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佳寧再努力一陣子也能把錢湊齊, 但她總是擔心未來會有不確定性,如果一下子能拿到五十萬這對她來說還是非常大的誘惑。
“您怎麼稱呼?”
“我叫董伯誠。”
錢佳寧把切好水果裝在盤子裡,順便又沏了壺茶走了出來:“董先生是怎麼確認我能治療癌症的?就不怕五十萬打了水漂嗎?”
董伯誠臉上帶了幾分苦澀的笑容:“其實我來之前也不是特彆確定你是否能治療癌症, 但是我彆無選擇。”他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我父親今年七十三歲了,我原以為老人過了六十來歲就不會得這種惡性疾病, 誰知……”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父親年紀太大,身體也不是很硬朗,我們把國內的大醫院都轉遍了,也把資料發給了外國的朋友,但是因為他身體原因所有的醫院都不敢給他手術, 怕他下不了手術台;同樣也不敢給他化療, 他的身體壓根就扛不住。”
董誠伯眼圈有些發紅,臉上帶著不甘和絕望:“我不想讓我爸眼睜睜地等死,也舍不得看著他受病痛折磨, 所以我發動親戚朋友尋找可以治療癌症的人。這個時候我一個員工說,他老婆的老家有一個癌症治愈的病例。”
董誠伯看著錢佳寧,目光裡帶著期望:“我這個員工的老婆是淄城人,她上個月回家探親聽她在初中當老師的姐姐說了一個挺稀奇的事, 說有個叫孫英姿的老師在兩年多前查出了癌症, 因為腫瘤長的位置不好沒法手術隻能回家等死。可孫老師過了半年後不但沒事,還繼續回學校正常上班, 他們本來以為孫老師堅持不了多久, 可眼瞅著她臉色越來越紅潤身體越來越有力氣, 今年年初他們學校組織體檢,體檢報告上顯示孫老師身上的腫瘤都不見了。”
他深深地看了錢佳寧一眼:“我聽到這個病例後立馬帶人去了趟淄城,但拜訪孫老師和她家人的時候去碰到了釘子,孫老師什麼都不肯說,即使我拿出了很多錢,但她還是告訴我說這一切都是奇跡。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所以我手下的人走訪她的鄰居和當時的醫院,得知當初有個錢佳寧的女孩說過可以醫治孫老師的話,後來也一直是錢佳寧陪孫老師的丈夫去中藥商場買藥,所以我斷定給孫老師治病的就是這個錢佳寧。”
“你是魯省的高考狀元,所以我不用多打聽,很輕易就知道你現在就讀的大學,於是我立馬從淄城趕了回來。今天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來的,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錢佳寧把盤子裡最後一塊蘋果吃了,隨手把小叉子放在盤子裡:“那走吧,先去看看老爺子的麵相和情況。”
車子拐進了後海停在了一處院子前,光看前院錢佳寧就知道這房子比自己的大不少。她有些對董伯誠的身份好奇,畢竟住這麼大的宅子並且能花上百萬給自己老父親看病可不是一般的人。
不過好奇歸好奇,和她沒關係的事她也不會多問。錢佳寧跟在董伯誠進了院子正好和三個中年人迎麵碰上,他們畢恭畢敬地叫了聲“大哥”,隨即都毫不掩飾地打量著錢佳寧,眼神裡明顯的充滿了不信任。
“這麼小的女孩能行嗎?”裡麵唯一的一個女人看著錢佳寧露出一臉懷疑的神情:“不會是你的下屬和這個小姑娘合起夥騙我們錢吧?”
錢佳寧聞言調頭就走:“既然不信任我,那你們就另請高明吧!”
“彆彆彆!錢大夫!”董伯誠連忙攔住了錢佳寧,急的頭上的汗都出來了:“你彆聽她胡說八道,你是我請來的,和她沒關係。”他見錢佳寧依然板著臉時,扭頭怒罵那個女人:“董蘭珠,這是我花錢給爸請的大夫!你沒有資格發言!你要是不想爸早死就閉上你的臭嘴。”
董蘭珠被罵的麵紅耳赤,四十來歲的人還像小女孩一樣剁了下腳:“大哥!”
“滾出去!沒我的允許不準來我家。”董伯城宛如一隻怒獸一般惡狠狠地瞪著董蘭珠:“給我滾!以後永遠都不許進來!”
