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陳六合如此尖銳刻薄與不客氣的話語,溫則謙竟然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
他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的木訥,他緩步走來,手中還提著一個果籃。
“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是不是應驗了那句話,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陳六合繼續打趣著,從他對溫則謙的態度就能看的出來,溫則謙在他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至少那分量,是絕對足夠重的。
對陳六合這種人來說,跟他關係普通一般的,他不會出言調侃,更彆說這般直白的出言不遜了。
隻有在他認為關係達到某種程度的時候,他才會如此逗趣,且故意丟掉分寸。
也彆看陳六合跟溫則謙兩人的交集似乎很少,兩人見麵的次數加起來一隻手都能數的明白!
但那種無需見麵,卻能夠心心相印的感覺,卻是很奇妙的。
陳六合心中有,他相信溫則謙心中一定也有!
否則的話,以溫則謙沉悶的性格,絕不可能說出進門時的那句話來。
溫則謙還沒說什麼,溫彩霞就忍不住瞪了陳六合一眼,道:“口無遮攔。”
“這家夥就是這樣,雖然跟他說過的話也沒超過多少句,但我卻知道,他從來是個不願意吃虧的主。”溫則謙來到病床旁說道,臉上沒有笑容,但看的出來,他心情不錯。
“我和姑姑來的時候衝忙,剛才姑姑先上來,我去買了個果籃,不貴重,但也頂的上我一天的生活費了。”溫則謙把果籃放在了床頭櫃上。
陳六合笑了起來,道:“溫少,好久不見。”
“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你還是叫我則謙吧。”溫則謙道。
陳六合打量著溫則謙,接著又道:“則謙,你說咱們兩個算得上是朋友嗎?”
溫則謙推了推鏡框,道:“算。”
陳六合咧嘴一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可就放心了,炎京誰都知道,你溫大少可是一個朋友都沒有,能成為你的朋友,是我的榮幸。”
不給溫則謙說話的機會,陳六合又道:“既然是朋友,我就忍不住想要跟你說道說道了,哥們這段時間基本上都常駐醫院了,怎麼也沒見你來探望探望?這次要不是彩霞姐來,你還不會跟著來吧?”
溫則謙看了陳六合幾秒鐘,似乎是在想理由,片刻才道:“果籃挺貴的,你就當我遲遲舍不得買果籃吧。”
聽到這話,彆說陳六合了,就連溫彩霞和蘇婉玥幾人,都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莞爾的笑容。
這樣的回答,恐怕也就隻有溫則謙這種死板沉悶的人才能說得出來。
陳六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人話。”
溫則謙這才接著說道:“你身邊賓客往來,你也不缺朋友,我來不來看你,都不重要。”
陳六合有點無言以對了,跟溫則謙這樣的人相處,可能就是這樣吧。
頓了頓,溫則謙又道:“陳六合,你彆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情。”
“什麼事情?”陳六合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