爾麵前, 威脅地揮了揮, “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角落裡的澤拉爾臉頰青紫了一塊, 慘兮兮地坐在牆角,他看著前麵圍著的一圈人,個個像是參觀異獸園似的盯著他, 心裡不禁又羞惱又憤怒。
他堂堂的二皇子,居然被一個剛來這裡兩個月的異域人輕而易舉地給擒住了, 甚至還被這麼肆無忌憚地綁住審問,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還不說?!!”白榕聲音一怒, 又揮舞了兩下彎刀。
這個人居然敢偷拍他家牧崇衍,證明是有預謀的,說不定還有什麼陰謀勢力在背後等著, 絕不可姑息!!!
牧崇衍站在一邊,唇角壓了又壓,明明是很嚴肅甚至很嚴峻的事情,看著他家小甜糕的“嚴刑審問”,總覺得有點想笑......
不行,他家小甜糕適合賣萌,不適合裝狠......
“榕榕......”牧崇衍走過去,拍了拍白榕的肩膀, “我問吧, 你審問了那麼久, 去喝點水吧。”
“我不渴。”白榕用刀尖指了指澤拉爾,“他太難審問了,我看咱們還是太溫柔了,崇衍,你再把他打一頓吧。”
澤拉爾麵色一變:“?!!!”
這個少年看起來精致可愛又清瘦,怎麼這麼狠!!
白榕看到了澤拉爾眼神的變化,冷眼嗬了一聲。
經曆過了聖亞的事情,他算是明白了對一些陰毒的勢力敵人是半點也不能留情的,要不是覺得這個“吳澤”是否陰狠毒辣還有待考證,他可不僅僅是讓他家崇衍揍他一頓這麼簡單了!
“行啊。”牧崇衍淺淺勾了勾唇角,道:“榕榕,把治療儀拿出來。”
“嗯?”白榕有些疑惑,但還是立刻把治療儀從空間鈕裡取了出來。
“榕榕,你拿著治療儀在這等一下,一會兒,這個人傷勢過重了,你就去治療一下。”牧崇衍淺淺笑道。
立刻就明白了牧崇衍的意思,白榕乖巧地點點頭,道:“好。”
其餘幾人也覺得這方法不錯,掃了眼治療儀,又紛紛把目光轉移到澤拉爾的身上。
角落裡的澤拉爾卻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這個牧崇衍居然比剛剛那個少年還要狠,竟然要一邊暴力他一邊治療他,這種折磨人的手段簡直太狠毒了!!!
但這個牧崇衍的算盤打錯了,他堂堂二皇子根本不可能這麼簡單地就屈服,他隻會......
機智地拖延時間,讓他老師趁這時間來救他!
“等等!”澤拉爾突然出聲。
牧崇衍沒有理,麵無表情地卷了卷袖子,邁著步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澤拉爾有些急了,“等......等等,我有話要說!”
“你有什麼話要說?”牧崇衍麵色冷厲,居高臨下地看了地上的澤拉爾一眼。
“我......我可以把你們剛剛問的那些都回答了。”
澤拉爾瞄了牧崇衍身後的白榕一眼,雖然這個少年挺狠的,但他也能看出來這個少年大概是這裡麵心最軟又最有話語權的一個了,頓時故作虛弱地咳嗽了兩聲,垂下肩膀,“但是我太餓了,身上還疼,能不能先給我弄點東西吃,我吃飽了詳細說......”
“你少耍花招。”牧崇衍冷眼看著澤拉爾。
“我沒有耍花招!”澤拉爾猛地搖頭,看向白榕:“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告訴你們為什麼我知道阿特爾弧步!”澤拉爾咽了口口水,做出一副內心很掙紮的樣子,“這......這是因為我不是第一次見過這個弧步了,我之前救過一個乞丐,那個乞丐就會阿特爾弧步,他教會了我這個弧步。”
澤拉爾一邊說,一邊在心裡雙手合十對自家老師道歉,他老師那麼風光霽月的人物當然不可能會混成乞丐......
“乞丐?!”白榕眼底微微一變。
難道......之前也有聖亞機甲戰士掉了進來?!!
“嗯......”澤拉爾連忙點頭。
“會阿特爾弧步的人,怎麼可能會混成乞丐?”一旁的納爾亞突然開口,他還記得在傭兵公會比試場見牧崇衍使用過的阿特爾弧步,簡直令他震撼,即便那個乞丐的阿特爾弧步沒有牧崇衍這麼精進,獵殺個四五級的異獸也沒有問題。
“因為......”澤拉爾頓了頓,虛弱地道:“因為他掉下來後......咳咳,受......受傷了......”