董蘭珠扭頭看了眼旁邊另外兩個哥哥,可他們察覺到董蘭珠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避開了。董蘭珠的眼圈一紅,回屋拿起一個手提包怒氣衝衝地往出走,路過錢佳寧身邊的時候還用力拿肩膀一撞……
錢佳寧穩如泰山地看著坐在地上的董蘭珠,好心地提醒她:“我這人下盤比較穩,你看要是想撞動我再長個三四百斤吧。”
董蘭珠手掌被地磚磕的通紅,褲子上也沾上了塵土,她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還掛著清晰可見的淚痕,可憐兮兮地看了董伯誠一眼。董伯誠絲毫沒有理會她,而是恭敬地朝錢佳寧做了個手勢:“錢大夫,請。”
錢佳寧雖然因為董蘭珠的態度有點生氣,不過此時她更關心的是五十萬能不能到手,她見董伯誠給足了自己麵子,便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董先生帶路吧。”
董伯誠帶著錢佳寧往正院去,另外兩個和董伯誠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也跟在了他們的後麵,有些懷疑地打量著錢佳寧的背影。不過鑒於董蘭珠剛剛踢到的鐵板他們二人誰也沒敢吭聲,隻是在彼此對視的時候才露出擔憂的神色。
錢佳寧跟著董伯誠穿過正廳書房,走到裡麵的一間臥室,錢佳寧看到一個瘦弱的老人躺在床上。
“這是我爸。”董伯誠輕輕地說了一句,滿臉不舍的看著床上的人。
錢佳寧走近兩步打量這老人的麵相,一看就知道是寬厚和善的人,且天生就帶富貴相,倒是個好命的人。再觀老人氣運,和董伯誠有幾分相似,都是樂善好施之人,平時沒少做修路造橋建學校的事,身上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功德。
錢佳寧估計也就是這點功德的原因才讓他的家人這麼順利的找到自己。既然是個好人,那錢佳寧給董伯誠看病就沒什麼心裡負擔了,她閉上眼睛做好心理準備,默默地打開了天眼。
在天眼的幫助下,錢佳寧看到老人的肺部和肝部各有兩到三顆的腫瘤,怪不得大夫不敢手術也不給化療,這上手術台絕對能死上頭。再看其他部位,脾腫大、腹中有積水,腎部也有些許的損傷。
錢佳寧從帶來的藥箱裡拿出脈診,細細給老人把了脈,這才站起來和董伯誠說道:“老人情況比較嚴重。肝部和肺部的腫瘤加起來一共有五顆,看樣子癌細胞已經轉移了。”
“您都瞧出來了?真是神醫呀!”董伯誠激動的嘴唇都顫抖了,他之前有意無意地並沒有透漏董爺子的具體病情,隻簡簡單單地說了癌症,其實是存了試探的心思,他想知道這個女孩到底醫術怎麼樣。他實在不願意放棄最後的希望,但與此同時也擔心請了個半吊子回來耽誤了最後的治療時機,所以才使了這個小手段。
錢佳寧對董伯誠的想法十分清楚但並不以為意,她的眼睛可以看得更直觀更清楚,所以董伯誠是否把病情說出來對她來說毫無影響。把脈診收了起來,錢佳寧一臉認真地胡說八道:“望聞問切嘛,所以能看出來。”
“錢大夫,您說的太準了!”董伯誠激動的手都哆嗦了,他看了眼床上的老人,連忙伸手把錢佳寧請到外麵:“咱們客廳說話。”
錢佳寧看了眼閉目裝睡的老人,伸手在他頭上兩個穴位按摩了片刻,等鬆開手時聽到老人已經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我見老人家這些日子一直半睡半醒的休息的不太好,索性讓他睡的實誠些,這樣對後續治療也有幫助。”
董伯誠連連點頭,畢恭畢敬地請錢佳寧到客廳坐下,迫不及待地問道:“錢大夫,我父親還有救嗎?”
“有!”錢佳寧直白地說:“不過這種病不可能藥到病除,你們要是嚴格遵循我的醫囑,我可以保證他在三年內恢複健康。”
董伯誠連連點頭,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蒼天有眼呀!我父親有救了!”
錢佳寧看著他一會哭一會笑的,有些發愁地和聚寶盆小聲嘀咕:“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下他訂金的事?”
“必須的!”聚寶盆眼睛瞪的溜圓:“到手的錢才作數,其他的都是空談。”
“咳咳……”錢佳寧輕咳了一聲:“董先生,若是想今天就開始治療的話,請你提前先安排人準備下訂金。”
董伯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小張,準備五十萬現金送到老宅來,現在!馬上!”
錢佳寧的笑容立馬更燦爛了,她從包裡拿出筆和本子:“老爺子的病情比較複雜,我先開個方子吃三天,三天我後我再來診脈!”
董伯誠把錢佳寧寫好的藥方遞給站在一邊的董仲林:“老二,趕緊去給咱爸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