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晚這一劫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去,當安培空羽化歸天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這一戰,也是預料中的事情,必然會發生,所以他早就平複了內心。
“梁振龍,你勇氣可嘉,已經放棄了抵禦,選擇了認命。”
程鎮海獰聲說著,今夜他們聯手而來,早就有所準備,今夜也不可能再出現任何意外。
安培空已死,這整個黑獄之中,再沒有人能壞了他們的好事,今夜也不可能會橫生出節支與變故。
“我還以為你會逃出黑天城,我倒是小瞧你了。”
白勝雪嗤笑著。
“逃得出去嗎?”
梁振龍反問。
“當然不可能。”
西域域主紫炎說著:“我們不會留下你這麼一個隱患,既然已經站在了對立位上,自然是要斬草除根永除後患,被一名殿堂境的強者如毒蛇一般在暗處盯著,那可不是一件讓人輕鬆的事情,會讓人寢食難安。”
梁振龍笑笑,道:“不止是你們三人,還有人呢?
一起現身吧,今晚你們穩操勝券,還有什麼好隱藏的呢?”
沒有人回應梁振龍,但是在那大雨之中,卻有一道疾厲的破空聲襲來,遠處有一道光影在跳躍與閃爍,幾個飛縱之間便穿過數棟建築物,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就又有一人出現。
這是一個白須老者,身披一件青袍,佇立在另一個方向,正好與白勝雪、程鎮海、紫炎三人形成四個方位,分彆封鎖了梁振龍的四麵八方。
東域域主,莫如淵!
他竟然也來了!
這一刻,東南西北四大域主儘數到齊,這是一個盛況,是整個黑天城中,多年不見的一個盛況!
看到莫如淵,梁振龍再也繃不住了,他失笑了起來,道:“我梁王府好大的麵子啊,竟然能讓你們四大域主齊聚一堂,你們真是太瞧得起我梁振龍了。”
“你不要太過高估了自己,我們隻是不想再讓事情出現絲毫差池而已,獅子搏兔尚用全力。”
白勝雪道。
梁振龍看著莫如淵,道:“沒想到你真的來了,終究還是卷進了這潭渾水,加入了他們的陣營。”
莫如淵麵無表情的說道:“大勢如此,不可逆轉,隻能怪你做出了一個愚蠢至極的選擇,因為一個外人而葬送了一切,太不值得,你也會成為後世笑柄。”
梁振龍輕輕搖頭:“人活一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即便是身隕,我至少也能坦蕩無悔,不會像你們一樣,受人詬病,內心醜陋,充滿卑劣。”
“死到臨頭還要大言不慚嗎?”
程鎮海輕蔑的笑著,這一戰,勝券在握,毫無懸念。
“也就是你們能做得出這種卑鄙的事情了,擊殺一個年輕人,還需要聯合在一起,還需要無所不用其極的耍出各種肮臟手段,還需要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梁振龍譏諷道:“有時候我都在想,你們都已經達到這種高度了,為何還能這麼下作與無恥,你們活了一世,到底活出了什麼。
隻會持強淩弱,隻會以多欺少,隻會厚顏無恥嗎?”
一席話,說的四人皆是麵色難看,眼中有殺意激揚。
“這些話,向來隻有從弱者口中才會說出。”
程鎮海冷笑的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