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確定,我們承擔不了其中風險,萬一他不出現呢?我們豈不是都要等死?”王霄說道:“梁振龍,去找祝月樓,你親自去祝王府找她!”
此話一出,梁振龍的神情猛然一凜,目光迸發出了銳利精芒,就像是有兩道電光激射而出一般,直接讓得王霄麵色煞白,內心巨顫。
這句話,顯然觸碰到了梁振龍內心的某根敏感神經。
王霄深吸了口氣,惱怒道:“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不願意拉下這個臉麵嗎?你真的想看到老瘋子和那個陳六合全都沒了?如果這一次沒保住他們,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的。”
梁振龍不怒而威,身上有洶洶氣勢在激揚,顯然內心極不平靜。
足足過了十幾秒鐘,他才收斂了狂暴氣勢,默默的搖了搖頭,道:“沒用的,即便我能拉下顏麵去找她,她也絕不可能見我的,更不可能給我們半點機會!我真那樣做了,隻能向世人證明我心慌了害怕了。”
“那樣一來的話,以我對祝月樓的了解,以她對我入骨的怨恨,隻會讓她更加變本加厲的打壓我,她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我踩在腳下,就是讓我活的煎熬,就是讓我嘗儘百般痛苦。”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梁振龍的臉上充滿了苦澀與無奈,充滿了一種懊悔與自責,內心都是一陣揪痛。
這是他和祝月樓之間的故事,這段故事知道的人不多,但這段故事太長了,也太刻骨銘心了。
“那現在怎麼辦?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黑雲壓天而來?”王霄有些晃神的說著。
他是打心眼裡一萬個不希望奴修和陳六合有事的,他跟奴修的情感不必多說,早在很多年前,他不但視奴修為救命恩人,同樣也在心裡把奴修當做兄長一般看待。
而陳六合呢,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真的很讓他讚賞,甚至是對陳六合產生了欽佩之情,不管是這個年輕人堅韌不拔的意誌力,還是那種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的信念,都讓他很是欽佩。
這樣的年輕人,不應該夭折,不應該死在黑獄之中,他還有著無限前景與未來。
這樣的年輕人,應該活下去!
退一萬步來說,他們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努力,如果到頭來還是讓陳六合死了,那他們做的這一切算什麼?豈不是白費功夫一場空?
王霄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
王霄的話語落下,整個廳中,再次陷入了沉默當中,死寂一般的沉默,空氣仿若都灌鉛了,讓人難以呼吸,讓人胸口沉悶,讓人快要喘息不過。
“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一條路是絕對的死路,也沒有任何一個階段是絕對的絕境,山都能開,海都能填,走出一條活路,又算得了什麼?”奴修開口了,他聲音沉重如山,一字一頓。
不等兩人開口,奴修就接著說道:“隻要沒有到蓋棺定論的那一刻,我就絕對不會放棄的,能活也要活著,必死也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