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叫錢佳寧,我爸媽在老家呢,這不叫我先來看看。”錢佳寧跟在老太太的後麵,繞過了畫著仙鶴的影壁牆,停住了腳打量著院子的結構。
這房子是典型的四合院格局,院子挺大,地麵鋪了青石看起來十分乾淨。因為冬天的緣故,院子裡看不見綠色,倒沒有特彆吸引人的地方。
和現在很多四合院變成的大雜院不同,這個小院依然保持著最初的麵貌。老太太帶錢佳寧進了屋,暖暖的熱氣撲麵而來,錢佳寧脫下帽子和手套,跟著老太太圍著屋子轉了一圈。
這套房子正房有三大間,窗戶很大卻很嚴實,雖然聽著外麵的北風嚎叫,但一點涼氣都進不來。摸了摸熱乎的暖氣管子,錢佳寧笑著問道:“大娘,你這暖氣是自家燒的還是統一供暖呀。”
“是統一供暖的。”老太太端了杯茶地給錢佳寧:“去年政府把這一片都給改造了,給我們安了暖氣,通了下水管道還安了廁所,住起來特彆方便,不比樓房差啥。”
錢佳寧喝了幾口茶,等暖和過來了跟著老太太把廂房和倒座也轉了一圈。因為這院子隻有老兩口住,除了正房其他的地方都閒置著堆放了許多的雜物,不過過去的房子講究通透,看起來倒是十分敞亮。
錢佳寧把院子轉了一圈,心裡對這個房子十分滿意:“大媽,你這房子怎麼賣啊?”
老太太猶豫了下說道:“本來我打算賣七萬塊錢的,不過你要是這兩天能和我辦手續的話,我再便宜五千。”錢佳寧想了想還沒等說話,老太太又說道:“我知道我這是老房子,不比新蓋的樓房值錢。不過咱這地方大呀,你看前麵這院子你夏天養個花啊種個草的都挺好。”
老張頭也在一邊幫著說話:“她這院子以前是個二進的院子,早些年打仗的時候後麵塌了,就剩兩邊的牆和兩間屋子。等後來改造的時候兩邊牆沒扒又在屋子後麵加了道牆,多出來個小院,這在附近可是獨一份,你要是在彆處買房子可沒有這麼好的。”
錢佳寧聽了不由地有些好奇:“那後麵胡同的怎麼進去呀?人家能樂意嗎?要是我買了以後會不會讓要我把小後院扒了?”
“那指定不會。”老太太說道:“房本上都寫著呢,那哪兒隨便扒呀。再說後麵那是死胡同,他們都走那邊的出口,和咱不相乾。”
錢佳寧提出想到後院看一看,老太太便拿出一串鑰匙,打開正房旁邊的一個小鐵門,讓錢佳寧自己進去看看。
後院看起來十分落敗,老太太開墾了一塊地,如今地裡還有幾顆零散的凍了的白菜。穿過有些泥濘的菜地,錢佳寧到後麵的屋子瞅了一眼,因為這兩間屋子常年沒人居住的原因已經敗壞十分嚴重,窗戶框子都掉下來一半,裡麵放了些帶著泥巴的農具。
老太太沒把這裡當回事,可這裡對於錢佳寧來說卻是有些喜出望外。剛才她在前院的時候一直在琢磨如果開成私房菜館自己該如何居住的問題。若是住廂房,無論是采光還是其他方麵都不如住正房舒坦。可若是把居所放在了正房,私房菜館又會有些不倫不類,所以一時間她有些猶豫不決。
而這個小院和破敗的兩間房子倒解決了困擾錢佳寧的難題,雖然這房子現在不能住人,但無論是推翻了重建還是再原基礎上修葺問題都不大,反正買下來就是自己的地方,想怎麼建都沒問題。
錢佳寧臉上帶了幾分喜色,她心裡琢磨著: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接觸的神仙多所以自己也沾了幾分仙氣,要不然怎麼會運氣這麼好呢,剛一到帝都就碰到熱心人帶自己看這麼可心的房子,簡直太順利了有沒有?
