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苦澀一笑道:“我……沒有話說。”
解釋?
這一幕該怎麼解釋?又怎麼解釋的過去?難道說林小語陷害他?誰會相信呢?
他直勾勾的盯著林小語,後者被看的渾身發毛,甚至滿腔高興都被陳淩那可怖的眼神給壓製了下去,膽戰心驚。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陳淩隻是一個廢物,終其一生也無法突破到血丹境,我還怕什麼。
“沒話說就好,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我會稟報宗門,明日你就等著宗門的處罰吧。”杜碧華冷冷道。
陳淩深吸了一口氣,收回目光,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身後,三人冷笑。
明日的處罰?
陳淩望著天上彎月,滿腔苦澀。
“老天你真的要玩死我嗎?”
失魂落魄,陳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去的。
“嘶。”
坐到床上,身上鑽心的疼痛讓他重歸現實。
“齊軍,林小語,就算我無法覺醒血脈,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兩個賤人。”咬了咬牙,陳淩緊握著拳頭,無儘的怒火和仇恨席卷胸腔。
可是隨後,他就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他的修煉天賦絕佳,但就是無法覺醒血脈,更不止一次的嘗試去覺醒,但都失敗而歸。
無法覺醒血脈,就無法跨入血丹境,談何報仇?
艱難的在傷口上敷下藥,在屋子裡休息了片刻,陳淩麻木的拿著一個包裹離開了房間。
黑暗中,陳淩小心翼翼的避過宗門守衛,順著一條小路離開了搬山宗,來到宗外的一座山穀內。
月華傾瀉,山穀像蒙上了一層薄紗。
山穀內有一個山洞,陳淩走到山洞外,虛弱的道:“鸞竹小姐,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山洞裡一片死寂。
“鸞竹小姐?”
陳淩眉頭一皺,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再沒聽到任何回應,陳淩猶豫了一下迅速走入山洞。
借著月華,山洞裡空無一人,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餘韻。
“難道是出事了?”陳淩麵色難看。
“這是……”突然間掃及地上,陳淩一愣,旋即蹲下去將地上的一張紙和一個玉瓶拿了起來。
“陳淩,謝謝你救了我一命,玉瓶內是一滴妖獸精血,服下後,你應該可以覺醒你的血脈。就當是你救我的報酬,告辭——鸞竹。”
紙上娟秀的字跡讓陳淩悵然若失,那張完美絕倫的容顏在他腦海裡浮現。
璀璨若星辰的眼眸,高挺的瓊鼻,精致的丹唇,構築了一張堪稱絕世無雙的容顏,美的讓人窒息。
短暫的失神,陳淩猛地一甩頭清醒過來。
鸞竹是兩日前他無意間遇到的,那時對方似乎受了重傷,這兩日他一直在照料對方。
本來,今夜他是準備來給鸞竹送藥的,但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鸞竹,嗬嗬。”
陳淩一陣苦笑。
不知為何,他突然心裡空落落的。
不過,對於鸞竹,他很清楚,兩人隻是萍水相反,對方的修為幾乎是達到了天丹境之上,兩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對於鸞竹來說,他不過是偶然救了她一命而已。
“報酬。”
看著手中裝著一滴精血的玉瓶,陳淩瞳孔一縮。
“能讓我覺醒血脈?”
陳淩有些懷疑和猶豫。
遲疑了片刻,他拿著玉瓶迅速回宗。
屋子裡,他卻是怎樣也睡不下去。
林小語與齊軍的聯手陷害,足以讓他在搬山宗名聲儘毀,雖然他本來的名聲就不怎麼好。但這一次,甚至是讓他無法再待下去。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林氏商會與齊家。
傳回北玄城,林氏商會勢必要和陳家決裂,若林氏商會和齊家走到了一起,陳家就有難了。
北玄城,陳家、齊家、林氏商會三足鼎立。
往日,陳家有著林氏商會助陣,才能勉強與齊家對抗。
沒了林氏商會,齊家若是發難,陳家難以抵擋。
嘭!
陳淩一拳狠狠砸在了床榻上。
這一切後果,該怎麼去彌補?
他可以想象,事情一旦傳回去,家族會是什麼樣的反應,父親該怎樣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