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佳寧點了點頭,轉身下樓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往回趕。此時路上行人不多,錢佳寧的自行車跑的飛快,一個老大爺正巧看到了,忍不住讚喝了一聲:“年輕就是有勁兒哈,這腳蹬的和蹄子似的!”
錢佳寧聽著了個話尾車把一晃差點趴在地上,什麼叫腳和蹄子似的?什麼蹄子能把自行車蹬這麼快啊?要不是自己的自行車跑的太快已經看不到大爺的身影了,她非得掉頭回去問問那個大爺,你沒看見我總共才蹬了幾圈嗎?
二十分鐘後到了家門口,錢佳寧從車子上跳下來,發現自家門口站著兩個眼巴巴等著開門的小姑娘。
“怎麼來的這麼早?每天十點五十過來上班就可以。”錢佳寧打開大門讓兩人進來,自家把自行車推到了後院。
李曉玉打開正房的門,嘴巴甜甜地說道:“我們是想早點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活要乾……”話說了一半,她看到整潔的大廳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老板,其實這些刷碗、擦桌子、擦地的活給我們乾就行。我聽我小姐妹兒說,她姐在外麵飯店當服務員,從早上九點忙活到晚上十點什麼活都得乾一個月才五十塊錢,我們拿這麼高的工資又不乾什麼活實在太過意不去了。”
錢佳寧看了一眼比自己還小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咱們私房菜和外麵飯店不一樣,她們要的服務員是能乾活的,我要的是能撐住門麵的。雖然我出的工資高,但也不是沒條件的,首先你們得天天洗澡,每天都換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渾身上下不能有一點點臟;再一個得有眼力價,能在咱這吃飯的非富即貴,千萬彆把人給我得罪走了。你看你們添置衣服出去洗澡都得花錢,再一個有錢人有的時候事兒會比較多也挺難伺候,所以咱工資高點也是正常的。”
錢佳寧看了她們倆一眼,善意的提醒道:“你們兩個沒什麼學曆,年紀小小的就出來打工,自己也多長一個心眼。賺的錢也彆都傻傻的交給家裡,自己攢一些,以後無論是想做點小買賣還是結婚都得有錢傍身才行。”
王亞寒一聽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可是我昨天太興奮已經和我媽說了每個月一百塊錢工資怎麼辦?”
錢佳寧看了眼她的麵相,無奈地提醒她:“就說你聽錯了,是兩個人一百。”
王亞寒拍了拍胸口,臉上又恢複了笑容:“那我今晚就這麼個我媽說,原本她也不信有那麼高的工資的。其實我也不太想把錢都交給她,肯定到時候都貼補我哥了,我一分錢都要不出來。”
李曉玉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自己還不長點心眼,啥都往出說。”
王亞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太興奮說禿嚕嘴了。”
錢佳寧洗了手去廚房忙活,兩個人呆不住把正廳和包間轉了一遍,可實在找不到能乾的活,李曉玉挫敗地嘟囔了一句:“咱老板把衛生打掃的太乾淨了,連窗戶縫都一塵不染的。”
錢佳寧見她倆一直在屋裡轉圈,隨手拿了兩個筐和兩個圍裙遞給她們:“你們穿上圍裙到後院摘些菜,出了小門記得換上有下地穿的鞋,不要把泥土帶到前麵來。”頓了頓。錢佳寧又補充道:“也不要弄臟衣服。”
李曉玉和王亞寒聞言終於鬆了口氣,看著老板忙碌而自己閒著簡直身心都受折磨,還不如有點活乾心裡壓力才沒那麼大。兩人穿上圍裙把筐接了過來,歡天喜地的跑到一直鎖著的木門旁邊。兩人拿著錢佳寧給的鑰匙打開木門,跨到後院,頓時被眼前的景致迷住了。
“這裡可真好看。”李曉玉看著眼前的大房子、木棧道以及房子一側盛開的鮮花,激動的眼睛都發亮了:“我要努力賺錢,以後也要住上這樣漂亮的大房子。”
王亞寒盯著木棧橋上的搖椅挪不開眼,她握著拳頭用力的點了點頭:“我也要像老板學習,以後她就是我努力的方向!”
