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出自書香門第的女人,秦墨濃自然是有著很高的家教與素養,在這樣的公共場合當然不好對陳六合發飆。
她擠出一個強顏歡笑的表情,沒有說話。
這時,坐在秦墨濃對麵的青年男子開口問道:“墨濃,這位是?”
“你還是叫我秦墨濃吧,我們還不太熟,叫我墨濃不太習慣。”秦墨濃先是不溫不火的說了句,隨後才介紹道:“這位是我一位學生的哥哥。”
陳六合好死不死的加了句:“我不光是彆人的哥哥,墨濃每次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喜歡叫我哥哥。”再配上那副耐人尋味的表情,絕了。
一句話,又讓氣氛變得無比尷尬,男青年的臉色也是一僵,秦墨濃就更彆說的,俏臉都開始漲紅,美眸中似乎都在跳著火星。
這一刻她都恨不得把陳六合大卸八塊,她也開始無比懊悔,剛才怎麼會腦袋一熱,就跟這個家夥打招呼了呢?這樣的人就應該視作臭狗屎,有多遠離多遠。
“呃......嗬嗬,你好你好。”男青年顯然很有教養,還是乾笑著和陳六合握了握手。
陳六合的內心世界都快笑開了花,這娘們還想讓自己給她當擋箭牌?哥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不好好玩一玩才怪呢。
頓了頓,陳六合厚顏無恥道:“兄弟,大家相見即是緣,我看你也一表人才儀表堂堂,一看就是個有錢人闊公子,當著墨濃的麵,直說,這一頓誰請?”
青年男子表情不自然,似乎有些不習慣陳六合的對話方式,他乾笑了兩聲道:“當然是我請。”
陳六合一拍桌子:“爽快,正好我剛點的東西也沒結賬,看在大家這麼有緣分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青年再次愕然,這家夥的套路有點深啊,不過秦墨濃在側,他還是很紳士的點點頭,溫和道:“既然是秦小姐的朋友,大家又碰見了,自然也是我請。”
陳六合那叫一個喜笑顏開,指著青年,對秦墨濃說道:“看到沒,我一眼就看出來這位兄台絕對是個青年才俊,這大手一揮的瀟灑勁,我輩楷模啊。”
秦墨濃皮笑肉不笑的瞪著陳六合,美眸中的殺氣都能把陳六合給活活瞪死,這家夥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完全沒有下限,這麼不要臉的話怎麼也好意思說的出口啊?
秦墨濃必須承認,陳六合的出現完全刷新了她對人性的認識觀,也越來越感覺到陳六合和沈清舞這兩兄妹之間天囊之彆的差距感,絕對不是一個媽生的。
秦墨濃在心中直接下了個定義!饒是她自律性很好,素養極高,此刻也快要有了忍不住暴走的衝動!
陳六合卻是渾然不覺,他很有氣勢的大吼一聲:“小二,哥們剛才點的東西全部作廢,給我上最好的咖啡,來兩杯,一杯漱口一杯暖胃,再給我來一份最貴的牛排,要從國外空運回來的那種,魚子醬、鵝肝什麼的,都上一點,錢不是問題!”這十足的底氣,讓旁人咋舌。
他們似乎記得,這家夥剛才點餐的時候不是這樣啊,牛排都不敢點,來西餐廳就點了一份蛋炒飯,還有一杯不要錢的白開水。
這突然的轉變,讓人難以接受,判若兩人啊。
及其霸氣的大手一揮,把服務生趕走,陳六合這才對表情僵硬的男青年說道:“哥們,看你的穿著,憑你的身份,不會覺得我點貴了吧?”
男青年的眉頭都在抽搐,彆看他穿著得體,西裝革履進口皮鞋,可他也僅僅是個中型公司的中層管理而已啊,年薪雖然有個小五十萬的,可一頓飯要吃個三兩千,還是禁不住有些肉疼。
“不會不會。”看了貌美不可方物的秦墨濃一眼,男青年還是忍下心中的肉痛,很溫煦的說了聲。
陳六合對秦墨濃感歎道:“看到沒,濃濃,這才叫男人,出手大方識大體,你這找男人的水準越來越高了。”
濃濃?秦墨濃簡直快瘋了,放在桌下的纖纖玉掌都不自覺的捏成了粉拳,緊緊攥著,強忍著一拳揍在陳六合臉上的衝動。
連她最親近的家人都從沒來這樣叫過她,陳六合竟然敢這樣放肆!
“陳六合,你有個分寸!”秦墨濃用潔白銀牙擠出幾個聲音極小的字符。
陳六合丟了個隱晦的眼神給她,意思在說,你想讓我來幫你解圍,還不允許我沾點便宜了?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