錢佳寧倒是對這個房子很滿意,不過她剛來帝都對這一帶的行情以及房價還不了解,不敢貿然就鬆口答應下來。在老太太問她打不打算買房子時,錢佳寧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挺大,我再琢磨琢磨,這兩天也四處看看再定。”
這樣的答複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老太太還是有些失落:“那回頭怎麼聯係你呀?我這還急著賣房子去兒子那邊過年呢,總不能乾等著你吧。”
錢佳寧從掏出一個本子在上麵寫了一行地址:“我現在住在這個旅館,你可以直接去找我。我也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最多三天我就給你答複。”
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笑容滿麵地把錢佳寧送出去了。
錢佳寧出了門,又在附近一帶轉了一圈,遇到人就問有沒有賣房子的,一下午倒也看了三次處。隻是有的是大雜院其中的一間,有的破爛的不像樣子,哪個也不像老太太那套院子可心。
錢佳寧第二天坐公交車又去了另一片後世比較繁華的地帶,倒是有一處正兒八經的二進四合院賣,雖然比老太太的房子要好很多,但是要價卻高一倍。以錢佳寧現有的身家來說,還真買不起那個貴的。
摸清楚了房價,錢佳寧頓時覺得還是買老太太的房子比較劃算。老太太人比較實誠,覺得後麵院子雖然大但是不能住人,所以是按一進小院報的價格,可地方確是實打實的二進的麵積。錢佳寧又轉了一天,沒有看到更合適的房子,便帶著錢直奔老太太家裡。
錢佳寧來的時候這家的老爺子也在,兩人見錢佳寧帶著錢來的喜出望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可算落了地了。老兩口早就打聽好了賣房子的程序,拿出裝在袋子裡的證件,帶著錢佳寧跑了一天把所有的手續都辦完了。老爺子把厚厚的錢存進了存折裡,錢佳寧捧著新鮮出爐的房產證,兩方心裡都美滋滋的。
雖然房子現在屬於錢佳寧的,但是考慮兩位老人買火車票收拾行李也要幾天時間,錢佳寧讓他們慢慢收拾,等臨走前把房子倒給自己就行。
辦完了大事,錢佳寧一身輕鬆,晚上從附近的麵館吃了碗麵後,錢佳寧趕緊回招待所睡覺,這幾天晚上醫道長正在教她如何把脈。
再一次進入藥房,錢佳寧驚訝地發現這次屋裡居然多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醫道長說道:“我已經手把手地教了你兩天如何把脈,今天由你自己看脈。”他指了指身邊的小男孩說道:“這是我的藥童,叫星辰,一會他會變化出不同的脈搏供你實踐,你把脈後要寫脈案,開方子。若是說的錯了,星辰會告訴你的。”
錢佳寧點了點頭,和星辰坐在桌子前,星辰將手腕放在脈診上說道:“好了,你可以把脈了。”
錢佳寧把袖子挽了起來,將手搭在星辰的手腕上,過了片刻說道:“是風寒的症狀,從脈象上來看應該是昨晚受的涼……”
醫道長見錢佳寧說的像模像樣,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每天會看一次脈案和方子,你倆要用點心。”錢佳寧剛要起身答話,屋裡忽然傳出來搓麻將的聲音。醫道長臉色一變,滿臉狂喜的往屋裡衝:“該我了該我了,讓我來一圈。”
錢佳寧閉上嘴又默默地坐了下來,看著眼前一臉冷漠的仙童,錢佳寧忍不住問道:“你們仙界的神仙都是這畫風嗎?”
仙童一臉嚴肅:“這種玩物喪誌的東西我從來不碰。”
錢佳寧鬆了口氣,還好年輕一代看起來比較靠譜,未來的仙界還是很有希望的。
第二天晚上,錢佳寧推開朱門,她看到星辰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台電腦,正在啪啪啪地敲著鍵盤,一臉扭曲的嘶喊著:“左邊左邊,玉兔你是不是傻?開槍啊!”
錢佳寧:“……”所以仙界的未來都是些網癮少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