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名字一欄不得是空。
林老師點頭：“可不是嗎，太可惜了，這beat應該做出來啊，做首歌，肯定能得獎，得獎了還有二十個學分呢。”
林玲還想再說什麼，就看到自家老板過來了，頓時，她一張臉又垮了下去。
林玲：“老板...我對不起你...沒談下來，人家學生不願意...”
“什麼？”祁橙剛過來就聽到壞消息，整個人有點不好。
但也沒有辦法，揮揮手，祁橙吩咐：“那就接著找吧，記得找學表演，要科班出身，彆找門外漢。現在，公司一點閃失失誤也不能出！”
聽著老板質感氣泡音，林玲躲到了林老師身後，可憐巴巴地點頭：“儘量...我儘量吧...”
錢太少了呀！真找不到啊！！
“嗯。”祁橙揉了揉眉心。
手機又響起，祁橙接起：“喂？”
半分鐘後，祁橙默默掛了電話。
這半分鐘內，祁橙一個字也沒有說。
風雨欲來恐怖氣氛，讓林玲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
林玲問：“那個...老板？”
祁橙長長歎了一口氣，抬起頭，壓著嗓音說：“之前答應投資我們公司，撤資了。”
林玲：“.........”
公司可能...真要完蛋了...
——
顧寅被謝奚一路拉到樓下，直到來到某棵樹下，謝奚才停住腳步。
也放了手。
謝奚已經很多年沒有和誰這麼長時間肢體接觸了。
顧寅手心很乾燥，手雖然放開了，手心好像還存留著他餘溫。
見小白兔不暴走了，顧寅趕緊上前摸頭。
摸摸小白兔頭，顧寅語氣特彆溫和，安撫著小白兔說：“彆怕彆怕，你好好上你學，一切有哥在，你不想乾事，沒人能強迫你乾。”
嘴唇還是殷紅潤色。
謝奚明白了，這是劇烈奔走後引發正常生理現象。
無名鬱氣稍有緩和。
顧寅這人特彆愛笑，唇角天生向上。
明明骨子裡有股野勁兒，卻總喜歡把銳色掩在皮囊之下，給人以一種溫潤俊雅表象。
表象即是偽象，是一種人為偽裝。
是偽裝，就是可以撕下來。
一旦撕下來，是不是那股子鋒芒光彩就會全部綻放出來？
盯著眼前潤紅唇色，謝奚眸光閃爍，問：“那我想乾事呢？”
顧寅一怔。
沒想到謝奚會問出這種問題。
但有想乾事總歸是好事，顧寅就怕小白兔性格怯弱，無欲無求，那才真是太難搞了。
所以顧寅很欣然，回答說：“你要是有想乾事，哥當然會支持你啊！”
聞言謝奚本就烏暗眼瞳驟然變得深黝，深深看了一眼顧寅。
顧寅沒覺得哪裡不對，衝謝奚一笑，又覺得此處不算安全，彆撞上渣攻二號就不好了，於是很自然地拉起小白兔手腕，繼續往前走。
隻是歎了口氣，說：“哎，真是，就算把你放進學校裡吧...也還是覺得有點不安全。”
小白兔整個就是一行走劇情製造機，難搞！
尤其本可以說服祁橙相信自己計劃失敗了，說完全不頭疼肯定是假。
謝奚：“你覺得哪裡不安全？”
顧寅自覺失言，補救說：“害，覺得你太乖，怕你在學校裡被彆人欺負。”
就像出租房外麵貼紙事情是顧寅不知道，這裡麵渣攻們，謝奚是不知道。
顧寅也不想讓謝奚知道。
但謝奚沒有那麼遲鈍，他能察覺到顧寅微弱緊張。
一次兩次，謝奚發現顧寅有時候神經很緊繃，這種狀態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背後追趕他一樣。
可事實上是，謝奚對顧寅一無所知，有太多不了解，更無從得知顧寅在憂慮什麼。
隻是顯而易見，這個東西一定和自己有聯係。
謝奚回頭往後瞥了一眼——
剛剛支走黃鶴庭，顧寅一點兒也不在意，現在也是拉著自己往學校外麵走，沒打算等等黃鶴庭。
說明顧寅接近自己原因主要還是來自自己身上。
但有關黃鶴庭跳板理論也不能完全駁回。
畢竟聽到了招商會之類字眼，以及顧寅和姓林宣傳總監認識。
無論如何，顧寅和黃鶴庭關係，確實是越來越近，實在不算不打不相識程度。
目光描摹在顧寅挺直脊背，謝奚垂下眼睫。
顧寅身上籠罩著一層謎團。
顧寅和他一樣，藏著秘密，並且隱瞞。
謝奚一直因為這一點在防範著顧寅。
但現在...
