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的刺痛讓他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眼淚無法自製的流了出來。
眼睛亦是人體最為脆弱之地，哪怕是修為強大的仙人也不例外。
氣流狠狠剜開眼珠鑽了進去，像是一把小刀在裡麵蠕動。
刺痛不斷增強，又像一隻大手把他的眼睛一絲絲剝開。
短短數息，他已然滿麵眼淚，痛的渾身直抖，死死咬著牙齒。
陳淩強忍著劇痛，穩定心神。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驀然刺痛消失‘轟’的一聲炸響，一股澎湃的力量自眼睛中爆發，讓他不由自主的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一片山巒荒野。
視線不斷起伏，看到了群山萬壑，看到恢宏巨峰，看到了凶悍仙獸……
這是怎麼回事？
陳淩發覺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眼睛，連閉上都無法做到，眼前的一幕幕畫麵，看上去像是他身臨其境一般。
很快，他明白了。
這是天雲仙獸的視角。
煉化了對方的眼睛，他竟然看到了天雲仙獸的一生。
從出生到成長，到獵食，到與其他仙獸爭鋒。
被仙人發現，擊殺仙人，躲藏仙人，直至最後的無處可躲，拚死大戰。
最後被瓜分那一刻，陳淩眼角留下兩道淚痕。
他仿佛感受到了天雲仙獸的憤怒和絕望。
嗡～～
所有畫麵漸漸消失，短暫的黑暗之後，明亮傳來。
陳淩看到了現實畫麵，一切如舊。
他心頭波動漸漸落下。
雖然憐憫天雲仙獸，但這個世界，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憐憫一尊仙獸？
他可以預料，如果他獨自一人碰上天雲仙獸，若沒有足夠的實力，定會被天雲仙獸毫不猶豫的獵殺。
所以，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雙眼看去。
唰！
透穿洞窟，一下子看到了洞窟之外，還在不斷的往遠處蔓延。
山巒中，一株株碧綠的草木在他眼中變得不同。
仙氣蘊含的強弱、植物的構造都變得一清二楚，甚至任何風吹草動都無法躲過他的眼睛。
“看透虛妄，看穿表麵，法眼果然不俗。甚至比神念功效還要大。“陳淩麵露喜色。
這無異於一個巨大的收獲。
不過，法眼的功能還需要他慢慢去摸索。
似乎是感覺到陳淩修煉結束，墟很快出現。
看到墟的那一刻，陳淩瞳孔緊縮。
在他的法眼之下，墟赫然不是眼前模樣，在皮囊之下，竟然隻是一團黑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器官。
一團黑氣操控著皮囊。
陳淩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
心魔，這難道才是他的真正形態？
在陳淩的目光之下，墟眼中魔光蠕動，陰森笑道：“看來你修成法眼了，最遠可以看多遠？”
陳淩收斂心神，壓下波動道：“大概百裡左右吧。”
“還不錯。”
“對了，我最後突然以天雲仙獸的視覺看完了天雲仙獸的一生，這是任何人煉化都會有的嗎？”陳淩心頭總感覺有點不舒服，不禁問道。
“你看到了？”墟麵色微變。
陳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