李曉玉和王亞寒發了一通誓後嘻嘻哈哈地換了鞋跑進了菜地,兩人雖然沒種過地,但是平時在家買菜做飯的活沒少乾,圍著菜地轉了一圈把成熟的蔬菜都摘下來放在筐裡,很快兩個筐都裝滿了。她們小心翼翼地把筐外麵沾著的泥土用一旁的笤帚掃下來,見沒有什麼臟的地方這才換回自己的鞋,又一起嘻嘻哈哈的把菜搬回了前院。
錢佳寧聽到她們的笑聲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這才是真正的青春年少,即使生活的再艱難也能在普通的小事中收獲快樂,讓人不得不感歎年輕真好。
十一點,準時有客人上門,錢佳寧開始忙碌起來。與此同時,中醫藥大學的辦公室王東齊氣呼呼地把錢佳寧的申請書放到係主任任東銘桌上:“任主任您看看,這還沒開學呢就打算見天請假,就是高考狀元也不能讓她這麼作呀?她要是看不上我們學校乾脆去上她的清大帝都大學去,彆在咱這整這套。”
任東銘拿過申請書看了一遍,臉上多了幾分疑惑的神色:“校長沒和我說這事呀?常年不上第四節課也沒有這個先例,要不咱直接去校長辦公室問問。”
兩人拿著申請書到校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任東銘無奈地看了眼王東齊:“校長可能不在……”
“這個方子太妙了,原來這幾味藥可以這麼用!”辦公室裡突然傳出來的亢奮聲音打斷了任東銘的話,任東銘愣了一下,伸手把門推開,見李成明正拿著一個筆記看的津津有味。
任東銘六十來歲,也是華國很有名的中醫,他見李成明分明在屋裡卻不肯開門臉上頓時有幾分不高興:“我說老李,你的架子可越來越大了,我剛才敲了半天的門你沒聽見呀?”
任東銘的嗓門大聲音粗,終於把李成明從筆記中拽了出來,他一臉興奮地看著任東銘,使勁朝他招了招手:“老任你快過來,過來看看錢佳寧的筆記。”
“錢佳寧?”任東銘和王東齊正是為此而來,兩人對視了一眼走了過去:“什麼筆記?”
“錢佳寧和我說,她這幾年一直和一個不出世的老中醫學醫術,還帶了筆記給我看。你看看這筆記裡的內容,裡麵的有些理論是我們連聽都沒聽說過的,有一些對古醫書的理解和我們也有所不同。”
王東齊聽了不免有些憂心忡忡:“她不會跟了個騙子學了些亂七八糟的偽中醫吧。”
“你要是看了就知道很可能這些理論是正確的,內容十分精妙,甚至填補了我們理論體係的一些空白。”李成明是華國有名的中醫之一,他對中醫的理解比王東齊要更深一些:“王老師,你現在叫辦公室收拾出一個小會議室來,我打電話給國醫聖手張仁澤老先生、中醫大家成學武先生,和他們一起來探討下筆記的內容。”
王老師聽了這個命令有些發愣:“那錢佳寧是不是可以不正常上課了?”
“什麼?”李成明一時間沒搞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這和上課有什麼關係?”
王東齊連忙把申請書遞了過去:“不是您給她批了一個申請嗎?說上課時間自由,每天上午第四節課不上。”
李成明看著上麵自己熟悉的字跡有些發懵,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記的錢佳寧和自己說過什麼,隻不過那時候自己一心研讀筆記,壓根就沒把她說的話往心裡去。
李成明看了看手裡的申請書,想了片刻點頭道:“等明天你把她帶到我辦公室來,我考問考問她再說。若是她基礎打的牢我可以同意她請假申請,如果理論知識和中藥基礎不紮實還是讓她正常上課。”
王東齊一聽就放心了心:“就該這樣,這孩子是省狀元呢,絕對不能縱著她荒廢了學業,校長你可得好好考她。”
李成明鄭重點了點頭:“我知道,明天老任和我一起,咱看看這錢佳寧到底是什麼樣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