謝奚發現他對顧寅又多了一點其他方麵在意。
且，一回生二回熟——
目光落在與顧寅掌心相貼手腕上，謝奚發現他並不討厭和顧寅有肢體接觸。
這一結論，是在謝奚以為黃鶴庭和顧寅可能有過什麼肢體接觸後得來。
以前謝奚沒把黃鶴庭放進過眼裡，最近卻覺得黃鶴庭吵鬨和礙眼了。
——
又過了三天，眼看著祁橙公司真快堅持不住了，且黃氏集團也要有所行動，小黃文裡渣攻二號破產危機就要到來，顧寅終於把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在黃鶴庭“幫助”下，顧寅已經失去了祁橙信任。
這種時候，顧寅知道自己就算嘴上說開了花，也不會贏回祁橙信任。
而且，顧寅也確實和黃鶴庭有交情。
來到書中世界，顧寅雖然和黃鶴庭鬨過爭執，但渣攻一號劇情危機解除後，黃鶴庭給了顧寅不少幫助。
顧寅向來公私分明恩怨分明，黃氏是黃氏，黃鶴庭是黃鶴庭，隻要黃鶴庭不會危機小白兔，他不會討厭黃鶴庭。
再說了黃鶴庭這人設崩...顧寅也討厭不起來...
所以說來說去，顧寅這次選擇了單打獨鬥，靠自己手段，幫扶祁橙遊戲公司，拿出真正業績給祁橙奉上，好重獲信任。
顧寅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顧寅和東郊附近大學生們建立了兼職合作關係。
利用社交軟件，顧寅挑選了各個高校中幾個組織能力很強、並且很有賺錢欲/望大學生，讓他們作為學生代表，在學校裡找到大量想做兼職學生。
然後，顧寅自己出資，搞出了數量眾多《劍步劍壓》宣傳單、貼圖單。
把宣傳單分發給一部分大學生，讓他們散到全市各地，分發傳單。
把貼圖單分發給另一部分大學生，讓他們和各個地方遊走小商販商談，以出錢形式，把貼圖單作為廣告，貼在小商小販商車上。
這是最簡單最基層宣傳方法，隻需要人力物力財力就可以運行。
第二件事，顧寅找到了一些平台上不溫不火，流量中等網絡主播，讓他們推廣《劍步劍壓》。
第三件事，顧寅親自出馬，跑了三天，和本市幾家具有代表性質私人小商戶小作坊談投資。
這三件事，顧寅都做成功了。
其中所有運轉資金，來自於顧寅全身上下最值錢那塊Rolex腕表。
不破不立，這塊他從書外世界帶來腕表，被顧寅賣掉了。
腕表賣不出原價，價格折半再折半，顧寅花了五十萬，做成了上麵三件事。
一開始顧寅以為會很辛苦，畢竟他太多年沒有跑在最基層了。
可在過程中，憶苦思甜，實在是感觸頗多。
事成之後，顧寅咬牙，覺得這破書應該改名叫《顧大爺創業發家史2》，作者：顧寅。
抱著感觸和疲憊，顧寅撥通了祁橙手機號。
手機那邊，祁橙聲音有些模糊：“喂？”
顧寅笑了笑，說：“祁總，這幾天關於貴司一點小消息，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
當然是會注意到。
公司已經麵臨絕境，祁橙三天都沒怎麼合眼。
當看到這一切發生後，祁橙再怎麼覺得奇怪和懷疑，也還是不得不相信，顧寅確實有真本事。
那頭祁橙沒吭聲，顧寅便繼續說：“彆怪我說話難聽，沒有人會救你公司了，你再怎麼撲騰，也撲不出浪來了。現在擺在你麵前有兩條路，一是你繼續倔強，看著公司完蛋被黃氏收購，二是跟我合作。”
祁橙：“我憑什麼相信你？”
顧寅一笑：“沒讓你信我，你當我是黃氏人也好，當我是其他也罷，反正現在願意幫你，隻有我。我不是讓你信我，我是在讓你賭。”
祁橙：“......”
顧寅往沙發上一靠，沉聲說：“祁橙，絕望商人隻能是賭徒，你明白嗎？”
祁橙：“什麼？”
“最壞就是完蛋，你不敢和我賭嗎？”顧寅低低笑了一聲：
“我自己也在賭。我花了五十多萬，自掏腰包，這是我為你下賭注，如果輸了，那就輸，我會心甘情願，願賭服輸。”
不是所有人都會做這麼瘋狂事情。祁橙震驚地握緊了手機。
這個顧寅到底是什麼人？
瘋子嗎？
祁橙：“...你為什麼要在我身上押注？或者說，你為什麼要幫我？”
聽到祁橙變回正常語調，顧寅挑了挑眉。
ok，看來差不多說服祁橙了。
心情很好，顧寅舒了口氣，說：“倒也不是刻意幫你，我有我需要罷了，例如你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
最重要是必須得把你這部分劇情給篡改了！
沒得選！
祁橙皺眉：“你......”
