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雖然看起來有點凶,但是其實是個好人的鬆田陣平下意識回了一句,然後他才反應過來,“不是,你這小鬼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米花澄看向鬆田陣平,在萩原研二回答前搶答道:“從天上掉下來的!”
真的是被那個不知名存在從天上丟下來的城市意誌看起來認真極了。但是米花澄的話隻換來了大人鬆田陣平的一聲嗤笑。
卷發警官不再關注她,隻是看向自家幼馴染,眉頭皺出了一個“川”字:“還能走嗎?”
而萩原研二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是避開鬆田陣平伸過來的手,站直身體:“放心放心,我好著呢。”
“嗬,就這幅樣子。”口是心非的卷發警官雖然口上嘲諷,但是還是忽略了萩原研二的躲避,扶住了他,同時一把從他懷裡把米花澄撈出來。
“哇嗚!”突然“起飛”的小家夥驚呼出聲,等到了鬆田陣平懷裡後,米花澄的第一反應就是抱住他的脖子。
要和可愛的小人類貼貼!貼貼貼貼!
而她的抱抱隻是換來了自認不喜歡孩子,也從來沒有和這麼小的孩子接觸過的鬆田陣平的拒絕。
皮膚白皙的警官擰著眉頭,空出一隻手,把米花澄抱住自己脖子的那雙手拉開:“彆亂動。”
因為從來沒有和小孩子接觸過,鬆田陣平的語氣難免有點生硬。
而配著他因為不自在而顯現出來的惡人臉,在米花澄聽來,這就是一句嗬斥。
她抿抿唇,原本和鬆田陣平貼貼的手也乖乖地放了下來。小小的孩子安靜地待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們說話。
因為米花澄還在的原因,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也沒有說什麼案件的細節,隻是淺談了幾句這次炸彈的威力感覺不太對,便不再說話。
到了樓下後,萩原研二在鬆田陣平的強硬表態下放棄了和他一起處理後續的打算,乖乖上了救護車,準備去醫院。
而同樣和他麵臨的爆炸現場的米花澄也因為現在亂糟糟的場麵被萩原研二一起帶上了救護車。
一個人呆著時終於放鬆了些的黑發警官靠在車身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身邊,安靜了一路的米花澄偏頭看向萩原研二,注意到他好像睡著了,小家夥扭扭身體,原本想說的話也咽了下去。
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大樓,小小地揮揮手,無聲和大樓告彆。
米花澄:[再見啦。]
[再見。]水泥色的大樓意識摸摸小小的城市意誌的頭,和她告彆:[希望您日後一切順利。]
接受到祝福的米花澄露出個小小的笑,她搭在半空的腳晃晃,鞋跟撞在鐵質的擔架床上發出悶悶的聲音,然後因為注意到一邊的萩原研二皺起的眉而慌張地停下來。
米花澄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像是自己被哄睡時那樣,輕輕拍打起來。
“沒事哦沒事哦,寶寶好好睡,我把所有的壞蛋都打跑。”她學著姐姐們的模樣,小小聲地安撫。
看到萩原研二逐漸舒展開的眉心,米花澄鬆了好大一口氣,然後因為擔心把人吵醒,她立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甚至把臉兩邊的嬰兒肥都擠得溢出。
偷偷看向身邊的人,發現他沒被自己吵醒,米花澄才揉著自己的臉頰,軟綿綿地倒在擔架床上。
在米花澄沒注意到的時候,看完了她哄人全程的醫護人員看過來的目光裡都是笑意。
而癱成一灘的小家夥隻是又想起來鬆田陣平的那句“嗬斥”,被人嫌棄也是笑著和她溫柔說話的城市意誌還從來沒有這樣被凶過呢。
越想越委屈的小家夥眨眨眼睛,眼眶裡水潤潤的。但是在眼淚滑落之前,米花澄就已經擦掉了,所以等到下救護車時,她就又是個笑得甜甜的天使寶寶了。
覺得自己是大城市意誌的小家夥很順利地哄好了自己,也把剛剛的事情拋之腦後。
在被安排著和萩原研二一起接受了一係列的檢查後,確定萩原研二身上隻有一些皮外傷,消毒清創後就可以離開,米花澄更是毫發無損後,負責來看看萩原研二情況的鬆田陣平索性把一大一小都接回了警視廳。
坐在副駕駛的萩原研二偏頭,看向後座上正拿著護士送的小玩偶一個人自編自演得開心的米花澄,唇邊笑意盎然。
“小米花的家長通知了嗎?”他拍拍一邊好友的肩,說:“等下得好好和他們聊聊,也太粗心了,撤離的時候居然沒把自家孩子帶上。”
萩原研二說著,擰起了眉:“也不怕孩子出事,萬一有什麼,那真是哭都來不及。”
鬆田陣平一邊開著車,一邊瞥一眼自家幼馴染,想到自己來時還沒消息的找尋,以為是事發突然,家長還沒找來的卷發警官並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