見澤拉爾臉色有些發白了,白榕想了想,走去廚房拿了一塊長條形糖糕。
他當然不是心軟了,而是擔心這人說著說著暈過去,耽誤他們審問。
“崇衍......”白榕拿著糖糕回來,沒有直接過去遞給澤拉爾,而是看向了牧崇衍,“要不要給他吃點東西。”
“......”牧崇衍頓了兩秒,接了過來,“我去給他就行。”說著又看了眼時間,對白榕道:“已經不早了,馬上就七點了,晚飯都做好了的話,你就先去吃。”
“沒事,我不餓。”
“怎麼可能不餓,今天殺巨鱷獸消耗了那麼多能量。”牧崇衍微微低下頭,聲音溫柔地勸哄,“榕榕快去吃飯,你吃完了我就去,這裡得看著個人。”
角落裡默默看著兩人的澤拉爾:“......”
他被綁成這個樣子,難道還有看著的必要嗎?!
“那......崇衍你等等。”白榕眼底微微一閃,突然轉身跑了過去。
牧崇衍看了白榕的背影一眼,轉過身,冷著臉把糖糕往澤拉爾嘴裡一塞。
“我勸你不要耍花招。”
“唔......唔唔......”澤拉爾根本說不出話,隻能半仰著頭,一邊嚼著糖糕,一邊調整著角度以免糖糕掉下去。
畢竟他現在手被反綁著,褲子上也不乾淨,讓他把糖糕懟在褲子上吃,他接受不了。
口中的糖糕甜軟可口,澤拉爾心底卻很是羞怒,這個牧崇衍居然就這樣塞他嘴裡,讓他隻能這麼狼狽地吃,分明是在羞辱他!
其實牧崇衍還真沒想這麼多,畢竟讓他給澤拉爾鬆綁不可能,讓他一手拿著慢慢喂澤拉爾更是不可能。
這邊,澤拉爾一邊嚼一邊在心裡憤憤地想著計策,另一邊白榕端著個大托盤小跑了過來,托盤上有六個烙餅,兩盤被特意夾出來的菜,還有兩碗湯。
“崇衍,咱們一起在這吃。”白榕把托盤放到一個椅子上,又拿過兩個凳子,揚起臉道:“坐吧。”
牧崇衍心裡一軟,坐下來笑了笑:“謝謝榕榕。”
“謝什麼啊。”白榕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崇衍......他剛剛說什麼了沒?”
“沒有。”牧崇衍看著吃得有些艱難的人,眉頭微皺,在這種時候還嫌棄褲子上的土,寧願仰著脖子吃也不放在膝蓋上,看來之前是個生活條件很不錯的大少爺。
見澤拉爾吃的很累,白榕皺了皺眉,“崇衍......要不要給他換個方式綁著?”
比如把綁著的手從後麵挪到前麵。
“不必了。”知道白榕是什麼意思,牧崇衍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白榕碗裡,“他已經快吃完了。”
正努力咽著的澤拉爾險些噎住:“......”
在澤拉爾吃完的時候,牧崇衍喝了一口湯,掃了澤拉爾一眼,“吃完了?”
澤拉爾頓了頓:“......嗯。”
他估摸著以他老師駕駛機甲的速度,隻需三四個小時就能從s區的王宮趕到b區,雖然他沒有和他老師說過這裡的地址,但是憑他老師的能力,應該不需要一小時就能找到這邊來。
所以......他隻需要熬過這四五個小時就夠了。
“那就說吧。”牧崇衍看了明顯在默默打算著什麼的澤拉爾一眼,眼底微沉:“哪個勢力的,真名是什麼?”
“吳澤就是我的真名。”澤拉爾果斷不承認自己用了假名,故意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沒有什麼勢力,就是澤澤傭兵團的團長而已,來找牧先生是想和牧先生你交流一下獵殺異獸的經驗以及......阿特爾弧步的練習經驗,因為不管我怎麼練,都練不進一秒內......”
澤拉爾八分假兩分真地編著,表情演得很真摯,他堅信如果他說他就是二皇子澤拉爾,這些人為絕後患很可能會殺人滅口,就算這些人心虛害怕了,讓他毫發無損地出去了,也不如他什麼不說地受些折磨,等他老師來救他。
不然他這個臉豈不要丟儘了!!
“澤澤傭兵團?”牧崇衍冷笑了一聲,一個字也不信,隻道:“那你為什麼偷偷打開視頻錄像?”
“那是因為我見你會阿特爾弧步,很驚奇,就給之前教我練習弧步的那個人說了,他很想見見你,覺得你們很可能是來自於一個星域,但是他現在在a區有一個傭兵團,平日很忙,沒辦法來,所以就......”
澤拉爾偽裝出一副滿臉歉疚的樣子。
“既然這麼簡單,你為何剛開始不說?!”白榕已經吃了兩個烙餅,正捧著一碗湯喝著。
可以說是史上最不威嚴最不凶悍的一個逼供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