聽得出來，渣攻二號此時內心非常艱難，非常地搖擺不定。
顧寅這幾天感悟頗深，又原本就打算培養一下這個渣攻二號，便對著手機多說了幾句：
“盒飯效益這才剛剛開始，一無所有商人就不要眼高手低，把姿態放低，把眼睛放在最塵埃地麵，但——”
語氣沉下，顧寅眸光銳利而亮：“目光要放得長遠，從無到有，一點一點，最終奔赴抵達到你想要去頂峰。”
從無到有，從來都是一場奔赴。
祁橙：“.........”
祁橙直接被顧寅震撼到說不出話來了。
有一瞬間，祁橙甚至想問顧寅，您貴庚？
說完顧寅聲線又清朗起來，問：“你現在在哪？我帶著企劃案去找你吧，見麵，詳談。”
祁橙：“......”
手機背景音模模糊糊，甚至有一點燥。
過了幾秒，祁橙說：“bluestar，一家酒吧。”
顧寅：“......”
這沒出息渣攻二號！
竟然已經絕望到借酒消愁？
——
bluestar酒吧。
員工休息室裡，駐唱刺蝟正坐在椅子上，他懷裡抱著把吉他，翹著腿，低下剃得像刺蝟毛一樣頭，撥動著吉他琴弦。
一首歌唱完，洋洋得意抬頭，對站在門口年輕男人說：“咋樣，我唱還不錯吧，翁兒？”
布倒翁：“.........”
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刺蝟說：“對了，上次不是麻煩你幫兄弟推薦推薦麼，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布倒翁抓了抓頭，說：“刺蝟，你不要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得多磨煉磨煉，等時機到了，我一定會幫你。”
聽了這話，叫刺蝟駐唱把吉他狠狠往桌子上一砸，站起身瞪大眼睛，大聲說：“放屁！這話你他娘說了三四年了！”
布倒翁眼皮一跳，朝他伸手：“冷靜點冷靜點。”
刺蝟冷笑：“對，你是火了，忘了當年一塊街頭賣唱，一起跑酒吧苦日子了，既然不把我當兄弟，不想幫我，那你走吧，以後也彆來了！”
布倒翁苦笑，“刺蝟，我要是不拿你當兄弟，我何必來看你，又何必幫你寫歌？”
刺蝟嗬嗬：“就你那破歌，我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火！”
聞言布倒翁臉皮一抽。
但兄弟過得不太好，心情也不好，布倒翁沒說什麼，隻是笑笑，又提議，說：“沒事刺蝟，你不要急，一切都會好。”
刺蝟又是一聲冷笑。
布倒翁尷尬，硬著頭皮說：“今晚我給你當嘉賓，給你捧場，你好好唱！我去準備準備。”
說完，布倒翁趕緊出門，關了門。
布倒翁：“......”
十幾年前好兄弟，一起為了夢想奮鬥，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呢。
心情很失落，布倒翁拿出手機。
微信上有不少消息，布倒翁心情萎靡，一條一條劃過，忽然眼前一亮，發現有一條居然來自謝奚。
這讓布倒翁壞心情瞬間恢複了很多。
尤其謝奚帶給他還是好消息！
謝奚：【編曲改好了，有幾個地方還需要聽你唱過再決定要不要微調。你還在南江嗎？】
布倒翁很激動，連忙回複消息：【在在在！】
布倒翁：【正好今天周末，你來找我吧。】
布倒翁：【bluestar酒吧，我有點事走不開，謝奚同學，你來這找我，這裡正好也有設備，好改。】
布倒翁：【是我朋友地方，放心過來。】
一連串消息發過去，布倒翁開始期待回複。
沒一會兒，收到謝奚回複：【好。】
布倒翁：【開心大笑.JPG】
nice！心情瞬間又好了！
而此時，隔著一道門，門後刺蝟越想越氣，越氣越想，踹開休息室裡隔間，破口大罵布倒翁。
隔間裡麵還坐著個小黃毛。
看到刺蝟這麼不爽，黃毛笑了笑，說：“刺蝟哥，真是，有這麼氣嗎，要不我教你個好辦法？”
刺蝟瞪他：“哈？你小子能有個屁好辦法？”
小黃毛嘿嘿一笑，乾癟臉上透出幾分猥瑣：“你兄弟，大明星，布倒翁。”
刺蝟：“嗯哼？”
小黃毛：“所以啊，人家看不上你，懂？談感情是談不通！要用法子！”
刺蝟耳朵一動，低下身子湊近小黃毛：“你什麼意思？”
小黃毛笑得更壞了：“布倒翁吧，長得還挺好看，我手頭呢，正好有點好東西，可以拿給你，你對他去用，你不吃虧，完事了之後還能拍照當個籌碼威脅他，最重要是，舒服！”
刺蝟聽傻了：“什麼玩意？”
小黃毛曖昧笑笑：“刺蝟哥你知道你為什麼火不起來嗎？還是人太老實，彆擔心，我幫你，一定讓布倒翁乖乖聽你話，推薦你！”：，，，